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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师兄

学习如逆水乘舟,不进则退,练功也一样。

开学一周,转眼到了周末。一下完课,大家呼啸一声,自行车大军浩浩荡荡的出校门,归家心切,概不例外。赵武一马当先,背着书包,后座上绑着米袋子和瓶瓶罐罐,往家里骑去,不远,一个小时的路程。中秋节快到了,自己要去探望三爷他们,能看到大师兄他们了,大师兄他们走南闯北,跟着杂技团,以表演功夫为主,中秋节一定会回家。估计几个家族又要比试一把了,自己练武小成,还得检验一下才可。小字一辈自己有必胜的把握,最大的劲敌就是和尚。去年已经不是自己的对手了,想必今年还是一样。年长一辈就算大师兄和三师兄最厉害。大师兄稳重,四师兄性子跳脱,为人爽朗,听大师兄说以后估计不是四师兄的对手了。四师兄到部队参军两年,已经是教导大队侦察连的一个班长,听说被特种大队选中了,上次听说在东北某军区,后面又听说去了西南,以后要见面估计就越来越难。听说和这次很想和大师兄较量一下,虽然大师兄还是会让自己一只手,但是不相信不能把大师兄挤出圆圈。

回家了,老爹不在家。老爹总是很忙,家里要农忙的时候就会回来一次,把家里里里外外需要干的活儿都忙完。同时准备好充足的材火,堆着整整齐齐,足够家里烧半年,然后再出门。老妈显然在地里还没回家,这个时候正是摘棉花的季节,活儿很多,要赶工,早上露水多,晚上摘枯叶太多,所以哪怕是中午很热也要坚持赶工。自己没得事儿干,先提了一捆稻草,去看望了一下大水牛。大水牛正是青壮年,高大威猛,一对弯角很霸气。大水牛和赵武感情很深,见到赵武过来,哞的一声,向前迎了几步,拿头摩擦赵武。当还是一个牛犊子的时候,就是赵武带着他叱咤风云,打败了不少觊觎隔壁牛妹子的竞争对手。更是驮着赵武游弋在小河里采莲蓬,摘棱角,捡水鸟蛋,特别是白鹭和黑水鸡的蛋,自己顺便吃几口嫩泱泱的革命草,很悠哉快哉。当然赵武也曾经出过一次糗。

那年赵武六岁,和堂兄一起骑牛过河。一般的人是乘小舟的,水很清,荷叶很绿,赵武一直记得。堂兄让赵武坐在后面,他坐前面,牛下水了,于是赵武悲催了!动物在水里游泳只有头露在外面的,屁股都沉浸水里了,牛的脖子这边的鬃毛很厚,可以抓住不会漂浮。牛后面很光滑,没有着力点,牛一下水,赵武就直接沉下去了,由于个子小吃水紧,不自觉地就放开了堂兄,然后牛带着堂兄继续朝前游,赵武就沉在水底。小船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直接呼喊,堂兄才发现赵武不见了,调转牛头,赵武在水底清晰可见,被拉出水面,这时小船也过来了,把赵武拉上了船,小命得救。那年赵武还不会游泳,但小河边的孩子学游泳很快,因为有一群有实验精神的人啊!一次赵武在水边行走,隔壁的王叔迎面而来,突发奇想,想知道小孩子在水里是沉的还是浮的?赵武就被提了起来扔进了水里,大脑一片空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王叔嘟哝到“看来是沉得,都到水底了!”然后赵武又被捞了起来。这么老实的王叔也有这样的科研精神,赵武哪能不为了家乡父老乡亲献身啊。为了避免悲剧再次发生,那年夏天赵武就学会了游泳,成了附近有名的浪里白条。

告别了大黑牛,赵武准备去钓鱼,改善一下牙祭。

这个季节鱼很多,但是见效最快的还是钓黑鱼。赵武扛着钓竿,抓了几个蛤蟆挂到钩上就到了小河边。河里莲藕很茂盛,一阵风吹过,沙沙作响,小路两边杨柳依依,清风抚面很舒服。远处布谷鸟“布谷布谷”的叫。燕子在电线上排成行,有时候快速掠过水面给自己洗个澡。赵武的边走边唱《冬天里的一把火》,吼几声很有《信天游》的感觉,很爽!人在晃,钩也在晃,一不小心,钩甩到水里了,赵武一扛,有点吃力,以为是鱼钩钩到了荷叶,再一用力,一天黑鱼腾空而起,随着竹竿晃来晃去。意不意外,惊不惊喜!赵武喜出望外,黑鱼就是这么凶猛,后面又弄了两条黑鱼,就回家了。老妈还没回来,自己去园子里摘了一筐辣椒,弄了一些茄子,豇豆之类。准备弄一锅水煮鱼。

