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踟蹰在陵墓旁,眼睛连眨眼都没有眨过,突然她往皇陵走去,进到最里面的那一座墓前,自言自语道:“皇上,即使我怎么在你面前当好一个贤妻,求得你的一看,你也不曾把目光移向过我这里。”太后说完后,似是有些口感舌燥,于是她走上前,抱在了那冰冷的墓棺上,躺在上面一动不动。“你父皇留下的懿旨在我的母家罗尚书那里!你若是真想要回那份懿旨便去要吧!因为我儿原本坐着的的位置本就是你的。”太后说完后,口中突然有了一丝血色流出。“你饮了毒药!”莫旌旗竖着耳朵正听着,看见太后嘴角都血色,脸色带着恐慌,心里沸腾的不成样子。若是让宸冷傲知道了,会不会误会是他害了太后,好歹他们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就算陈皇后不说的话,他也会放过成宸冷傲。
“请你放过我的儿子……”这一辈子到了最后她唯一惦记着的就是她的儿子。“本王和皇上虽然不是一母通报,但好歹说起来也是亲兄弟。”莫旌旗端量半刻,才道。“那就好……你走吧!哀家方才启动的陵墓里的机关,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全部坍塌!”太后瞻仰着周围的一切,带着付之一笑的癫狂。这种让人寂寥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母后……”宸冷傲进来后,便感到整个陵墓在晃动,看着趴在自己父皇陵墓上的母后,宸冷傲替她又不值,又气愤。“皇儿……快走!”她乌黑有神的眸孔带着急切。“母后……”说时迟那时快,莫旌旗跑到宸冷傲面前拉起他就往外冲,而宸冷傲只好不舍的多看了一眼。
二人狼狈逃出来的时候,帝陵已经完全陷入地底。“你怪我吗?”怪我为了自己的仇恨害死你的母后,正如你的母后害死我的母妃一样……“不会,当我看到她抱着父皇的陵墓看我最后一眼时,那种纯粹的喜悦,是真实的。我知道那一刻她真的已经满足了……可我始终为她感到不值得。”宸冷傲瞄向他,想要听听他的意见。“逝者已去,我还留着仇恨做什么……”或许他真的不该插手母妃的事情……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皇位是你的,可是这个位子为了以前的母后我必须去坐,而现在它终于物归原主了。”宸冷傲摘下头顶的冕旒,灼灼的眼神望着皇陵。“那个位置我永远也不会坐,所以它还是你的!”莫旌旗嗤笑一声,踏着轻快的脚步离开。宸冷傲有些迷茫的追逐着他的身影,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位子有了便会被禁锢呢!
“骗子!骗子!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就去冒险,要不是后来太后想明白了,现在入狱的就是你!”杜小曼怒不可斥的捶着他的胸口,几乎差点奔泪而出。“对不起,以后不会了……”莫旌旗无奈的任由她,笑得如丝。“你还笑!”杜小曼被他气的噗嗤一下也笑出了声。
莫旌旗并没有打算对她有任何隐瞒,而是认真都一五一十告诉她。“原来是这样啊!”杜小曼在他怀中唏嘘不已,只可惜太后已死,这也已经成了事实。只可惜三人之间都事情却是永远的遗憾……“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哦!”杜小曼教导道。“嗯!”莫旌旗宠溺的颔首在她额头上一吻。其实对他来说,也算不上是三人,以前母妃还在世的时候,经常晚上在无人的地方悄悄抹泪,也曾自语过自己不爱父皇。
或许是她当时惘然中,结识了父皇,让父皇又在某一瞬间对她倾心,才有了现在吧!“皇上那边是怎么说的?”好歹宸冷傲也是太后都亲生儿子,作为儿子自己母后去世后也要有所表示的。“皇上下了令,隆重举办葬礼,举国哀悼。”莫旌旗的脸上没有其它任何表情,有的只是愧疚。
“也是哦,毕竟他也是一国之君,思想总是不一样的!”杜小曼朝他吐吐舌头,装作了然的说。“殿下……皇上来了!”就在二人正打算聊些其他的事情时,莫阑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到二人面前。“请进来!”莫旌旗不咸不淡的道。“是!”莫阑窥看了一下莫旌旗的表情后,才道。看来自家主子没什么其他表情。
“阿墨……”宸冷傲刚一进去,就看见这么令他刺眼的一幕。“啊!”杜小曼羞得惊呼,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迅速的从莫旌旗身边逃离,不料却被他拉的更近,他浑浊的气息不断涌来,杜小曼的脸也越发红透。“皇上不知道有何事来找臣?”清淡似水,又带有寂静的声音,让宸冷傲不尽的彷徨一笑,他这是不待见他的吗?“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毕竟事情也已经忙完了。过几日恐怕事情会更多,忙不过来时,便看不到你……”宸冷傲如墨的黑眸盯着他,心里难受的想要把埋藏都话一语道破。阿墨,我喜欢你啊!你知道吗?皇兄是真的好爱你……
“好,七瑾,你先去休息,我和皇上聊一会儿。”莫旌旗把她拉进屋内,看着她躺在床上后,正打算离去时,杜小曼道:“其实你要是真的有什么重要都事情,就不必一直陪着我,我不想因为自己而限制了你。”带有她独特的令人安心的味道蔓延鼻尖,莫旌旗知道她一直都喜欢多想。“别担心,没事的。”莫旌旗揉了揉她毛呼呼的脑袋,安慰完后才安然离去。“皇上我们换个地方聊聊吧!”而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莫旌旗从未向现在这样轻松。二人绕过屋外的一片竹林,而竹林中间却又一间带有鸟语花香图的竹屋,莫旌旗意外的望了望四周,自然也是没有想到这片丛林外居然还有其他的屋子存在着。“阿墨,不能向以前一样唤我一声皇兄吗?”
