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不喜欢的就是等待,她也最不喜欢改变,但是这个世界不是你喜不喜欢就能够左右的世界,最终你只能改变自己去适应这个世界。她虽然在心里抱怨,吐槽,但是面上并没有不悦,因为就算不悦或者是发怒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徒增烦恼。
跟在中年男人的身后,在拥挤的人流中穿梭,三个人终于找到了这辆大巴车。这辆车有点旧,一看就不是那种全新的,车子的前门是开着的,窗下面就是放行李的车肚子,现在车盖子已经拉了起来,郎母先上了车,郎悦和郎父便拉着行李箱过去放好,车上已经有了好些的行李,十分地乱,估计是乘客自己放的,郎父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别人的行李规整的比较整齐一点,留一点空隙放自家的两个行李箱。
中年男人将他们带至这俩车前,和驾驶员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因为周围人太多了,嘈杂的很,郎悦没有听见说的是什么?不过她猜测大概也就是说他们有几人等等之类的话吧。
放好行李之后,郎悦和郎父便也上了车。郎悦走在前面,刚一踏上车,她就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气味儿,塑胶和汽油味与烟味还有一些别的臭味交杂在一起的味道,郎悦立刻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她赶紧伸手捂住嘴,不然她觉得自己立刻就能吐出来。
上了几级台阶,她经过第一排的时候,那里是售票员做的位置,放有黑色的塑料袋,专门为晕车的人准备的,她扯了好几个黑色袋子,揣在口袋里。
车上已经做了好些人,她回身问驾驶员:“老师,位置是按号坐吗?”
驾驶员是一个有着圆圆的腹部的高大的胖子,满脸的肥肉,看着很凶狠的模样,他随意挥了挥手,大声地道:“自己随便坐。”
郎悦面色正常,心里却有点害怕,怂了。她转身一边走一边找郎母做的位置。她眼眸搜寻了一下所有的座位,然后在第六排的一个靠边的位置找了了郎母,郎母坐在位置上,精神有些蔫。她知道,郎母晕车了,不舒服。
她们这可能是遗传,上至她外婆,下至她,都是一坐车就晕车。她还好,外出上班时经常坐,习惯了还好了一点,但是她妈妈不行,平常是能不坐车就不坐车,所以她一坐车那是非常的难受。
晕车这种情形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改善的,或者治好的呢?
车子一边有两个位置,郎母坐的是靠边的位置,里面还有一个位置,朗悦转头道:“爸,你来坐这吧。”
她继续往后走,在他们的后座上一个空位坐了。
郎父不晕车,没有什么反应。
他们和一大车人在车上坐着,精神都不怎么好,蔫蔫的,等了十几分钟后,大巴车才启动,缓缓地驶出了车站,然后行驶了差不多五百米的路段开上了车流很多的主道。朗悦坐在床边,一路上看着路边的霓虹灯,和沿路的商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她很熟悉,这一片区域,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一路上的风格都是一样的。
车子渐渐地驶离市区,然后上了高速,车窗外一片漆黑,黑影像是飞一样的迅速地往后飞去,她看得有点头晕。晚上和白天看到的景物不一样,那一片漆黑让她不由得胡思乱想,觉得那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恐怖地庞然大物会跳出来。她心中害怕,赶紧转头,收回自己的视线。
郎母此刻已经是忍到了极限了,忍不住要吐了,她赶紧拿出之前上车在拿的黑色塑料袋,吐个不停。郎悦紧握着拳头,心里十分担心。郎父伸手轻拍着郎母的背,试图帮忙缓解一下。郎母吐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她整个人蔫得没有一点精气神,脸色惨白惨白的。
郎悦心里十分地担心,她蹙着眉道:“妈,怎么样?好点没有?”
郎母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闭着眼睛,哼了一声。郎父结果她手中拿着呕吐物的黑色袋子,打了一个死结,然后扔到走道中的垃圾桶中。
郎悦看见她这副模样,实在是担心,恨不得想要替她,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好眼不见心不烦,也只好不说话闭着眼睛。
夜晚行车,车里是黑暗一片,所有的人都安静地休息,就算是没有休息也是沉默着。
行车的途中是枯燥乏味的,郎悦虽然说白天有睡觉,但是现在因为没有事情做,闭着闭着就睡着了。不过,长时间的坐着是十分不舒服的,她几乎是很明显的感受到随着坐着的时间延长,她的小腿和脚越发的胀了。
她中间是睡睡醒醒的,几乎没有水踏实,她是这样,估计她爸妈也是一样,车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
坐在车上近二十个小时,穿过了好几个省,终于在第二天临近中午时分抵达了山南县的长途客运站。其中除了凌晨时在一个服务区停下休息了三个小时,大巴车的司机几乎没有休息过,因为睡觉了,她也不知道有没有换司机。
她之所以知道大巴车会有两个司机,是因为以前坐车有看到过,长途大巴车因为驾驶车辆的时间长,以防疲劳驾驶,车上都有两名驾驶员轮着开。
他们晚上的时候在车上睡过,天亮之后就醒了,睡得不怎么好,晕乎乎的下车,然后拿下自己的行李箱,郎悦和郎父郎母站在汽车站的出口,他们还有些茫然,不知道方向。郎悦也是个方向感极差的人,在原地看了看四周,实在分不出来到底要怎么走。
她在原地站了几分钟,然后走到站外摆摊的中年妇女面前,问道:“大姐,请问到河口镇要怎么坐车啊?”
那大姐道:“你要到河口镇啊,那这里可到不了哦!”
郎悦问:“那要怎么走呢?”
那大姐道:“要乘车到城东的车站,在那儿坐车。”
郎悦奇怪地道:“为什么这里没有啊?城东是不是挺远的啊?”
那大姐道:“这里是长途车站,城东是短途的,这两个车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反正是要坐车去才行的。”
郎悦心想,要是近的话就走路过去了,这大姐真是说到她的心坎里去了。
她实在是不想坐车了。她想妈妈可能也是巴不得走路的,爸爸可能是无所谓,但是能省钱爸爸也肯定愿意的。
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