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可卿在前,苏采儿在后,走到太后面前一起请了安。
太后笑眯眯地说:“都平身吧。”看了可妃一眼,问:“可妃,住得可还习惯?听说这两天皇上都到你那里就寝,是不是呀?”
可妃脸色羞怯的低头:“母后,皇上昨天没来,说是有急事需要处理呢。”
太后点着头说:“恩,哀家听说南方疫情很严重,已经死了不少人,皇上正头疼呢,你们就体谅一下皇上,安心在后宫呆着,多关心一下他的身体,知道了吗?”
“可卿知道,请母后放心!”严可卿柔声细语的回答。
太后看着采儿,微笑着说:“自从宴会结束后,哀家就一直想着你弹奏的曲子,你不是说那首曲子有一个很凄美的故事吗?哀家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曲子呢!”
采儿听了,这个很简单,躬身说到:“太后,这首曲子叫《化蝶》,您愿意听,那采儿讲给你听,不过,可不许掉眼泪,这可是一个美丽、凄婉、动人的爱情故事。”
太后笑着说:“这孩子,那哀家还要准备个手帕喽?”
采儿看着很慈祥的太后,点点头,眯着眼回想着,圆润清澈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民间传说,在很早的时候有个祝家庄,有个祝员外之女祝英台,美丽聪颖,自幼随兄习诗文,倾慕京城名师,恨家无良师,一心想往京城访师求学。祝员外拒绝了女儿的请求,祝英台求学心切,伪装卖卜者,对祝员外说:‘按卦而断,还是让令爱出门的好。’祝父见女儿乔扮男装,一无破绽,为了不忍使她失望,只得勉强应允。祝英台女扮男装,远去京城求学。途中,邂逅了赴京求学的书生梁山伯,一见如故,相读甚欢,在草桥亭上撮土为香,义结金兰。不一日,二人来到万松书院,拜师入学。从此,同窗共读,形影不离。梁祝同学三年,情深似海。祝英台深爱梁山伯,但梁山伯却始终不知她是女子,只念兄弟之情,并没有特别的感受。祝父思女,催她赶快回家,祝英台只得仓促回乡。梁祝分手,依依不舍。在十八里相送途中,祝英台不断借物抚意,暗示爱情。梁山伯忠厚纯朴,不解其故。祝英台无奈,只得谎称家中九妹,品貌与己酷似,愿替梁山伯作媒,可是梁山伯家贫,未能如期而至,待到梁山伯去祝家求婚时,岂知祝父已将英台许配给太守之子马文才。美满姻缘,已成沧影。二人楼台相会,泪眼相向,凄然而别。临别时,立下誓言: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后梁山伯被朝廷沼为县令。然而梁山伯忧郁成疾,不久身亡。祝英台听到这个噩耗,誓以身殉。在祝英台被迫出嫁时,绕道去梁山伯墓前祭奠,在祝英台哀恸感应下,风雨雷电大作,坟墓爆裂,祝英台翩然跃入坟中,墓复合拢,风停雨霁,彩虹高悬,梁祝化为蝴蝶,在人间蹁跹飞舞。”
采儿回忆着,尽量简单的讲完了故事,抬头看着太后,果真太后的眼中浸满了泪水,而严可卿只是低头想着什么。
“啪啪!”一身明黄色龙袍的月赤寒走了进来。
“真是一个凄美的故事,朕不忍打扰你们的雅兴,所以没有让人通报,果真听到了一个感人肺腑的精彩演说。”说完面向沉静的苏采儿。
苏采儿后退一步行礼:“民女参见皇上!”
严可卿一见皇上来了,眼神放光,声音绵软地喊道:“臣妾见过皇上!”
月赤寒点了点头,走向太后,坐在了旁边:“都平身吧。”
太后擦了一下眼睛,鼻音浓浓的说:“哀家还以为是个很平常的故事,谁曾想这丫头讲了个这么悲伤的故事,那个梁山伯也太笨了,祝英台一介女子,在一起三年同窗都没有看出来,哎,说死就死了,还让祝英台一起陪了性命,采儿,哀家觉得很不过瘾,替那个祝英台感到惋惜呀。”
采儿上前说道:“人世间不圆满的事情很多,活着追求不到的东西,在死后继续追求,终于得到。他们化蝶的结局,正是一种对命运无言的抗挣。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太后,只有体会到这种缺憾,才会让我们更加珍惜眼前人。”
太后惊讶地望着苏采儿:“好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讲出了世间的许多无奈,没想到你的文采也这么好,皇上,你看呢?”
月赤寒深邃的目光注视着面前平静的面孔,多少次闪过她的样子,从没有一个女人能这样吸引他,那双沉着漆黑的眼睛里蕴藏着无数睿智的光芒,好想沉浸其中去探索一下,到底谁能吸引她的目光?他深沉的“恩”了一声。
严可卿看着皇上注视采儿的目光,眼神中包含着许多不一样的东西,她担心的走到皇上面前,遮住了他的视线,柔声说道:“皇上,您刚忙完公务,累了吧,妾身一大早就命人煮了燕窝粥,让人端过来和太后一起喝,你看行吗?”
“朕现在不想喝,可妃,你回去喝了吧。”月赤寒冷冷地回答。看出严可卿的故意遮挡,这个女人跟那些女人一样,只知道争宠献媚。
严可卿本想讨好皇上和太后,没曾想倒碰了钉子,低下身子告辞,在抬眼的一瞬恨恨地瞥了采儿一眼。
采儿本想讨好太后,提出自己的要求,谁想到皇上和可妃都来了,看这可妃好像看自己跟眼中钉似地,又不是她让她走的,自己没拍好马屁,还怪罪在别人身上,哎!可怜的女人!
月赤寒看着今天太后的气色很好,对着采儿说:“苏采儿,你的功劳不小,太后今天也很高兴,不如留下一起吃午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