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正想着呢,扑通一声,自己已经落地了,站在他眼前的“采花贼”闷闷的瞪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太胆大了,被人抱着,还做着侠女的梦,但是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可不想一事无成,草草嫁人,立马跪在地上:“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个“采花贼”看着跪在地上的采儿,想着今晚鬼使神差的听着乐曲而来,身随心动,忘了自己本是绵远山图空大师的弟子,因为到京城采集一味药草,逛遍了京城各大药店,听说了那味药只有宰相府有,想来顺手拿走,没成想相府三小姐如此大胆,既不知自己是何人,又不担心所托非人而失身,反而这么相信自己,他暗自摇头苦笑,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君子了,但是看到采儿灵动的眼神,那种飘然冷傲的气质,一下触动了自己的心弦,他决定帮她,学成什么样就看她自己了。
“好了,你起来吧,看你的态度倒是很认真,不如你跟我一起上山,想办法拜我的师傅为师,在从长计议,只是,宰相大人可同意?”
采儿想起爹娘对自己的关心和爱护,自己刚好又要让他们担心,但是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肯定不会允许闺中女子随意出门,更别说学功夫了,如果留书出走的话,应该可以!
想到这,采儿说:“你等我一会,我写封信就跟你走。”
随即转身走进屋子,桌子上本来就放着笔墨,采儿学过书法,用起来得心应手,娟秀的小楷跃然纸上,她只说让宰相爹爹不要找她,她去学习武功,保护家人,等学成自然会回来。接着她收拾了几套换洗衣裳和银两,打了个包袱,往肩上一挎,走了出去,门外的丫鬟还在地上昏睡着,不知道明天的宰相府会不会因为她的出走引起轩然大波呢?
绵远山在丽月国的南端,层峦叠嶂,几座同样的山峰环绕着,山顶云雾缭绕,使得绵远山突兀的耸立在中间,更添一种神秘的感觉,山上的树木茂密匆匆,偶尔有惊起的鸟群飞起,让人毛骨悚然,山上根本就没有路,反而显得阴森森的。
采儿与新跪拜的师傅走走停停,走了三天三夜终于到了山脚下。一路上采儿像放飞的鸟儿一样,一路叽叽喳喳问这问那,高兴了就大唱几声,她的欢快的心情影响着一路深思的人,“采花贼”本是图空大师的关门弟子之一——无尘,是颜朝国第一商业巨富钱大富的长子,从小耳濡目染父亲人前奸诈的商业伎俩,反而反感在人前虚伪的嘴脸和生意上的尔虞我诈,三年前也是不声不响的留书离家,出来闯荡,谁知路遇一伙强盗抢了银子,而且他们还把他揍了个半死,但是命不该绝,偶遇云游的图空大师救了他,经不起他的死磨硬赖,加上他的天资练武的骨骼架子,收了他,三年的时间让他越发无欲无求,虽然身家不凡,却一点铜臭气不沾,随意洒脱,看着在眼前活蹦乱跳的疯丫头,他的心暖暖的,很想靠近她。
采儿在山脚下徘徊了好一阵,就是没有找到上山的路,急的她拽着无尘的衣袖:“这怎么上去呢?是不是走错了?”
无尘笑着说:“没有,这是师父设置的障眼法,一般人肯定找不到,就是进去了也出不来,里面的野兽很多,进去就是一堆白骨了。”说着,伸手搂住采儿的腰,腾空而起,脚尖在林间轻点,轻盈的在高大的树稍间穿梭,采儿兴奋地大叫着:“飞了!飞了!好美啊!”
采儿闻着无尘身上的一股清香,闭着眼,非常享受这一刻,突然一声猛虎的吼叫,吓得她睁大了眼,已经到了山顶,一只两米多长的花斑猛虎就在眼前,无尘放下她不知跑哪去了,采儿张着嘴愣是吓得闭不上,大气不敢出一下,面前有几间用竹子搭制的小屋,屋前一套石制的圆桌旁,一个身穿大红色长袍的男子,旁若无人的拿着茶杯,采儿只看到这人的侧脸就惊为天人,白皙的皮肤,让红色映衬的更加细腻,一双剑眉将眼角挑起,一双幽兰的眼睛冷射过来,采儿浑身汗毛竖起,比见到这只虎都哆嗦,看着这只虎的眼睛反而没有凶猛的兽性,采儿大胆的伸出手抚摸着虎头,划着它的下巴,老虎反而享受的趴在地上任她挠,采儿高兴的叫着:“花花,花花,真乖!”自己顺口给这只老虎取了猫的名字。
看着远处的人,采儿心想,我怎么惹着你了,竟然看我像杀人似地,哼,我才不怕你呢,想着想着就站起来,走到圆桌旁,自己到了一碗茶水,一口就喝了下去,放下茶杯,坐在了红衣男子的对面。
两道电光刹那间在两人之间闪烁,采儿无惧的目光衬托着粉嫩的脸蛋更加生动,红衣男子阴柔的冷漠目光斜视着她,两人对视着谁也没有松懈,采儿的宗旨就是:我没得罪你,看你能把我怎样?敌不动我也不动。红衣男子突然垂下了眼帘,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
“你最好离我远点,我可不敢保证下次你还会出现在我眼前!”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喝了你一杯茶嘛!真小气!”
“采儿,快过来。”无尘与一位中年男子翩然而至,采儿以为图空大师应该是一位看破红尘的年纪一大把的白胡子老头,难道这位就是图空大师,一道深刻显眼的刀疤印在左脸,但没有丝毫影响到他的俊美,眼睛深邃且亲切的看着采儿,深蓝色的长衣难掩他一身的肌肉,看得出是常年练武的结果,只是眼角的皱纹暴漏了他的年龄。
“师傅,他就是采儿。”无尘指着采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