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的第二天,阿福就带了好几个人,浩浩荡荡的吧郝邱的书送到了小洋楼里面。在郝邱的一堆东西里面,我把自己的东西也悄悄的放在了里面。
按照之前安排的,一到小洋楼,我和阿福就直奔自己的房间。虽然这段时间也可以说是天天都来看看,但是真的到了要搬进来的这天,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巨大的落地窗,让阳光可以肆无忌惮的照射进来,离窗户不远,放了一张单人床,一把摇椅,还有一个郝邱坚持买回来的柜子,说是可以放一些东西。
如同郝邱说的一样,我的隔壁就是他的房间,此时那些人正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向他的房间走去,我瞄了一眼,我的东西就在其中。
趁着没人的间隙,我快速的走到郝邱的房间,拿回了我的东西——一个包袱。
我把包袱扔进空旷的柜子里面,看着他孤零零的样子,我想了想,把包袱里面的东西全都拿了出来,这样显得蓬松一点。
楼下忽的传来砰的一声,我惊了一下,赶紧跑到窗户前朝着下面看去。
只见好几个人围着一个桌子左看看右看看,有去瞧瞧那大门,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门上的漆被蹭掉了一点。
“不用太在意了。”是郝邱的声音,“快搬进去吧。”
郝邱就站在桃树边,转头看了看他们,对这点磕绊并没有放在心上。
说完他回过头,看着眼前的桃树的新芽发呆。
我这才注意到,那个桃树刚好就在我的窗户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郝邱忽的侧头,朝着我看了过来。面对着郝邱的目光我有点慌乱,下意识的想要去躲闪,不料郝邱并没有给我躲闪的机会,他站在那里朝着我招了招手。
我慌乱的点头,转身长呼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朝着楼下跑去。
“少爷,您找我有什么事?”我呼着气问。
郝邱指着桃树上的枯叶,皱了皱眉头,“下午的时候,你去街上买点肥料回来吧。”他用手摘去了叶子,“你看都枯掉了,还有虽然昨天下雨了,但是平时也不要忘记给它浇水。”
让我下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事情?
我点点头,用着余光看了一眼郝邱,他依旧盯着桃树出神。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郝邱嘴上,眼里都是说的桃树,可是我总感觉郝邱在想其他的事情。
“少爷是有心事吗?”
郝邱愣了一下,朝着我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虽然是笑,看起来却有点凄凉,郝邱也会有烦恼的事情吗?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解决不了的。
走到门口的郝邱突然停住,转过身朝着我叮嘱道,“买肥料的事情不要忘记了,钱让阿福给你。”说完,消失在了门口。
他的话让我不免有点疑惑,脑海中似乎还记得之前阿福说自己没有钱,要买什么的时候都是找郝邱拿钱,现在怎么郝邱会说要我找阿福拿钱呢?
也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钱的我,总是会这般的敏感。
去找阿福的时候,阿福正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他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可是他们的位置阿福总是需要摆正许久。每次阿福都会说找到了他们最好的位置,虽然在我看来放着这个地方和放在哪个位置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少爷要我去买点肥料,所以来找你拿钱。”看阿福正在忙,我也免去了之前的寒暄,直奔主题。
阿福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指了指桌子上的钱袋,“钱在哪里,自己拿去就好。”
一切都像是准备了许久一样,我拿起钱袋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应该是够了。
“看你的样子,你是都知道吗?”
阿福面不改色的回答,“知道,本来是我去的,但是我……”阿福双手一摊,仿佛在说,你看我还有这么多事,但是你就没什么事情可以忙的,所以就你去吧。
“那我也不去。”我把钱朝着桌子上一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这本来也不是我的事情。”
“钱袋子里面的钱除去了买肥料的钱之后,还会剩下一半的样子。”阿福好像早就猜到了我的想法,而且早早的就准备好了解决的办法。
果然,听到钱,我动摇了。
本来还在想肥料那么重我一个人也太累了,听到钱,就觉得这都不是事,那肥料难道会比我在码头搬过的货还重吗?
生怕阿福突然就改变的注意,我迅速的拿过了前一秒被我扔在桌子上的钱袋,死死的捂在了手里,“既然这样我就去了。”
“等等。”阿福叫住了我。
我的心一咯噔,这么快就反悔了吗?手中的钱袋不自觉的握得更紧了一点。
“不要去赌坊。”
“不会去了。”我答道。
其实跟了郝邱之后,我真的没有去过赌坊了,一来是因为身上没有钱,二来大多数的时候我都不是一个人。
“你那逢赌必输的运气,不管进去多少次都不会改变的。”
阿福的吐槽让我一愣,这些事情阿福都知道?那郝邱自然也知道了,这样想来那些事情其实也不是郝邱通过眼睛就可以看出来的了。
“那你知道有一件事我一定会赢吗?”
“什么事情?”阿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笑意。
“那就是和你比读书的这件事情。”我转过身,双手插着腰,胸有成竹的看着阿福。
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了起来,想笑又有点担心,“要是这件事情你真的赢了我,我倒是很开心。”
“到时候,你就等着我给你的惩罚吧。”
他耸着肩,表示无所谓。
气呼呼的从阿福的房间里面出来,无意之间看到对面郝邱紧闭着的房门。
休息了吗?
久违的一个人走在街上,大概是因为兜里揣着钱,所以在看路边的小玩意儿的时候,心中丝毫不慌,就是当有人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一摸看看口袋里面的钱还在不在。
钱袋从这个口袋换到了另外一个口袋,可是不管是哪一个口袋心中总是觉得不安全,最后干脆将手穿过钱袋外面系口的绳索,将钱袋揣在了手里,连同手一起放在了口袋。
钱总是揣在手里,才觉得安心。
“唉,小姐,要不要听曲儿啊?”手臂被一股力量抓住,握着钱袋的手一僵,我转过头看着拉着我的人。
好巧不巧,正是上次卖我票的那个班主。
他似乎是没有认出我,指着梨园说道,“今天可有临希文的戏。”
我白了他一眼,挣脱他的手,“我不听戏。”就算是听戏,我也要等着郝邱带我进去,这样岂不是免了门票。
“免费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