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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毁誉参半,功过相抵:李斯

身份:秦朝丞相

死于:公元前208年(终年不详)

死因:受五刑而死

地点:咸阳

评价:李斯是一个谋虑极深的人。他做丞相30余年,为秦统一大业的建成和巩固起了重要的作用。正如太史公所评价的,假如不是因为他“所高(赵高)邪说”参与政变,那么他的贡献是可与周公、召公相提并论的。

李斯是一个有大功大过的人。本来他可以名垂青史、流芳百世的。然而他由于升官欲太强,一次又一次铸成大错,留下了后人难以宽恕的污点。李斯的结局是很惨的,他到底还是被赵高耍了。当赵高将蒙恬、蒙毅兄弟等平时和自己有仇的、看不顺眼的人一个个治了罪、杀了头,又把胡亥隔离进了深宫,让他成天与宫女喝酒玩乐后,要对付的便只剩下李斯一人了。

有一天,赵高对李斯说:“你看,幽谷关以东地区的盗贼猖狂,国势危急,皇帝却不闻不问,还加紧派劳役修阿房宫,一天到晚,只晓得声色犬马。我想劝他,但我地位低下,怕他听不进。丞相是当朝的顶天柱,保管一说就成。你为什么不进谏呢?”李斯信以为真,说:“是啊,我早想劝告皇帝。但皇帝不入朝听政,我怎么见得到他?”赵高装着很诚恳的样子说:“丞相这样关心国家,是臣民们的福气,我一定留心,只要皇帝有空,我就派人告诉你。”

这天,二世和美女饮酒作乐,正玩得兴高采烈时,赵高派人告诉李斯,说皇帝有空,可以进宫奏事。李斯立即进宫求见二世,二世非常扫兴,很不客气地说:“叫他明天来!”李斯第二天再来,又被挡在了宫门外。李斯不敢再去,可赵高又派人来说皇帝现在闲着,赶快去议事,李斯又跑了一趟,还是被挡了回来。李斯这样连续3次求见,秦二世很不高兴,觉得他在故意让自己难堪。

赵高见火候已到,就对二世说:“丞相这样三番五次地跑,一定没安好心,你要防备他。沙丘密谋,他是知情人。现在陛下当上了皇帝,而他的地位一点没变,陛下又没有封王割地给他,他能满意吗?”二世大吃一惊,忙问:“丞相到底怎么啦?”赵高靠近二世耳边说:“陛下不问,我可不敢说。盗贼陈胜一帮人是丞相的同乡,丞相长子李由任三川郡守,每次陈胜等人经过三川时,李由只是守城而不出击,听说他们之间还有书信往来。”胡亥觉得事情重大,决定先派人调查一下情况再说。

李斯几次进宫没见着皇帝,已感觉情况不妙,又听说朝廷正派人调查李由,知道自己上了赵高的当。他便上书秦二世,揭露赵高“无识于理,贪欲无厌,求利不止,列势次主,求欲无穷”。然而二世执迷不悟,驳回了李斯的奏章。

李斯见自己的奏章被驳回,心中着慌,便联名右丞相冯去疾、将军冯劫共同上书,请皇帝减轻刑罚,罢修阿房宫,罢免赵高。秦二世看过奏章,心中大怒,赵高在旁边又添油加醋,鼓动胡亥将3人一起罢官论罪。秦二世立即下诏,将他们逮捕入狱。

冯去疾、冯劫二人听说要被逮捕,认为是奇耻大辱,古来刑不上大夫,自己是将相之官,怎能戴刑具、进牢狱?便自杀了断了。李斯还奢望将来能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便进牢服刑。赵高买通了审案官员,先在牢中审讯,强迫李斯承认父子共同谋反。李斯大呼冤枉,立即就有人持大棒劈头盖脸往下打,直打得他血流满面。最后李斯屈打成招。

审案官将李斯的供词送给二世看,二世很高兴,赞扬了赵高一番,随即把李斯打入死牢。过了几天,去调查李由情况的官员也回来了,对赵高说李由已经战死。死无对证,赵高便让人捏造了李由谋反被杀的假情报给二世看。二世更加愤怒,下令将李斯全家一道处死。李斯本人要受五刑而死(五刑是:先刺字,再割鼻子,再截断左右脚趾,再砍头,最后剁成肉泥)。

行刑那天,看热闹的人很多。李斯戴着沉重的枷锁,走在咸阳街上。他望了望灰色的天空,回头看了看次子,心酸极了。他泪流满面地对次子说:“儿啊,想当年你经常和我一道,牵着大黄狗上山追逐狡兔,那是多么开心的事。可是我们就要死了,再也没有那样的美事了!”临刑前,李斯大骂赵高,并说:“吾必见寇至咸阳,麋鹿游于朝。”不久,李斯这句诅咒秦二世国破家亡的话即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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