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歌拿着玉佩走到姥姥和姥爷的卧室。
她小心的打开姥姥十分珍视的那个匣子。
铁片静悄悄的躺在一叠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手稿上面。
幼歌拿起这枚锁片仔细观察,上面一共9个字符,玉佩上也有9个字符,这有什么关联吗?这和陈礼以及香港刘家的意图相关吗?
关键是自己也看不懂啊!
铁片上的藤曼样花纹蜿蜒伸展,像是怀抱着一弯新月。
幼歌看看左手的铁片和右手的玉佩,越看越觉得契合。
她把玉佩放在铁片的藤蔓花纹中,随着它们的契合,玉佩和铁片同时发出光芒。
但仅有一瞬,光芒就熄灭了,玉佩自动从锁片上脱离,分裂开来。
幼歌似有所感,她再次把玉佩放到锁片的藤曼花纹中,并低声诵念起儿时姥爷所教的闻家传承口诀:
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一诚。
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万寿。
随着口诀起伏,包裹着玉佩的铁片散发出神秘的银色光芒,而玉佩则是有些耀眼的紫红色光芒,隐隐带着一丝金色,使它显得十分尊贵。
随着这两种光芒的交融,铁片开始融化重铸,慢慢地变成一本书。
铁片上的9个字符和玉佩上的9个字符都漂浮起来,每2个组合在一起,印在一页书上。
一共9页,书页是神秘的银色,上面有些深深浅浅,时隐时现的绿色花纹,而文字则是紫红中透着金色。
慢慢的书页合起来了,又出现一张书皮,上面也出现4个幼歌不认识的字符。
这本书初时有一张A4纸那么大,随着幼歌的口诀诵念,这本书也慢慢变小,直到小到一个米粒大小,钻进玉佩里。
颂毕,一切光芒也散尽了。
要不是眼前已经没有铁片,她会怀疑自己刚才眼花了。
幼歌拿起玉佩,玉佩还是以前的老样子,只是光泽更加通透,玉色中透着金色,让整个玉佩显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
玉佩上的字符已经消失不见,一个米粒大小的书出现在女子双手碰的灯光里。
之前看上去,像是女子捧着一盏灯,现在看来,像是女子捧着一本书,而书,则散发着光芒。
这时,幼歌的耳边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苓儿,你能听见为师这则留言,则说明我们师徒还有再见之日。
为师测算出,你与闻氏牵涉极深,但是机缘也在闻氏之中。
为师送你到闻氏后人所居之地,留言一道于此铁片中,希望你能早日堪破机缘。
苓儿获取机缘后,要处理好周身之事,最好不涉因果。
然后来长吉省兴白山脉通延境内寻找为师,这里人烟稀少,适宜修炼,为师亦在这里潜修。
为师且留一道灵识于你,你来到兴白山脉自然能知道为师所在。”
音毕,眼前的玉佩光芒收敛内蕴,渐渐变得和之前并无区别。
幼歌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玉佩,今晚发生的一切都挑战了她一向的认知,让她的世界观都有了一些崩裂。
这道留言里面藏着一个幼歌未曾见到过世界。
姥姥知道这个世界吗?
以姥姥的聪慧,不会没有发现这些线索,但是她却没有去试,应该是为了姥爷吧。
她曾后悔自己放弃了这条充满未知的道路吗?
