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菜被公子丑态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
吴吉也终于摆脱了绿头蛇的纠缠,累的满头大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对小菜说:
“笑的真难听,跟老母鸡下蛋一样。”
小菜睕了一眼吴吉,道:“那公子喜欢小菜怎么笑呢?小菜笑给公子听啊!”小菜一边说着话,一边慢慢靠近吴吉,等到了手臂长短距离时,小菜使出独门绝技。
必杀·雷霆一掐
吴吉瞬间“嗷呜”一嗓子,一蹦二尺高,落地后,腰间那酥麻酸痛感,让他甚至觉得还有点小舒服。
很快二人就又打闹成一团,不一会两人都玩累了,躺在破庙中的空地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了满天繁星。
这个破庙就是二人在立县,安的家,位于立县和普河郡来往的小路中间,俩人福也享过,罪也受过,对吃住啥的,没那么讲究。
吴吉正仰面躺着,睁大眼睛,看着满天繁星的时候,一只毛绒绒的小脑袋伸了过来,四只眼睛对视了一会后,被吴吉一把捉住。
原来是一只红色毛皮的两尾小狐狸,吴吉大喝一声“妖狐,你哪里跑?”还对一旁的小菜说着“小菜你看这条狐狸有两条尾巴。”
小菜白了一眼自家公子,心想公子白天不会是被打傻了吧?
“什么狐妖啊?这是小红,咱们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它就在了,我还说,要不杀了吃肉吧!你说它还小,喂大点再说吧,后来也就一直喂到了现在,可是它好像长不大嗳,一直就这么小,也没多少肉……”
小红?吴吉搜索了一下吴半仙的记忆,发现竟然没有半点痕迹,就像是这个狐狸从未出现过一样。吴吉回忆了一下,书中倒是写了不少山精鬼怪,狐狸精也有不少,但哪一章写过红色两尾狐了?
吴吉放开了小狐狸,小狐狸撒腿就跑,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小菜也起身,开始准备晚饭。
吴吉洗了下头发,清洁了一下面容,来到水缸边照了一下,原本贴在脸颊上的白胡子和花白头发都不见了。
只见水中倒影显出的是一个,一头乌黑长发,一张英俊年轻的面庞。一身布料不算太好的青色长袍,长袍上还有点点水渍,这样一件衣服,反倒是衬托出了男子那,挺拔修长的身材。
吴吉觉得还不错,这小伙长得挺精神,恩,比自己高了点,男的长这么高干嘛?
小菜这时端着两碗面条,招呼道:“公子吃饭了!”
饭后,吴吉正准备和小菜收拾一下,算命家伙什,好为明天出摊做些准备。
破庙外突然传来一声“小兄弟,你这卦灵不灵啊?”
只见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赤着上身,伤疤纵横交错,一巴掌宽护心毛,下身穿着一条黑色灯笼裤,脚踩一双棉布鞋,五短身材,拎着一把加重斩刀,一步三晃的,走了进来。
小菜一个箭步上前,赶忙把吴吉护在身后,做出攻击姿态,神情满是戒备。
大胡子蹲了下来,把刀插到了地上,用不屑的口气说着“小丫头你不用那么紧张,你不是我对手,老子我最近要办件大事,这不刚好遇见个算卦的,讨个吉利而已!”
吴吉轻轻拍了拍小菜的肩膀,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说道:“阁下是想听漂亮话?那得去找楼子里的姐们,在下吴半仙,侥幸窥得天道一二,可不是那些江湖骗子可比的。”
大胡子被气笑了,“哈哈哈!你这娃娃,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还得天道?你知……”
“你从过军”吴吉打断到
大胡子又哈哈大笑,“老子我这斩刀,就是按军中回春刀所仿制的,加上老子我这气质,从过军不难猜吧!”
“你,当,了,逃,兵,”一字一字仿佛击打在大胡子的心上。
大胡子不笑了,脸上表情逐渐开始狰狞,眼里的血丝增多,双眼通红。
他站了起来,大吼道:“老子不是逃兵,大奉二年,七月跟山匪打,老子斩获敌军首级三十有六,九月春夏之争,老子一箭射瞎了夏国名将夏采春一只眼睛。十二月讨伐叛军......”
说到这里时,大胡子停下了话语,不再像前面那样慷慨激昂,而是过了好一会才低语说着,声音断断续续。
“一支先遣军,三千六百多人,被埋伏了,那些热血儿郎们,死的憋屈啊!马上就要过年了,可他们却吃不上那热腾腾的饺子了。
我本来因该和他们死在一起,但我逃了,因为我觉得,得有人活下去,得让人时刻记住这些血和泪,要不现在这人啊!忘性太大了。”
大胡子让吴吉给他算上一算,看看这次要办的事情,是吉是凶?
吴吉问他是去办什么事?大胡子笑而不答,于是吴吉给了他一个大吉挂签。
大胡子最后问了一下野望坡的位置,然后就乘着夜色离开了破庙,可吴吉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小菜在一旁安慰着。
这些事情书中都有写,那个大胡子也曾是立春国的名将,人称活阎罗·荣断。
“小菜啊!”
“在呢,公子。”
“准备准备吧!要起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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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花苑,在一般人看来,也就是一座小红楼,看姑娘们跳跳舞,和姑娘们喝喝酒。可在一些贵人眼中,它可是一处好地方,玩法五花八门,女子个个貌美,演技惊人。
妙花苑可以满足你一切幻想,你想当官老爷,那小女子就是善良大度的诰命夫人。你想要忆苦思甜一下,那小女子就是温柔贤惠的糟糠之妻。
哪怕你想当回皇帝陛下,那小女子也能成为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只不过等到了第二天,泥沙河上就会漂起一具尸体。
在胡县令眼中,这妙花苑就是一个棋盘,自己是棋子,而上面派来下棋的人,每次都不一样。
胡县令来到了妙花苑一间漆黑的屋子里,抖了抖衣上沾着的尘土,提了一口气,转动了木架上摆着的一个花瓶。
嘎吱一声,暗门开,黑屋子里透出了一丝微弱的光,胡县令走了进去,暗门关上,屋里顿时又成了一片漆黑。
暗门后房间不大,但也不会给人一种压迫感,没有霉味,很是干净明亮。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四盏灯。
“胡县令好大的官威啊!这么久才来,难道昨晚我的人没有跟你交代清楚?”
桌子后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被黑袍笼罩的人,看不清面容,听声音,大概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胡县令低下头说道:“下官胡有禄,见过梅师,只因被一个案子耽搁了些许时辰,请梅师勿怪!下官......”
黑袍老人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道:“行了,客套话就别说了,你们几个人,也就你勉强还行,剩下的那俩人说句废物,都算抬举他们了。”
“老爷这次被调往春觉州,当那知州,明着是升了一级,实则是暗降了,所以这次朝廷派来接替老爷的人,会在立县地界上出点乱子,给上面人争取一些时间。”
“动手的人,老爷已经找好了,你要做的,就是按约定好的时辰,带人来收一下尾,等把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就该成个家了,咱们立春国可没有,没夫人的六品官!”
胡有禄出来时,太阳刚刚升起,整个人浑浑噩噩如丢了魂一般,没有丝毫喜悦,他知道做了这件事情后,总得有个替罪羊,而自己最合适不过了。
一阵风吹过,胡有禄打了个激灵,一抬头,看见一个算命先生朝自己走来。
“在下吴半仙,大人心有郁结,不治,可是会要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