赵武回来了,老妈很开心。连忙放下担子,洗了手,和赵武一起忙活了起来。老大和老爹估计要半夜才能到家,就两个人吃,饭菜简单明了,一会儿就好了。老妈简单的问了一下学习能不能适应,就聊起大师兄他们,说在外的人都陆续赶回来了,三爷家很热闹,听说明天会有一些简单的比试,活跃一些气氛。赵武兴奋起来了,吃完饭先去找了一下和尚等其他伙伴,聊了一下校园生活,天天在一起没感觉,这才不长时间,大家好像都成熟了一些。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第二天,用过早饭,赵武就提上月饼盒糖果之类去了三爷家。和往常一样,大伙儿都去了祠堂,三爷领头,集体跪拜了宗祖之后分席坐下,聆听三爷的教诲。先是大伙儿汇报了一下走南闯北的一些见闻,再就是一些后面的打算,本来没有赵武的一席之地,但是三爷示意可以就近靠前站着。三爷发话:“看来社会变化很快,国家变革也在加快,后续会怎么走还看不明白。但是有几点需要注意的:第一,要遵纪守法,不能给家人抹黑,学武之人要有一身正气,行得正,长得端;第二,目前武术可用的地方较少,现在学武的越来越少,后面计划生育,各家能选出来的好苗子会越来越困难,但好歹目前年轻人还能扛大梁,以后就很难讲了,我们不能敝帚自珍,不对外交流,所以后面一些武术大赛,还有各种活动,要鼓励参加,费用大家集资。第三,部队是一个好出路,慢慢地送一些苗子去部队,挣一个出路。第四,读书是主要出路,国家也实行了九年义务教育,要至少保证年轻一代读书到初中毕业,男女不限,有困难的一起想办法。其余的就看各个人的造化,好时代来了,不能辜负这个时代,大家要百舸争流,勇往直前!一席话说的大家热血沸腾,摩拳擦掌。

大师兄环视四周,和每一个人目光相接,对赵武微微颔首了一下,说到:“佳节团圆,平日大家都很忙,今天难得齐聚一堂,大家身手不知生疏了没有,等一会儿分成三组大伙儿展示一下,然后两俩捉对厮杀,点到为止,有几位师兄弟把关评判,以免误伤。8-12岁一组,13-16岁一组,16岁以上一组。每一组的前两名可以越级挑战高年级的师兄弟,人员由你随意指定。高年级的胜利者可以和我过几招。场地就在祠堂外的院子里,院子很大,有足够的空间来施展。

都是年轻气盛,精力无限,谁也不服输。开始还小心谨慎,一会儿就有点儿意思了!儿童组没几个人,打了几个架子,摆了一下姿势,PK的时候就变成了摔跤,招式全忘了,还是体制体型占优,差距不是很大。少年组差异就来了,首先个体发育就不一样,再就是领悟能力很有不同,最后就剩四个人有看头:铜锁,铁牛,和尚和赵武。不过赵武的心思不在这儿,他和和尚一个梯队,其余的都是另外一个梯队。铁牛一身蛮力,铜锁轻巧灵活,都在挑战和尚,和尚以静制动。但见铁牛大步跨过来,想一力降十会,就想伸手搭肩,近身缠斗。和尚不动神色,马步一力,横移一步,右手搭住铁牛手腕,一拉,同时箭步向前,沉肩撞到铁牛的肋下。大铁牛啊的一声轰然倒地,转眼一骨碌又爬起来了,冲过来,和尚招式不变马步一拌,一个狗吃屎又摔了。大铁牛红了眼,爬起来又冲,和尚也是起火了,转身就跑,瞬间让大铁牛力量卸掉一半,一个急刹车,回旋腿,碰的一声大铁牛被准确击中脑袋,晃了几下,倒地不起。剩下就是铜锁,铜锁猥琐的笑了一下,和尚我不是你的对手,就试试差距。铜锁很灵活,一直围着和尚转圈,寻找破绽,奈何,和尚根本不理他,马步不动,破绽很少,再加上两人力量有悬殊,铜锁无奈侧面进攻,被和尚反手一捞,腰部发力,弓背一个过肩摔,铜锁立刻地上装死了,大声嚎叫。其实铜锁落地时,和尚已经轻轻扯住了。大家见怪不怪,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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