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郡信佛的老百姓很多,他们每月初一和十五都要在自家的小佛塔煨桑,以此来祭祀礼佛。
佛城虽然没有什么名山古寺,但它却有远近闻名的活佛,虽然听上去很不靠谱。但当地的人去过佛山的都知道是有的,只不过活佛却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但也总有一些例外,云丽就是其中之一。此时她就被围在佛城门口,城北的道路很宽,因为这是通往北方郡城的路,更是通往更远方帝都的路。传闻经常有皇帝请活佛进京礼佛,聆听佛法。
“云大姐,听说你这月初见到活佛了?活佛都跟你讲啥啦?”
“对啊,怎么见到活佛的,说出来也让咱们有法子去拜一拜啊。”
人群中一阵嘈杂,说出的话大都是对活佛的敬仰。
“嘁,得了吧,咱家要不是幺娃子得了病,药师都没办法。咱哪会去麻烦活佛啊。”
“云姐说的在理,听说活佛有法旨,让你家煨桑的时候只要用柏枝,说是照顾幺娃子哩。”
……
薛淼淼走出城门口的时候也往那儿瞧了眼,嗯,很热闹。一群大妈也不怕嗓门嗷坏了。她也看到了右边的二牛正好裂开了嘴,笑的颇有凶相。再回头看看大牛,得。就差没嘲讽:你们那位小爷又不是活佛。
薛淼淼走了,带走了大牛二牛。也带走赵三钱的担心和忧虑。
这时候已近傍晚,晴雨楼也和往常一样逐渐热闹起来。
赵三钱倒是想关照一下楼里姑娘的生意,可惜,他此时正站在那个让他刚来第一晚就失眠的小院子里。他面前站的是人五人六的常六,嗯,这是他对常六发自内心的评价。
“小兄弟,那薛淼淼已经走了,自这开始你就算是上岸了。这楼里的规矩嘛,自然就该好好的跟你说道说道。”
常六停住,看向甬道的方向,那里正传来一阵你侬我侬的声音。常六没什么感觉,他瞥了眼赵三钱,觉得这娃估计顶不住。于是努了努嘴,带头向着屋里走去。
赵三钱住的是左边的屋子,那屋子没有过多的装饰。他跟着常六进来的时候,回身关上了门。
却听常六吩咐他把门锁好,这时候,他看着那个门锁,却觉得这厢房古怪的很。这屋内的木嘎达本来只要拿着木棍卡上去可以,这屋子却是一根大木立在门的一边,等要上锁,直接把木棍放倒,却恰好卡在另一端的门柱上。
等他上好锁,屋内顿时暗了下来。一回头,却发现这常六地上不呆,椅子不坐,一跺脚已经飞到屋檐上。
他在上面摸索了许久,即没有声音,也没有动静的过去盏茶功夫。
“吱呀~”
却听床边那普普通通的木柜里居然有声音传来,紧接着衣服柜子从里边开了。
赵三钱一边觉得这青楼生意,怎么搞得和绿林好汉一样见不得人。
里边走出来的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这个年代四十岁的人多少有些白发,但赵三钱敢肯定,眼前的人绝对没有。月色反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让赵三钱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猛兽给盯上了。
“呼。”
常六跳了下来,恭敬的向对面的中年抱拳行礼道:“尊上,这位是爷吩咐带来的,郡城里的乡亭侯。”
那中年好像眯起眼扫视了赵三钱好一会儿,差点没让赵三钱感觉自己就像是个货物。
“希望不是废物,进入这个门后,里边的情况你看过听过,出了门我要是从别人嘴巴里听到点什么,狠话我就不多说。行了,六子你怎么还没有到一流,马上佛爷就十六了。按照他的打算,十六可就要进郡城了。”
感受到中年的目光,常六知道自己可不敢真就人五人六起来。这目光中他感觉到不苟言笑的认真,他心下对暗恼自己没用,嘴上不停。
“尊上,小的愚笨,万望尊上提点几句,好让小的也能长点本事。”
“哼哼,跟在佛爷身边你都没长进,你还指望我给你指点呢?你小子等到明年,你要还是这蠢样,我会让我徒弟去替你。免得我还要担心你给佛爷丢脸。”
常六不敢再多言,就自己这水准,挨顿骂可不就活该吗?
赵三钱跟着尊者走进了那处暗门,常六没有跟着。他似乎对里边的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
眼前是另一处院子,这院子却是五进五出的顶尖乡绅老爷居住的大院内。
就在他打量着院子的时候,身后的尊者却轻轻的越起,似乎拉动了什么。
“咚。”
一声轻响,赵三钱回头看去,一下有些说不出话来,那好像是一整面院墙吧?那…好像是青石砖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