“皇上,如今你已经是君,而我为臣,这已经是不可否定的了,俗话说君臣有别。即使我们是兄弟也不可以违反了礼数。”说到这里,莫旌旗往前面的竹屋走了走,只见屋前有着眼花缭乱的竹笋围堆在一起,仿佛一片淡绿色的海。“可是现在并不在朝堂之上,若是阿墨还是不愿,那么我放弃皇位可好。”宸冷傲始终对懿旨的事情心怀芥蒂,他一直都明白着,那个位子不属于他。
苦涩不已的他,路过鹅卵石路时,宸冷傲迟疑了半许。他曾听说过小小的石道能经过时间的推移变大,可他的心却变不大,他只明白在看到杜小曼的那一刻,看着她依偎在自己最爱的人的怀里,他就真的好嫉妒好嫉妒,恨不得她推开。可他不能,那样只会让阿墨对他产生厌恶也是……没有谁能接受得了这种被自己的哥哥爱着不伦之事。
竹屋的园子非常简洁,整个屋子基本上都是由竹子而建成的,就算离得再怎么远也还是能闻得到竹子的清幽香气。几把竹椅摆放的整整齐齐一可见收拾这个院子之人的用心之处,徒步走到最里面,左侧的隧道穿过去就是一道楼梯,屋后是一条清澈的溪水,时不时的阳光照射过来,添加了一种清澈见底的韵味。
“皇上……我……”莫旌旗咬着牙,一时难以开口,当年的他跟在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身后,只因为那时的他的确很喜欢这个的哥哥。可现在……居然怎么也叫不出口。“无碍,你不愿意就算了,只不过一个所谓的称呼罢了!”心痛的厉害,腥味似是在喉中凝聚了了许久。“皇上,您该回去了,方才宫中传出消息罗尚书和其它几位大臣已经在御书房外等候许久了。”莫旌旗听闻后,带有沉默的样子,罗尚书从他回到宸国以后就听说过。之前虽然有想要找他要回懿旨的冲动,可现在……反倒是没有了。
“朕知道了,马上便会回去!”宸冷傲有些懊恼,为什么每次一到他与阿墨的独处时,那些人就不由分说的一个一个来打扰他们。依依不舍的和莫旌旗再次寒暄了几句后,宸冷傲就风风火火的回了皇宫。
“皇上,老臣要附议!”罗尚书一见宸冷傲回来了,便立刻跪地道。“不知道罗爱卿要附议什么?”宸冷傲冷笑,这群老东西果然一刻都安宁不了。看来罗家也是该减减锐气了……“尚王扰乱民心乃是还肆意妄为的养军队乃是其二,擅闯皇陵乃是其三。他这般行为一定是给皇上来个您下马威啊!”罗尚书添油加醋了一同道。
“罗爱卿这话可不对了,尚王的一切都在朕的允许下所做的。军队是朕交给他帮忙养的,进皇陵也是为了祭拜他的母妃,难道这不对吗?所以罗爱卿所说的扰乱民心又是何意!”宸冷傲不管不顾一切后果,也要护住他的阿墨。“这……”罗尚书左看右顾,其他的几位大臣也顿时无话可说。“怎么,几位爱卿还有什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