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二刻,骑上逐月,赶在日落之前,城门关合之际出城去也。如篁克制着内心的小兴奋,身边的人都被自己各种安排了,一个时辰之内不会有人去给王爷通风报信,一个时辰之后除去追云,还有谁能赶上逐月。拎着个小包裹刚踏出内室的门,“你要去哪!”声音隐隐含怒。那站在厅中的不是成王却又是谁?如篁怔在当场,顾元成上前一步,一个耳光把他抽倒在地。如篁有点懵,诧异的去看顾元成,顾元成喝道:“就这么想走?清平候府你不管,成王府上下几百口你也不顾。”顾元成说着怒气上涌,伸手抓着如篁的腰带将他提起,走进内室按在床边,扯掉如篁的腰带将他双手捆住,如篁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顾元成不语,解下自己的玉带,用手掂了掂,一手按住如篁的腰,一手褪去他的裤子,玉带贯了内力,便向如篁臀肉上砸去。如篁又羞又恼,脸红的能滴出水来,死命挣扎。顾元成占了先机已将他双手制住,且他内力深厚,一只大手将他牢牢按住,如篁如何挣扎的开。“你凭什么打我?”回答他的是又快又狠的一声声玉带与皮肉的撞击之声。顾元成气极了,早已让周福传信给如篁,皇上已经点了名太后寿诞要他参加,他居然真敢不告而别。要不是自己今天临时起意,抓他个现形,明天还哪里找得到他人影?想想自己进来时,找周福周福被迷药迷倒,暗三不在,暗九也被迷倒,自己正着急,小畜生倒是兴高采烈的出来了。为了个男人,家也不要,置父母兄长于不顾。是自己太纵着他了吗?自从如篁失忆回府,兼之身中毒蛊,顾元成对他真是百般迁就,他毕竟是王爷,手握重兵,积威久矣,从来都是别人看他的脸色行事,如何能容忍一再挑衅,这人又是如篁。那玉带落的越发急了,如篁起先还挣扎,后来没了力气便也放弃了,只是随着玉带砸到臀腿肉上闷哼一声,以及身体本能的颤抖。顾元成一气砸了三四十下,有些许的累了才停下手,站在床边看如篁伏在那里身体颤抖,臀腿间一片青紫破损红痕高低不平也有几分可怜,想着他的所作所为又着实可气,却也再下不去手打他。看了一会,又俯下身解开他手上的束缚,扯去他的外袍,把他抱到床上趴好。“药?”如篁脸朝向床里,一言不发。啪,顾元成一掌拍到如篁的伤臀上,如篁痛呼出声,“明天我去参加太后寿诞。”嗓音嘶哑又愤愤不甘。如篁伸手去提自己的裤子,被顾元成制止了,“药?”手压了压他臀上皮肉,威胁着。如篁愤愤的不知按了哪里的机关,床头有暗格出现,如篁扬扬手,一盒药膏到了手里,反手递给顾元成,关了那暗格,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顾元成见那药膏莹润细腻,清香馥郁,知不是凡品,便放心的给如篁均匀涂上。仔细看来,却是打的狠了,臀腿肿起,未破皮处已是透亮,玉带卷起的是油皮,破皮处虽未流血,却不知怎样疼呢。自己沾着药膏的手指刚一碰上,那臀肉便紧紧绷起,待涂完,一盒药膏已用去一大半。“好好休息,明天不许给我惹出乱子,听到了没有?”后面几个字已带了严厉。“知道了。”如篁的声音冷的像冰,不带一丝情感。
顾元成第二天一早携赵自远与如笙出得府来,见如篁已牵着逐月在队伍之中,心道小畜生倒也挨得住,有心让他坐在车上舒服些,也知道他那别扭性子必是不肯的,看了他一会,便由他去了,径直上了车一行人直奔皇宫而去。进了宫中,这一行四人自是瞩目,有赵国第一美人之称的赵长公主自不必说,如篁与如笙的脸随便拿出去一张就能倾国倾城迷倒一片了,何况是两张,何况如此相似。胆小的偷窥,胆大的注目,臣僚妃主,内侍宫娥,明言暗指,如笙这种自小生长在赵宫中的见这架势脸都微微泛红。如篁因为早就料到会有似这般耍猴境遇,加上昨晚刚挨了打,心情着实不好,一脸的生人勿近,惹我让你好看。如篁今日已打定主意,一言不发,只与如笙一道,跟在王爷王妃身后,进退有据,叩拜有度,十二冲他使眼色只当未见。太后信佛,这寿诞之上请了高僧道林讲经赐福,太后尤请高僧为诸孙儿赐福。按长幼之序如篁站在如笙与十二之间,那高僧抬眼望这一地的龙子凤孙,目光便锁定了如篁,招手到,“小施主,上前来。”如篁无奈,只得走上前去,施礼道:“大师。”道林稳坐莲台,注释如篁,唱到:“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见如篁迷惑,又道:“缘来则去,缘聚则散,缘起则生,缘落则灭,万法缘生,皆系缘分。”“缘来天注定,缘去人自夺。种如是因,收如是果。”又从自己手持念珠上解下一粒菩提子,放到如篁手中,“此佛珠刻有心经,又经我日日讲经加持,你日常带在身边,护佑你灵台清明。”如篁谢过道林大师,却见他垂眼唱到:“爱不重不生婆娑,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万境留一念,他生即我生。”饶是如篁聪慧,一时也参不透这佛偈,默默退下。看道林又点了太子天昭、四皇子天凌、五皇子天晔、六皇子天元上前说法。顾元成见如篁一整天都如如笙一般规规矩矩跟在自己身后,知他是闷坏了,晚宴时见十二又过来拉他,便冲他点了点头,如篁得了顾元成首肯,便慢慢起身,随十二去了。待两人转到游廊中来,十二不禁抱怨:“一整天喊你都不出来,闷死了。什么时候这么听王叔的话了。”如篁不答,反问:“终日京都走马,十街斗酒不腻吗?”“腻又能如何?父皇母妃都不会放我远行。”如篁但笑不语。十二坐在游廊的边凳上,斜倚着栏杆往下滑,边望着天边道:“真想像你们那样去大漠,去边关,诶,那黑影是什么?”如篁沿着他指向望去,什么都没有。“真的有,我明明看见了,飞到那边去了。”不等说完抓着如篁的手追去,十二这边假山一绕,那边树丛一躲,没一会两人追到一处所在,却是凤仪殿,中宫皇后的寝殿。两人不敢造次,绕殿转了一圈,月光下有什么在发着微亮,如篁拾起来一看,却是一面令牌,巴掌大小,玄铁铸就,上刻有古朴图案似鱼非鱼似鸟非鸟,如篁收起令牌,他答应了顾元成今天不惹乱子,不敢在外耽搁太久,便与十二回到席上。待宫宴结束,如篁跟着顾元成的队伍一起返回,顾元成下车时队伍中没见了如篁,只道他回侯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