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兮掩鼻喝下苦涩的汤药,十分郁闷的想:自己昨夜不过是同齐穆如聊了半炷香的时间,不过就小小的灌了几口风,今天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咳嗽了,难不成真的水土不服,身子竟然弱成这个样子?
“苦死了!”凤兮将碗搁在桌子上嫌弃的说。
春分将药碗递给旁边的宫女,无可奈何的说:“许是西陆气候同东临有所差别,殿下还未调整过来,正巧昨夜起了阵风这才患上风寒。”
凤兮一手撑着下巴懒懒散散地靠着,“我都多久没病过了…唉!”
“人这一辈子,生几场小病在所难免,殿下平时不也就是仗着自己身子骨强健些,如今病这一场,殿下吃些亏才知道该好好照顾自己!”春分将滑落的披风为凤兮披上,“来年开了春,西陆陛下定是要带着众人去围猎场狩猎的,殿下不要犯懒,也跟着去看看,多在山野里头逛一逛,说不定这身体也能好上一些!”
“知道了知道了。”凤兮嗔怪道:“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
“殿下如今病着,奴先去知会厨房一声,让他们中午做些清淡的吃食来,不在这里让殿下看着心烦!”春分忍俊不禁。
“先莫去厨房,去将杜望舒给我找来!”
春分一愣,“这是为何?殿下可是有什么事交代,不如先告诉奴,奴再转交给杜公子?”
“不必如此!”凤兮摇了摇头,“你只管将她找来即可。”
“是。”春分福了福身子。
凤兮理了理自己微乱的发髻,觉得眼皮似乎越来越重,脑袋也越来越昏。
心觉不妙的她立即便抬手将窗户全部打开,冷风倏地一下灌了进来,将她冻得瞬间清醒。
凤兮微微眯着眼看向窗外,心里已经明白了不少事情。
齐穆如昨晚上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她知道绝对是自己手下的人出了问题。
所以她故意让自己染上风寒,看看此人究竟是单纯想帮齐穆如一把,还是对自己有所图谋……
果然啊!迷药都直接放到自己的药里了,可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此人用药技术竟高超到连春分都未曾发觉?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凤兮冻的不行可脑袋还是越来越沉,她怕自己会睡过去,只好伸手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她可不能睡,她要看看除了杜望舒之外,接下来来的到底是谁,又要做些什么事。
但出乎意料的是凤兮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现,连杜望舒都没来……
“殿下,不好了!”夏至急匆匆的从院子外面跑进来。
听见这吵吵嚷嚷的动静,凤兮原本昏沉的脑袋越发难受,她刚要生气便见夏至“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殿下,府里进了刺客,还打伤了春分!”
凤兮猛的转头站起身来看向她,不料太过剧烈的动作加剧了脑袋的昏沉,竟让她直接倒了下去。
“殿下!”
凤兮昏迷前只看见夏至惊慌失措的神色……看起来,身边的叛徒似乎不是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