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听了两个人的配音之后不满意,让他们重录。配音教室里的课已经排满了,又因为时间紧,只能让两个人在上课的时候录。录音室隔音效果非常好,但一个玻璃窗,让双方清清楚楚互相观赏。虽然学生们都是侧坐在玻璃窗的前面,可他们根本就按捺不住好奇心,一个劲儿的偷看。老师发了几次火,依旧有学生脸是超前,但用余光瞥。
这给何妍带来很大的心里压力,沈知节在一边催促着,说:“上次就跟你说不行,你偏不听。你看,这不还要重录。”何妍一手呼过去,捂住他的嘴巴,让他闭嘴。这一次沈知节不录,只录何妍的那部分。沈知节手放在何妍的背上,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脖子拖着她的下巴。何妍刚要挣扎,沈知节就用腿固定她的椅子,一条腿绕过她的膝盖,踩在她的椅子腿上。外面的学生捂着嘴偷笑,还窃窃私语,以为两个人在打情骂俏。
何妍只希望录制能快些结束,努力消化沈知节说的重点,达到老师的要求。新录了一个,沈知节听了听还是不行。椅子都被两个人的坐出水来了,何妍看了沈知节一眼,说:“今天怎么不脱了,你倒是脱啊。”沈知节笑了笑,,说:“其实我是不介意的,只要你不介意男朋友被看光就行。”说着就交叉双臂,放在腰部,卷起衣边。不经意的一撩,黑色汗湿的巧克力板动人而不自知,明朗的线条蔓延到裤腰,人的视线顺着就到了翘臀处。何妍连忙分开他的手,把衣服往下拉。沈知节问:“怎么了,不舍得让别人看。”学生们在外面都看到了,人群躁动,惹得老师也过来探头往玻璃窗里看。
何妍催促沈知节:“快点弄啊,这遍弄不成,看我不打死你。”沈知节觉得何妍实在是太可爱了,说:“你自己弄不好,都怪到我头上了。”何妍口水都喷到他脸上了,说:“快点呀!”沈知节又过来摆弄她的头,说:“你高兴点,声音里的情绪都能录进去了。”何妍瞪了他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提起颧肌,向上微笑,重新录制一遍。
两个人这样来回录制,学生们都下课了,才终于录完。何妍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等学生们都散了再出去。沈知节在音轨上重新剪好,问她:“这么热,怎么不出去啊?”何妍说:“等学生走完再出去。”老师推开录音室的门,一股寒风随之而来,像是吃了一口雪糕一样透心凉。老师叫两个人一起吃午饭,何妍说:“不用了,老师。”老师说:“走吧,下午还有别的事情。”
两个人从录音室出来,脚刚踏出来的时候浑身一个冷颤,竟然觉得有些冷。有两个学生一直没有走,一个学弟走过来说:“学姐,我能跟你拍一张合照吗?”何妍衣服都湿透了,今天特意准备了一个外套,穿上外套答应了他的要求。沈知节就站在旁边,学弟把手机递给他,说:“学长,你帮我们拍吧。”沈知节接过手机,直接就想砸了,手握着手机都快要捏碎它,拿起来给两个人拍照。那个学生何止拍了一张啊,一直让沈知节多拍几张,不大的配音教室,还转场拍。学弟离何妍越来越近,一旁的一个女生笑着说:“总算让他如愿以偿了。”沈知节忍无可忍,手机扔给他,不拍了。
那个学弟接过手机,谢了谢何妍,又跑过来谢了谢沈知节,推着那个女生就走了。
吃饭的时候,老师说:“下午教摄影的老师过来,给你们两个拍几组照片,到时候作封面。”何妍真是没想到,怎么就没完了呢!
下午的时候,摄影老师开着面包车过来了,设备和衣服都在里面。老师把车里的设备拿出来,在驾驶室后面有一个帘子,老师把帘子拉上。后面乘客货物混合厢的玻璃上面都装有帘子,老师说:“衣服都在里面,关上车门,拉上帘子就能换。”何妍站在原地,想对老师破口大骂,可终究还是不敢。老师看两个人不动,说:“我知道你们两个是一对儿,你们一起进去换吧。快点,一会儿光线就不好了。”
沈知节看何妍傻在那里,就把何妍拽到车里,拉上帘子,整个后面就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沈知节边脱衣服边说:“我走秀的时候,哪里都能换衣服。女生也是一样,都来不及在意。”说话间,沈知节就换好了,何妍还是一动不动。沈知节把衣服放到何妍腿上,何妍还是不动,她觉得没有办法接受。沈知节抬手去脱何妍的衣服,何妍拍开他的手,怒目瞪着他。沈知节说:“你不脱,我就帮你脱了。”何妍说:“我不想。”沈知节说:“那算了,阿妍,你不想咱就不弄了。”
沈知节把身上的衣服脱了,又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把帘子拉开,却被何妍拦住了。何妍没说什么,脱了衣服把腿上的衣服换上。沈知节看何妍换了,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换上刚才脱下的衣服。
老师拍好之后,又载着两个人在学校标志性的地方都拍了几张,其中又换了两次衣服。拍摄结束之后,老师问:“我要去机房修照片,你们两个要不要看看选选。”何妍以两个人还有其他事,拒绝了老师。
何妍情绪一直不好,其实后来何妍也觉得很正常,可是心里还是不舒服。这种不舒服不是今天才有的,是一直一来不断积压的,她一直在勉强自己,勉强自己一次又一次配合别人。不忍心拒绝别人,但又觉得自己委屈,所有的情绪已经到了顶峰,泪水忍不住就夺眶而出。
沈知节看到了,手放在何妍的背上,说:“不开心啊,对不起。对不起,阿妍。”其实,何妍心里也明白,这些事情也不能全怪沈知节。只是她需要一个矛头,让所有的负面情绪有地方可去,否则要把她整个人都从里冲裂开。
沈知节抱住何妍,抱得越来越紧,说:“阿妍,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们就不做,好吗?不管是什么,只要你不喜欢,我们就不做。”何妍伸手抱住了沈知节的腰,这是何妍第一次抱他。此时此刻的她,最需要的就是一个怀抱,一个把她的委屈都接过去的怀抱。
何妍搂紧了沈知节,头埋在他怀里,毫无顾忌地放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