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吹乾刚上过药的伤口。
他能清楚地看见她曲线美好的锁骨,她柔软粉红的樱唇,她俏皮可爱的鼻子——他抬起眸。
﹁好了,再来贴上OK绷——﹂她蓦地顿住,与他四目交接。
他看见她粉嫩的颊,慢慢地透出一点晕红,淡淡的、很像喝醉了酒的粉红,很甜,很让人心动。
他没法再克制,扬起下巴,碰触她的唇。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迎上前,呆呆地愣住。
他也不动,没有更进一步地侵略,只是闭上眼,放任自己去感觉她唇瓣的柔软,以及从她身上传来的女性甜香。
几秒後,她往後退开,他睁开眼。
她没敢看他,迳自低头在急救箱里找出OK绷,找到了,却犹豫地拿在手中,进退不得。
他微微一笑。﹁我自己来吧。﹂他伸手想接过OK绷。
﹁啊。﹂她身子一颤。﹁你自己来不方便,还是我来吧。﹂
她转过身,尽量不去看他的眼,将OK绷贴在伤口上。﹁好了。﹂
﹁谢谢。﹂
﹁别这麽说,是我的错。﹂她收拾急救箱。
﹁容柚。﹂他忽然低声唤她。
她又一颤。﹁怎样?﹂
﹁能告诉我吗?为什麽你刚才在车上会那麽激动?﹂
她停住动作,一动也不动。
﹁是因为七年前那场车祸吗?﹂
她倒抽口气,猛然回头。
回望她的眼神很温柔,充满了解。﹁是不是那场车祸在你心里留下阴影,所以你才那麽害怕?﹂
她不说话,抿着唇,他发现那唇瓣微微颤动着。
他心一扯,拉她坐在自己身边。
﹁我一直在想,你住在这麽偏远的地方,却不肯买车,宁可换几趟公车到市区,是不是因为害怕开车?﹂
她僵硬几秒,默默点头。
﹁能告诉我那场车祸究竟是怎麽回事吗?是怎麽发生的?﹂
﹁……﹂
﹁你不想说吗?﹂
﹁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容柚咬住牙。﹁那时候我在睡觉,英杰忽然把我叫醒,然後就……﹂她握住拳头,顶住自己的唇。﹁都怪我。﹂
他蹙眉,不喜欢她如此自责。﹁为什麽要怪你?﹂
她转头看他。﹁如果不是我坚持要开夜车回台北,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如果我答应在花莲住一个晚上,就不会……﹂她忽地哽咽,说不下去。
她在哭。
张礼杰看着在她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看着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好心疼。
他真不该问那麽多的,害她想起不愉快的过去,但他真的很想帮她打开心结。
﹁这不是你的错,是意外。﹂他握住她微微起伏的肩,安慰她。﹁谁也不晓得会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它发生,不能怪你。﹂
﹁不对,都是我,是我的错,你明白吗?﹂她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激动得红了眼眶。﹁你应该骂我,你们都应该骂我——﹂
﹁我们谁也没资格骂你。﹂他打断她。﹁有资格说话的人只有英杰,而我相信他如果知道你一直怪自己,一定会很不高兴。﹂他捧起她的脸,拿手指替她揩去泪水。﹁他一定不希望你把一切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她瞅着他,静静地流泪。
一阵不舍揪住他,他展臂将她整个人揽入怀里,像哄小孩似的轻轻拍她的背。﹁他一定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快乐地活着。﹂
﹁我……知道。﹂容柚点头。
她其实很明白,这麽多年来困住她的人一直是自己,英杰不会怪她,他一定希望她能再次找到幸福。
他一定很高兴她决定抛开过去,勇敢往前走。
思及此,容柚蓦地一震,僵在张礼杰怀里。
就在她决定往前的时候,这男人无巧不巧地出现在她面前,难道会是上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是英杰送他来的吗?因为不忍将她一个人孤零零地遗弃在这世上……
她抬起容颜,泪眼盈盈。
﹁怎麽啦?﹂他看出她眼底的迷惑。
﹁礼杰,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他连名字都跟英杰有点像。难道真是天注定?
﹁你愿意吗?﹂他眼神迸出喜悦。
她微笑,盈着泪光的笑颜像放晴的天空,格外清新动人。﹁礼杰,你喜欢宁宁吗?﹂
﹁宁宁?﹂他怔住。
﹁你是不是喜欢她?﹂
他惊愕。难道她一直这麽想?﹁宁宁是我学妹,我只把她当朋友。﹂
﹁宁宁也这麽说。﹂她微笑更深,连酒窝都浮出来了。
他惘然,一时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这样的问题。
她也没再说话,只是凝睇着他,秋水脉脉,似有千言万语。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她用眼神,无声地问。
他忽然懂了,一时意乱情迷,揽过她的玉颈,覆上她的唇——
嗯,很喜欢。
自从那一吻後,两人的关系有了极大的进展。
虽然两人谁也没明说,但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也跟一般恋爱中的男女一样,想尽办法找时间相聚。
早上,张礼杰会来容柚家敲门,邀她一起慢跑。那时太阳往往还没真正露出脸来,山间云雾缭绕,空气新鲜得让人全身活力充沛。
然後,他们会一起吃早餐,通常都是到她家,她会煮一壶咖啡,煎个荷包蛋夹吐司,或是切一盅简单的水果优格。
他到游乐园监工的时候,她则待在家里做布娃娃,最近她的网站有个日本客户下了个订单,她初次挑战做日本娃娃,兴奋不已。
当夕阳西沈,又是两人相聚的时刻了,他们会同时下厨,分工合作,各自做拿手好菜请对方吃。
吃完饭,撑着饱饱的肚皮,两人会举杯小酌,他会陪她看卡通,看夜空的星星,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