四个月后已是年尾，倪翎随着协会考察团在北上B市的动车里望着窗外飞驰掠过的旷野和山脉。
菁菁在尽兴的欢聊后跟倪翎身旁的团友换了座：“翎姐！”
倪翎回神看向她。
“我想问一下，你跟元总是怎么认识的？”
“哪个元总？”倪翎没反应过来。
“就是G市帮你挡酒、超帅的那个大叔！”菁菁双眼放光。
倪翎微一拧眉，下意识有点排斥地望着她：“怎了？”
菁菁嘻嘻一笑：“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
“小时候的同学。”
“你能跟我说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你还惦记他呢？”
“我刚听说他离婚了！”菁菁一脸亢奋。
“听谁说的？”
菁菁随手指了一下后面凑在一起聊天的五六个女性团友：“你不知道，刚才我听她们有聊到，就跑厕所试试再加一下他微信好友，他居然同意了！上来就问我有没有见过你。”
倪翎条件反射地瞪大双眼，有些警惕地立即接话：“你怎么回的？”
菁菁愣了一下，喃喃嘀咕了一句：“干什么这么紧张，吓我一跳！”继而道：“他问的莫名其妙，万一是跟你追债什么的，我肯定不能出卖你啊！我就说没见过！”
倪翎在心中暗自懈了口气，虽然知道菁菁的回复无非是不想她与元栖的接触机会被自己夺了先机，但也庆幸她有这么一份小私心：“嗯。”心不在焉地稍微做了一下回应。
菁菁抓住倪翎手臂做撒娇状：“翎姐，快跟我说说嘛，他有啥兴趣爱好、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对了，我刚才听她们说他女朋友很多，他花心吗？”
“花不花心不清楚，追他的女人一大堆倒是真的。”
“那，那他现在有固定的女朋友吗？”
“不清楚。”
“那他平常都喜欢干什么？喜欢吃什么、玩什么？”
“上学的时候喜欢打篮球，现在估计打不动、也没时间打了吧。”
“除了这个呢？”
倪翎锁眉：“他不是同意你好友了吗，直接问他不香吗？”
菁菁脸色微微一红：“要是能直接问他，我还问你干嘛……这不是显得我太主动了嘛……”
倪翎乜了她一眼：“那你急什么，多聊几天，慢慢不就知道了？”
菁菁低头沉思了一会，又抓着倪翎问：“你知不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倪翎望着窗外远方，淡淡地说了句：“成熟的吧。”
后座几个团友突然大声嬉笑着，车厢里人少，所以她们肆意聊的无所顾，也并不担心会影响他人。
菁菁见她们吃吃笑的欢：“聊什么这么好笑，给我也笑笑？”
有人笑着唾了她一口：“你一个小女孩别那么八卦，以后嫁人了有得你听的。”
挤在角落里跟菁菁年龄相仿的小雅解释说：“鹃姐隔壁家的女儿十九岁生了个儿子，男朋友却跟别的女人结婚了，女孩她妈给她安排相亲嫁人，结婚没半年，又跟她前男友搞怀孕了，上个月刚把孩子打了，被她妈关家里不让出去，结果她那个前男友翻墙找她家来被抓了，然后三家人打起来了。”
菁菁一脸震惊：“这也太狗血了吧？！然后呢？”
鹃姐乜着眼说：“然什么后？还不是在商量要不要离婚什么的，她婆婆天天堵在她家门口骂街。”
菁菁感叹：“她都结婚了，跟她老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干嘛还要去找前男友？”
鹃姐一脸内涵地说：“所以说你们没结过婚的小女孩不懂。那个女儿因为生过孩子，一般正经人家还没娶老婆的男孩子谁肯要她啊？她就是嫁了个离过婚的、三十好几的男人，那个男的瘦瘦小小，抽烟喝酒不上进，工作也是有一出没一出，天天就知道抱着手机通宵打游戏，根本不行……”
对面的程斐感慨地插话：“这跟年纪没关系，有的人就是天生的懒，懒的工作、懒得生活、懒得活动，什么事都不闻不问，到最后真把自己废了，就是自私，只会管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
鹃姐旁边的阿惠叹了口气：“我老公不就是这样？在外人面前什么漂亮话都会说，回家数落我事情做的不好最很本事，让他切个土豆，他还真切了‘一个’土豆，油都没倒就扔锅里，说是干煸。”引得一堂哄笑。
鹃姐流露一副过来人的神情：“他好歹能在家里呆得住，没出去搞七拈八什么的，你就知足吧！”
程斐调解道：“男人上了年纪都一个样，本来就挺劳累的，能过日子就行了！”
鹃姐却驳了程斐的话：“你可别说，我还宁愿要个你家阿翰那样的！”朝她暧昧地笑着说：“你看你这细皮嫩肉滋润的，真是让我们这些干巴巴的家庭主妇羡慕不来啊！”
大唐立刻调戏道：“那你也离了，找个年轻健壮的不就好了，想找几个都行！”
阿惠马上笑着说：“你逗她没用，她才舍不得呢！就一张嘴厉害。”
菁菁回她：“你们就是顾虑太多！要是真想，组团去外省玩啊，不要怕，就是干！”
阿惠有点尴尬地圆场：“你说现在这些小女孩真的是，什么话都敢说。”
菁菁趴在靠背椅上，朝着她们道：“你们啊，稍微收拾一下，全都是大美女！看看人家翎姐也不比你们小太多吧，她往路上一站，齐刷刷全是回头率，从二十几岁的小年轻到四十几的成熟大叔，哪个不是多看几眼？这就叫气质！连大帅哥都被她迷的不要不要的！”
大唐笑着接话：“我们跟倪总能比吗？她一个高材生、又是女强人，就算不打扮站那，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也会气势短了三分，跟我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鹃姐冲菁菁道：“你自己也说人家那叫气质，气质和漂亮是两回事你知道吗？有气质的肯定漂亮，漂亮的不一定有气质，像我们，再怎么打扮的花里胡哨，不还是一群大妈嘛！你说是不是阿翎？”
倪翎听得这话也只能笑笑回应，不好多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