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李牧突然很想探一下这个傻妞的额头，看看是不是发烧了。
“你怎么就突然联想到了这个呢？”
唐晓文道：“你没听人家说么，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这你也信？”
“难道不准么？”
“不准啊！”
“我不信。”
“要不要我证明给你看？”李牧作势要脱掉身上的累赘。
“行行行，我信了。”唐晓文哪敢让他真的脱，她摸着自己的下巴，审视地看着李牧，感叹道：“稀有品种啊……”
李牧吸了一大口面，口齿不清地道：“怎么着？对我有兴趣啊？”
不过一口面下肚，这会倒是有点心情观察一下这个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了。
说实话，长得还不错，标准鹅蛋脸，柳叶眉，鼻子笔挺，双唇略厚，看着很柔软。从之前抱着她的感觉来说，身材应该还不错，只是被身上这件宽大的衣服遮住了而已。
身高也不错，大概快到一米七了。
这样的身材，如果在外面做兼职走秀，一天拿个一千多的工资应该没有问题。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瞎了眼不要她？
唐晓文没敢回答李牧的问题，她确实有点心动。但就今天晚上这个情况，如果说了出来，大概会让别人觉得很轻浮。
所以，她只能低着头吸面，还学着李牧的样子，把面吸得呼呼响。
还别说，味道是真的不错。
浓汤宝浓郁的香气彻底打开了她的胃，因为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已经大半天没有吃东西了，她是真的饿，一下子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看着这个要跟他比吃面速度的女人，李牧不禁有点想笑。
刚才说的不吃呢？
一碗面，没几分钟，就这么吃完了。
唐晓文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觉得还是不够过瘾，又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汤。
李牧扯了下嘴角，“你是不是因为太能吃，才被人家甩了？”
“我才没有！我这是饿的！”唐晓文脸上红通通，也不知道是面的热气，还是因为羞的，反正她现在的语气有些恼羞成怒，又有些欲盖弥彰。
“哦，我知道了。”李牧不置可否，唐晓文面前的碗道：“你还喝不喝？”
“喝……额，不喝了。”
得，李牧直接收碗，转进了厨房。
听着厨房里哗哗洗碗的水声，唐晓文不禁有点出神，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几分钟之后，李牧收好碗筷，摆回原来的位置，出来看到这个还在发呆的女人，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喂，在想什么呢？”
“啊，”唐晓文一下回过神来，有些慌张地道：“没，没什么。”
“没事就好。”
李牧出走小阳台，看了眼挂在天上的圆月，感受着身边的凉风，不禁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唐晓文也走了出来，站在李牧旁边，低声道：“今天，谢谢你了。”
李牧摇摇头，笑道：“没什么，只是恰逢其会罢了。谁又忍心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香消玉殒呢。”
唐晓文看他，“你这会怎么这么会说话。”
“我一直都会说话啊，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死相。”唐晓文伸手轻轻掐了他一把。
李牧轻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道：“要看月亮吗？我挺喜欢看的。”
“好。”
李牧回到客厅里，搬出两把椅子。
唐晓文窝在椅子上，感受了下背后的柔软，问道：“想喝酒么？”
李牧道：“如果你想的话。”
“那就来一杯吧。”
李牧又起身，从小酒架上拿下一瓶红酒，熟练地开了，又拿下两个杯子。
看了下外面的情况，将一把原本放着花瓶的高椅搬到了阳台，充当酒桌。
一人倒了小半杯。
李牧笑道：“现在酒来了，你有故事么？”
“有。”唐晓文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缓缓说道：“那年我们还是在高中……”
故事很长，涵盖了唐晓文半个高中和整个大学。两人从相识到相知，最后走到一起。
说到甜的她会笑，讲起酸的她会哭。
断断续续，哭哭啼啼，小半瓶的红酒就这么下肚了。
其实这种故事一点都不新鲜，每个在那个时代恋爱过的人，大概都是差不多的经历，就连李牧也有过类似的故事。
不过在那些故事里，他也得不到多好的下场。总归是分的分，散的散。
李牧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他不会太多出声打扰，只是到某些时候会出声附和一下，而后又让她继续诉说。
之所以会这样，其实是他的舔狗心态在作祟。
在很长的时间里，他曾经多次扮演过类似的角色。违心地一次次跟着那些女生骂着渣男。
但其实每个人说话时都会有强烈的利己性，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以自己为中心点，所以每个失恋者在讲起自己的事情时才会显得那么的苦大仇深。
李牧原本也很同情那些失恋的女生，只是自从有一次，当面前的女生是自己一个朋友的前女友时，他才意识到这些话语的水份有多高。
总之，该听就听，听完一笑致之就行了。
当不得真。
唐晓文也是说到了伤心处，泪滴不停往下掉，却很小心的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李牧能听出来她话语间的真诚，至少到现在，她也没有怎么说那个男生的不是。
这点真的很难得。
在一次停顿之后，李牧终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听到这个问题，唐晓文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隔了好一会，她才支支吾吾地说道：“因为……我不敢跟他上……床……”
哈？
李牧也不知道怎么说好了。抿了口酒，幽幽道：“你这是犯了死罪啊……”
唐晓文看着李牧，“那事，就有那么重要么？”
“有啊……”李牧看她，又看着月亮，“所以说，你还是年轻啊……”
唐晓文很看不惯他这个样子，“切，还说我，你才多大。”
“23啊。”
唐晓文气道：“那不是跟我一样么！怎么说话那么老气横秋。”
李牧不搭这茬，只是向她举杯，轻轻碰了碰。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他就出轨了，和一个大我们十几岁的女人。今天他们就出国了，登机前他打了电话给我。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甚至比我的同学知道的还要晚。”
唐晓文又喝了一大口，忽然满脸通红地对着李牧道：“要不，我就给你吧！”
李牧看着她的眼睛，摇头道：“你醉了。”
唐晓文咬牙道：“那不正好么？便宜你了。难道你看不上我？”
“我没有那个意思。”李牧也喝了口酒，又道：“但你很明显没有尊重我。我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你发生关系。”
唐晓文有些颓然地坐到椅子上。
尊重么……
唐晓文道：“难道我不跟他发生关系，就是对他的不尊重？”
“你想多了。这个事情得你情我愿，任何一方不想要，那就是不可以，不存在尊不尊重。”李牧看着她道：“我说你不尊重我，是因为你把我当作了一个发泄的对象。赌气，很不好。就像是你今晚做的事情一样。”
唐晓文愣了一会，忽然笑道：“我终于发现，你为什么会说你是一个深刻的男人了。”
“那还用说。”李牧轻摇酒杯，与她碰到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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