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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贰(2012无业看书)

第一部贰(2012无业看书)

第二天在林永强的带领下,我们来到手机店购买手机,也忘了什么牌子,反正不是名牌,花了八百块钱,后用我妈身份证上号买了个电话卡,又开通了流量包,就一起回去了。

他一直在家玩电脑游戏,我们相约后面几天去找工作,他有一辆烧油的踏板车,我们可以每天到处逛,就这样逛了几天,也没找到什么满意的工作,都有点失去信心了,突然之间变得很迷茫,觉得自己很没用,除了会洗车之外一无是处,而且也只会洗车,不会更深层次的技术了。

没有上学,也没有上班,在家看电视也烦躁,我就每天出门闲逛,才发现有很多以前知道但从来没去过的地方,比如书店,商场,商业城,步行街,解放路,民主路,很多以前小时候去过的地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三十多层楼的高档小区,隔着一条街就是陈旧不堪的市井菜市场,使我对这座城又产生了新的认知,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我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太多。每次我问爸妈,读书到底有什么用?爸妈每次都说,你以后就明白了。我反问,那为什么现在就不能明白,非要等以后?显然,只有小学文化的父母,他们也回答不上来我的问题,学校的老师无非也只是说知识改变命运,究竟改变了什么命运,也没听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年少无知的我有太多的问题要问,一堆的未解之谜,时不时就会从我脑海里冒出来,但又得不到让自己满意的答案,只好作罢。

就这样,有天下午闲逛至一家书店门前,现在已是七月,暑气当头,进去纳个凉吧,此时学生早已放假,书店里挤满了来看书的中小学生。和一些带孩子的大人,供人们看书休息的区域早已座无虚席,我已经很久没来过这样的书店了,以前读小学时,放暑假闲来无事,还和林永强,杨军他们去过新华书店看漫画书,书店门前还有人坐在阶梯上手里举个牌子上面写着大学生家教几十块钱一小时来着我忘了。现在早没这种情况了,后来上了初中,迷上电脑游戏,就再也没去过书店看书了。

在里面待了几个小时,最终买了四大名著回去,西游红楼不好看,水浒三国各看了两遍还挺过瘾。我觉得三国是四大名著中最通俗易懂的一本书。以前读初中时央视少儿频道晚八点银河剧场还播过三国演义动画片,我每次晚上写作业到八点就打开电视机看,只恨时间太短。

我和林永强说夏天不好找工作,天气热,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这段时间就消失了,又回家玩电脑游戏去了,林永强这人,和我是一个初中毕业的,我读初一时,他就已经读初三了,他初中毕业后就去外面打工,学会了抽烟喝酒,还染了一头黄毛,不到一米七的个头,在学校就不好好读书,成天混日子的人,从小和他奶奶住在一起,我没有见过他妈妈,很少见到他爸爸,他奶奶也在2011年就去世了,本来也是住在我们这附近的,后来搬到了很远的位置,我去他家也从走路变成了坐公交,而且要坐一个小时左右,那个地方很偏,从房价高的地方,搬到房价低的地方,房子也小,五十平方米左右,已经是家道中落了。

我又在书店寻觅良书,这次看中了一本名为《Vista看天下》的杂志。我还在洗车的时候,有次下班回家在我姐的书桌上无意间看到了这本书,怀着好奇的心理,翻看了起来,觉得很好看,内容很吸引我。就这样,我用看书度过了这个夏天。

夏天过去后,我联系了林永强,问他有什么挣钱的路子,他说有个餐具消毒公司招人,他爸以前就在那家公司送餐具,这些消毒餐具都送往各种酒店酒楼餐厅,送去干净的,收回脏的,然后在车间里清洗消毒打包,我和他都不会开车,也没有成年人那么大力气,只能在车间干。就这样,我和他一大早就来到公司,位置很偏,在一个山里面,我们在领班的带领下来到了各自的岗位,车间就是一条直线,前面的人清洁碗筷,中间的我们一直站着负责把碗筷摆整齐,后面的人就把碗筷消毒打包。我们一直干到中午十二点,有人喊我们吃午饭,我急忙跑去上厕所,可把我憋坏了,我在工作期间看别人都没动,我也没敢动,以后再也不憋着了,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先找厕所在哪里。

我们跟着工人们到了吃饭的房间,伙食还不错,大家坐在一起吃饭,闲叙,都是三十五岁以上的叔叔阿姨在这里做事。我们俩毛头小子看上去格外生分。十二点半我们就继续开工,一直干到下午四点半下班,我们来到餐具间,里面全是噼里啪啦瓷碗碰撞的噪音,林永强说他受不了,不想加班到晚上七点以后,我倒无所谓加班不加班,但让我听那种让耳朵刺痛的声音,简直受不了。我们商量后就回去了,后面不再来了,这时我已经带了少许衣物来他家住,方便相约一起找工作。

第二天,我们来到了他家附近一个有点偏的地方,有个门店,说是招搬运工。门口坐着个短发女人,看见我们来就说,看着好小,以前做过没有,不是一件一搬喔。不一会儿,老板出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递烟给我们,我不抽烟,就没接,他抽烟,但也没接。然后老板说搬运工只招一个人,还缺个司机,你们会开车吗?我们都不会,我说让林永强先试试,然后他就跟着老板搬货装到面包车里,搬得都是饮料矿泉水之类的,两三件一搬,有点分量,一件有二十四瓶水,一瓶五百毫升左右,老板和另外一个人做车前面,林永强和货物坐在一起,然后就出去外面送货了。

我这会儿无事可做,就在店门口蹲着看报纸,报纸上的内容是莫言获得诺贝尔奖后的获奖感言。

报纸看完没一会儿,他们回来了,林永强说他“赖得活”。我说既然这样那你就在这好好干,我去找别的事做,说罢我就走了。回到林永强家,他爸在家给我开的门,我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准备出门和他爸告别说:叔叔我走了。他爸坐在客厅抽着烟看电视,问我:你不在这住了?我说是的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有种莫名的忧愁,本来打算和他一起做事的,现在倒成我一个光杆司令了,现在已是十月,天气转凉,我已经不想再找洗车这样的工作了,这工作夏天热死,冬天冷死,修车也不会去做,光是大热天趴在车底下修车我就受不了,而且我并不喜欢汽车,我也不喜欢汽车里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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