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朝阳透窗而入,海风夹杂着一丝丝凉意拂过校园内还未泛红的枫树,穿过教学楼的回廊,令刚刚来到学校的学生们感受着阵阵清爽。
回到高中时代已经一周了,我已经勉强适应了学生时代晚睡早起的地狱式作息规律,并开始慢慢以各种形式、不那么显得刻意的去接近苏元。虽然我很想直截了当的告诉苏元,我已经向她求婚成功了,但是我明白这样做与神经病无异,只能寻着记忆中的路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追求着他的爱。
虽然我不属于那种自闭宅男,但也算不上社交能力很强的人。我更偏爱随遇而安、得过且过的懒散随性的生活处世之道,整个高一也只交到了三个称得上好兄弟、好哥们的朋友死党。两个与我一样选择了文科,程浩文和我分到了同一班,另一个在隔壁十二班,还有一个作为全校顶尖的数学天才被分到了奥赛精英班,而其他同学,我最多也只是知道名字、能平和的收到作业的程度。
但是却有一个当时我未曾用心关注过,但却无比在乎我的人——我的同桌,李子悦。
自从苏元转学来到了高二十三班,我就与之前出现了明显的转变,特别是在我与苏元交流谈话的时候。这让自高一开始就格外关注时梦的李子悦心中十分不悦,但她却又找不到理由和借口来奈何我。。
麓台二中是一所靠近海边的走读学校,一年四季都被海风吹拂着。时梦家离学校并不算太近,所以经常六点钟准时骑车出发上学,大约需要骑行半个多小时才能到达,这也算是我每天为数不多的运动时间。
“早。”我有些晃荡的坐到座位上,一边打哈欠一边向身边正在整理书桌的李子悦打了声招呼。
“早,你怎么每天都睡不醒啊,你是猪吗。”看着来到教室就趴在课桌上的我,李子悦有些无奈的吐槽了起来。
“你就不能留点口德吗,是不是每天都要怼我两句你才高兴啊。”
“干嘛,你做的不对我不该说吗?你每次英语和政治课都打瞌睡,难道还有理了?”
“你说得对,我的大英语课代表,所以,可以再借我看看英语作业吗,昨天的小卷纸太难了,有几个题不会。”
“不给,你这几天不是天天跟苏元吹你是年级前一百吗,都这么厉害了,干嘛还找我借作业,哼。”李子悦嘟着嘴扭过了头去。
哎,这小丫头还是老样子。不行,我得尽量少和她说两句话,不然更麻烦。我不敢再追问下去,默默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和作业,收拾起来。而李子悦则摆开英语书,复习着昨天新学的单词,但总是不自觉地轻瞥两眼我的侧脸。
“早上好啊,时梦,李子悦。”苏元与她的同桌许倩倩结伴走来,向我们同桌两人打起了招呼。
苏元与我的性格很像,但是比我开朗阳光的多,虽然才转学过来短短一星期,但已经与班里的许多人熟络起来,再加上容貌气质十分出众,这让苏元在班里的人缘格外的好。尤其是与我、许倩倩、程浩文等人的关系,我们几个人经常课间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天说笑,但是苏元却始终无法和李子悦相处的十分融洽。
“时梦,谢谢你的笔记,想不到你对历史课这么用心。”苏元坐下来收拾好后,微笑着双手捧上了我的笔记本。
“那当然了,梦梦可是咱们班的‘历史小王子’呢。”程浩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你能不能别这么叫我,我跟你不熟。”我接过笔记本,冲程浩文翻了个白眼。
“哈哈哈,不闹了,时梦的父母都是历史系出身,他爸是麓台师范的历史系教授,他妈妈是十一中的历史老师,他从小就是看历史长起来的,中外上下五千年都在他心里装着呢,是吧,小梦。”程浩文丢下书包,拍了拍我的肩膀。
谢谢你啊,死蚊子,你不说我都忘了这回事了!我妈教过苏元一年啊,这下就更好搭话了,哈哈哈。
“你妈妈教过十一中吗?诶……是不是陈洁老师啊?”苏元有些高兴地看着我说。
“是的,她教过你吗?”
“当然了!她是我高一的班主任,对我们可好了,真没想到你是她儿子,嘻嘻,世界太小了。”苏元的大眼睛一眨,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分外的美丽。
“好了,快回去坐好吧,快上早自习了。”李子悦冰冷的语气打断了我们的嬉笑闲谈,“程浩文,今天轮到你去找老师拿听力材料了。”
“好,知道了,那今天轮到你收作业了。”程浩文故意拖长话音,悻悻的走回了座位收拾东西。他虽然有些贪玩活跃,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高一时每次考试都稳居年级三十多名,同时也是老师钦定的两位两位英语课代表之一,并且身高也是180+,运动细胞极强,篮球足球乒乓球都十分擅长,如果不是皮肤偏黑了,那也绝对是男神级的人物。可惜他性格过于活跃,又时常不分场合的开玩笑,所以在班里的女人缘比时梦差得很多。
“我说你今天怎么了,这么高冷毒舌呢。”我压低声音,小心的问着李子悦。
“没怎么,就是单纯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个理由可以吗?”李子悦的语气依旧冰冷,面无表情的复习着英语。
“哎,这小丫头不会在吃醋吧。”我斜眼偷瞄了一眼李子悦,心中琢磨着。
早自习的上课铃响起,程浩文走上讲台打开了多媒体开始播放英语听力,令我无比头疼的时刻再次来临。我中学时最常说的口头禅之一就是,“中国人为什么要懂英语呢?”,虽然我高中时的成绩相当不错,但英语自始至终都是我的短板,每次考试都是勉强及格的水平。
听力对我来说虽不是绝对的噩梦,但也令我浑身不舒服,正当我被一句句英语搞得头痛难耐时,一个纸团从身后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