她想应该是不后悔的吧,因为每次姥姥放下锁片,看起姥爷的情书,就会散发着幸福的光辉。
而幼歌的印象里,姥姥风趣幽默,对生活充满热情,也热衷于治病救人。
姥姥的病人曾说,姥姥不仅医人,也会医心。这么温暖的姥姥应该虽有遗憾,却不至于后悔。
以姥爷对姥姥的在乎,他可能早就发现了姥姥的偶尔的失落。
所以在姥姥走后,才改习和铁片上字符很是相像的篆书。
这时,一道阳光折射进来,幼歌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天已经亮了。
幼歌走到窗前,看着阳光挣脱黑暗,鱼跃而出,铺满大地。
在金色的阳光下,院子里的的石榴树仿佛也染上生命的金色,迸发出一种活力。
地上的水迹也已经消散,只留下淡淡的潮湿的水汽。
院子南墙旁边一排的花草像喝了琼浆一般,枝条挺拔,郁郁葱葱的叶子上挂着晶莹的露珠。昨夜的风雨像是给天地的洗礼,让一切都显得更加的倔强和蓬勃。
今天,又是新的一天。
幼歌给自己准备了一顿简单的早餐,边吃便思考:
1,陈礼和香港刘家意图不明,但是总归不是好意,自己需要提防;
2,因为幼歌姥爷的事,幼歌一共请了10天假,目前还有3天,够自己去一趟长吉省,探望一下姥姥的师父,并研究一下玉佩之谜。虽然现在玉佩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幼歌总觉得那本米粒大小的书像是活的一样,吸引着她去探寻。
3,回来后就要彻底和大家告别了,不论是之前的打算,还是有可能自己会去探寻的未知之路,幼歌都不会继续呆在这个小镇,所以有些东西需要整理收拾起来了。
吃完早饭,幼歌直接拿起手机定了一张去往长吉省的机票。
八点多,幼歌穿了一套简便的休闲运动装,戴着棒球帽,背了一个背包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出门直奔火车站。
她没有去向张叔道别,只是发了一条消息说出远门一趟,让他不必担心。
她不知道陈礼的人会不会突然找来,给张叔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很顺利的到了火车站,但是一路上,幼歌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经过昨晚那阵灵光的洗礼,幼歌觉得自己灵敏很多。
幼歌喜静,不是个爱运动的人,虽说因为年轻身体健康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但是今天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从未有过的轻巧灵便。
她早上抬了一下腿,很自然的就完成一个竖叉,脚轻轻松松的就过了头顶,这对以前的她说,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而且幼歌有一点轻微的近视,平时不戴眼镜也不影响什么,不过今天她觉得自己的视力最少达到了2.0,世界在她眼前既清晰又明亮。
也正是因为这些变化,让幼歌对那个未知的世界爆发出强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所以虽然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幼歌并不是很害怕,现代法治社会,她只要保护好自己,不到人少的地方去,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到了长吉省再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就是。
她也不想留在这里解决,把张叔他们牵扯进来。
豪斯酒店
一大早陈礼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说今天就会过来和他一起探望幼歌。
他烦躁的扔了电话,说什么女人心细,更好沟通,她会好好开解幼歌,还不是不放心自己,看不起自己。
陈礼知道妻子虽然过多参与家族事务,但这十多年地相处,他清楚的知道妻子并不是一个花瓶富家女,她很聪敏多疑。
不行,不能让刘嘉颖发现什么,这是自己最有把握的路了,是自己独有的,不能让刘家参合进来。
陈礼知道自己必须加快进度了,最好能赶在妻子到之前弄明白那块玉的玄机。
这时,叶余进来汇报:“主子,幼歌小姐去火车站了,我找人查了一下,是9点10分出发到省城的火车。叶庆和李三跟着过去了。”
闻老爷子的头七刚过,她去省城干什么?陈礼不禁一愣,“走之前还去过哪里?都带什么东西了?”他接着问。
“幼歌小姐看起来目标很明确,出门后直接就去火车站了,路上没有任何逗留。
她只背了一个包,应该是短时间出行。
看不出来都带什么了,我们的人是早上7点才过去看着幼歌小姐的,为了避免惊动到她,我们的人都在外面。”叶余答道。
本来陈礼本身并不着急,他觉得自己做为幼歌唯一的亲人,只要有时间,就可以慢慢的感动她,接近她,那样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是他没想到刘家想要那个秘方要的那么急切。
妻子马上就过来了,他不能让她看出来什么,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里,陈礼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往外走去,“叶余,你让老陈准备好车,到楼下接我,咱们直接去省城。”
陈礼边走边说,“另外,给香港那边去个电话,让小姐到这边了在酒店休息一下等我”。
陈礼在路上不断地猜测幼歌突然去省城地缘由,他不知道幼歌昨晚被惊醒地事,只是有一种事情脱离掌控地烦躁,让他越来越无法平静。
快到省城地时候,叶余低声汇报:“幼歌小姐出了火车站,直接打车走了,叶庆和李三打车跟在后面,看路线像是去机场。”
陈礼眉头锁地更紧了,他感到一种急迫,难道才一晚,幼歌就研究出来什么了?
果真只有直系血脉才能解密?
他突然想起刚和刘嘉颖结婚不久,这个玉佩曾经被妻子拿走一段时间,后来又还给他,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只有被馅饼砸中地庆幸,所以也没深究。
现在想来,也许刘家也没能解密这块玉佩,只认为和血脉相关,他们一直以为我是这块玉佩地继承人,所以才又还给我,这和我把玉佩给幼歌是同一样的目的!
难道他们也知道这个秘密,不只是只想要一个配方?!
“直接去机场!”陈礼有些着急有些失态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