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姐去哪儿了呀?怎么这两天她都不在?”阿慕溪正收拾水墨顺便随口问顾元安一句。
“我姐她去陪黎王殿下了。”
阿慕溪一脸疑惑。
“哦,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只听说好像是黎王殿下被体罚了,膝盖都跪肿了三圈,正在家卧床休息呢。”
阿慕溪一下愣了,突然想到——会不会是因为烧贡车的事情被发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自己害了他!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为什么会突然被罚?”
“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于将军怎么没告诉你,这件事他应该清楚的。”
阿慕溪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两天于青都不让自己出府,总是找各种借口阻拦她。幸亏是今天顾清云叫阿慕溪过来看画,不然她还会被蒙在鼓里。
“想什么呢?”
“你来帮我收拾吧,我突然有事,先走了。”
阿慕溪慌张地离开了顾府,一路向黎王府跑去,未停下一步。天上飘下了濛濛细雨,已经入冬的天备感寒凉,等她跑到黎王府,头发都被雨雾染湿了。
她远远地停在黎王府对侧,不能冒然进去,因为里面有顾清云在里面。微雨朦胧,寒凉初冬。阿慕溪就站在一边等着合适的时机,再过去。她是心怀愧疚的,因为她到现在,还是以为是自己害得陆庭生被罚跪。
过了不久,她看到顾清云上了马车,离开了黎王府。
阿慕溪就紧接着跑过去。
“站住,干什么的?”守卫将她拦了下来。
“我想见黎王殿下,你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就进去一下,一会就出来。”
“黎王殿下是你想见就能见的?报上姓名,我去向殿下请示。”
“我叫阿慕溪。”
“在这等着。”
陆庭生刚想进书房,就看到守卫过来了。
“黎王殿下,门外有一位叫阿慕溪的姑娘想见你。”
“阿慕溪?”陆庭生看了一眼外面,天色阴暗还下着微雨,她怎么会来?
“如果殿下不想见,我这就去让她离开。”
“等等,让她进来吧。”
“是!”
陆庭生走进书房坐在书桌前,书桌上的小木盒里还放着她送的陶人。
阿慕溪被带了进来,看到他安然无恙的坐在自己面前,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你又来干什么?”
“我……想来和你说件事。”
陆庭生看着她,想听她要说什么,表情那么紧张。
“对不起。”
这突然冒出的一句对不起可把陆庭生说懵了,甚至有些想笑,看她又如此认真,“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你不是被罚了吗?顾元安告诉我的,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秘密,你烧那些贡车还有人的时候,我就躲在贡车里,我都听见了你们说的话。也是我告诉于将军,你是凶手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你就是黎王。这件事是我传出去的,所以害你被受罚,对不起!”
“哦?你一直都知道,还告诉了于青。”陆庭生猜到了,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所以想故意以此为乐,逗她一下,故作严肃的神情说道。
阿慕溪低着头不敢看他,深感愧疚,“当时如果我知道你就是黎王,打死我都不会说出去的!”说着,又突然跪下了。
陆庭生走到了她面前,蹲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禁露出了笑意,“阿慕溪,你难道是傻子吗?你连什么原因都不问,就过来给我道歉?难道你就不怕,如果我不是因为这件事受罚的,反而我会因为你是目击者,而杀你灭口吗?”
阿慕溪惊讶地突然抬头,他们的距离从未如此之近,仅咫尺之距,注视着对方的眼神,一个透露着紧张害怕一个心慌意乱。
陆庭生立刻站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接着说道:“你不用向我跪下,事情也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你误会了。我被罚是因为其他原因,都不关你的事,跟你没关系。”
阿慕溪慢慢地直起身子,胆战心惊地问了一句:“那你会杀我灭口吗?”
她的疑问让陆庭生感到不可思议。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她能从偏远的小镇上安全的到达京城,都是陆庭生在暗中帮助她,又怎么会杀她灭口呢?
“你说呢?”
“我……”
“如果我真的想杀你,你根本活不到现在。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胡思乱想,你不会死更不会死在我手里。”
阿慕溪犹豫了一下,冲他露出灿烂的微笑。
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在屋里都能听见噪耳的声响。
“那黎王殿下,没什么事,我就先告退了。”
“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
“我……没关系呀,这雨还好吧……”
“我可以让你在这里等雨停了再走,如果让你淋了雨再生病染上风寒,那就真成‘杀人灭口’了。”
阿慕溪心中有些暗自窃喜,“真的啊?”
“不想留就出去淋雨。”
陆庭生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阿慕溪就在窗户边的椅子上趴着睡着了,阵阵冷风吹进来,他小心翼翼的把窗户关上,又从身上把披风取下为她轻轻地盖上。
而后又把门带上,坐在书桌前静静地看书册,等着雨停,等着她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