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连晚不甚在意地抚着袖子上精致的龙凤夺珠祥云纹。
“你昨夜专心赶路,大约不知道,昨夜临江候府起了大火呢,跟着李悸的人大约都匆匆回去救火了。”
容桦心下了然,这些事明面上看起来是毫无联系,可提前理清了思路再去想,便一切都想通了。
“我只是不明白,那小子跟李悸什么仇什么怨呐,好歹是他叔叔呢,怎么就要借刀杀人了呢?”
“约莫是他们有些什么纠纷罢,哪里能都让咱们知道了呢。”连晚面不改色地忽悠着眼前人。
容桦果真就信了,点点头便讲起她在边关戍边时的趣事儿,连晚也感兴趣得很。
……
赵九安论了一天事儿,也没坐轿辇,让仪仗在后头远远跟着,自个儿踏着夕阳缓步而归。
张全一手挎着拂尘,哈着腰跟在赵九安后头,见自家陛下心情貌似还不错,便讨巧道:“陛下劳累了一日,奴才已经叫下头的人备了热水,膳食也已经吩咐下去,在做了,陛下也可好好松快松快。”
赵九安闻言应了一声,忽然想到寝殿里自家娇娇软软的小皇后,颇为愉悦地笑起来。
“皇后今日可舒心?”
张全方才就等着这句呢,现下果真就听见了。作为一个合格的御前大总管,他早习惯了自家陛下的一日三问。
“娘娘今日唤了容小将军来说话解闷儿,没有什么不舒心的。”
赵九安倒是愣了愣:“容桦?”
那丫头不是最怕听吴阁老他们念叨?还特地来跟他请了假呢。
“是,正是容桦容小将军。听下头的人说,娘娘好像把明岁开春上书房举荐的名额许给了容四少爷呢。”张全抹了抹脸上的汗,小心翼翼地看了看陛下的脸色。皇后娘娘待人宽厚,他也是极其敬重的,陛下不会猜忌到娘娘头上吧?
张全拿着拂尘的手紧了紧,心里想着一旦陛下发怒,自己就跪下来给娘娘求求情罢,娘娘对他小张子也是极好,况且娘娘也是好心,他怎么也该报报这恩情的。
不过男人并没有想到那里去,自家小丫头的为人他还是相信的。
沉吟一会儿,男人总算开口道:“羽哥儿的确是个好苗子,阿渊一个人撑着容家的情报网也够呛。小家伙今年五岁了,也是该学起来的年纪了。”
见陛下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张全暗暗松了口气,看来陛下对娘娘的情谊不假,这样最好,前朝平定后宫无浪的,大离才能繁荣昌盛。
“明日便要开猎了,想来往后单独聚一聚的时候便要开春了,你去,去把岳丈岳母,大舅子小舅子,还有容家的,都请来罢。”
张全拿眼看了看西头的太阳,应了声,招来个小太监去嘱咐御膳房的人备宴,便也就去了。
九天玄清宫前庭有一水榭,左侧还有个水车,圆轮终日转动着,带起的水花不多,倒是真真凉爽,沿岸种了好些花草,鲜妍却不刺目,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清爽感。
男人一袭浅蓝龙袍,踏着黑金祥云纹龙靴,连日来的疲倦,被这带着水汽的凉风一吹,也褪去不少。
容桦正拿着本游记在看,一抬头便看见陛下走进来了,忙搁下书行礼。
“不必多礼,晚晚呢?”
晚晚?陛下这样冷心冷情的人,居然是这么称呼连晚的吗?
容桦愣了一瞬,旋即恭敬道:“娘娘同臣说了好一会话,有些乏了,这会正睡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