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当壮汉抓着浥城脑袋撞树时,突然被一剑刺穿,浥青就站他身旁,原来那大汉撞浥城时肋下空门大开,被浥青抓住了破绽,大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前地半截剑,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浥青抽出长剑,又是一剑刺出!
“噗——”一口鲜血喷出,洒在树干上,壮汉的双手渐渐无力的垂下来,浥城就倒在他身边,一脚就可以被踩烂头颅,但他的大脑已经渐渐空白,视线越来越模糊,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膝盖一弯便跪了下来,浥青似乎并不解恨,又是一剑将他的脖子钉在了树干上......
夜色苍茫,清冷的月亮冷眼扫视着这片漆黑的山岭,唾弃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只有夜风时不时刮过,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似乎是刚刚死去的冤魂在哭泣,令这片山林愈加幽深可怖。
浥城已经昏迷,阿全背着他和浥青正在急切地绕山逃离,这边动静太大,之前被引开的那伙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赶到这,他们现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不可与之硬碰。
幸好寻得一处山洞,他们一头扎了进去,又往里面走了数步方才停下,阿全轻轻放下浥城。
洞内干燥,伸手不见五指,阿全拿出火折子,正欲拧开,突然被浥青抓住手腕,听到浥青对他说道:“不可!”
阿全恍然,夜间生火,这不是给别人报信嘛!暗叫自己愚蠢,又不禁赞叹起浥青的老练来。
两人无话,洞内比洞外更觉寂寥。
“你们......”阿全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向浥青的方向,但其实什么也看不见。
“很奇怪是吗?我知道你要问的,罢了,说与你听倒也无妨。”浥青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和浥城不姓江,我们本姓就是浥,那时我们一家还很完整,我们三兄妹跟着爹娘走遍天下,爹娘皆是江湖高手,家父浥白风,家母江子舲......”
阿全听罢点了点头答道:“略有耳闻。”他依稀记得,似乎婆婆偶然对他提起过......
浥青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一次偶然,爹娘得到了一朵玉琢的福莲,呵,可笑的是,世人口耳相传的宝贝,津津乐道的天运之莲,不过是个色泽鲜艳的玉块罢了,”说道这,浥青冷笑一声,“这伙人就是七年前的左爪门之徒,他们为了所谓的宝贝不择手段,于夜间偷袭了我家。”
阿全心中震惊:那福莲他是知道的,据说佩戴时福运昌隆,危机时可保人一命,绝对是举世无双的宝贝啊!
浥青继续说:“爹娘为了保护我们,和左爪门近百众徒交战,姐姐眼看敌人太多,也留下来缠住他们,只有我和弟弟重伤逃遁......投靠了爹娘的生死至交江员外。”
听罢阿全怒声道:“这群杂碎!为了钱财丧尽天良!所幸你手刃了匪首。”
“匪首?”浥青疑惑道,“你说那个男的?”
阿全愣了一下:“不是吗?”
“非也,”浥青摆了拜头,“当年的匪首是个女流,我依稀记得年纪很大,不过被父亲重伤了,近些年我和弟弟始终没找到她的踪迹,现在左爪门的门主就是刚才那个粗人。”
“今晚的事你应该还是不理解吧,其实,他们今晚的事无非就是两个目的,第一,其实他们这伙人假冒黑白双煞,在此地为非作歹,民众怨声载道,但官府虽与他们是一丘之貉,但还是要时不时演出戏假冒剿匪,向民众交代,其二嘛,”浥青面露凶狠之色,“当然就是为了引出我二人!我们兄弟俩这些年暗中杀了不少左爪门的人,他们自然是要解决掉的。”
“你是个心善之人,我们兄弟曾因为杀戮太多,立过誓不杀与此事无关之人,自然是照顾了你,否则,你也已经和那些参与进来却不知事由的莽夫一样,做了山间的肥料。”
“左爪门全都该杀吗?”阿全突然说道。
浥青也被他问得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一个用手下的命去试探别人实力的门主,能教出什么样的弟子。”
二人不再多说,皆沉默了。
......
翌日,天晴,当阿全醒过来时,浥青与浥城已不见踪影,想必是去找公子的人头了,他也只好先下山回家。
阿全一路上步伐很重,就如他的心事一般,他回忆着浥青的话,想到自己年迈的一直都和蔼可亲的阿婆,好些天没看见她了,她对邻里一直很好,孟阿婆应该也在照顾她吧。
只是,一直是左撇子的阿婆七年前为什么突然病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