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还是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今晨一束懒洋洋的阳光照在山坡上,湿漉漉的枝叶上,闪现着晶莹透剔的雨露。
一大早东阳武馆还是像往常一样,全体成员在操练,可是欧阳雁南带着单处机,在众人面前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山顶的大门。七名影子已经乔装打扮在山下等候,欧阳雁南在门口和单处机告别:
“单部长,通州的事都交给你了,你要多加小心,有劳了!”
“欧阳教练,你客气了!我一定尽力达成此事。”
单处机乘坐索道的缆车去往山下,欧阳雁南看着单处机缓缓离去,眼睛的余光可是把四周所有地方搜寻了个遍。他发现左侧身后不远的山石后面好似有人影在晃动,欧阳雁南假装没有发现,转身径直回去,他心想这条鱼看来上钩了。
昨晚,沈峰和一真乘坐的机械船开出了暗流后,在长江里浮出水面,没有想到是雨又大,风又大,掀起的水浪真是想要把机械船给撕烂。里面乘坐的人员可是吃了不少苦头,一真第一回坐船,吐的是稀里哗啦,最后不得不运功抵抗这船只的颠簸。
后半夜风停了雨停了,可能是躲避风雨的原因,江面上没有一只船,安静的出奇。没有船,没有风浪,所以沈峰下令机械船全速前进,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已经到达通州。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们把机械船潜到江底,顺着通州内流入长江的支流,逆流而上走了一会,到达一处人工修建的密道。然后机械船又浮出了水面,船舱门打开后,外面黑漆漆的,还有很空旷的回音,点亮灯火后发现,这是一处地下室,看来是有意修建的工事。
沈峰下令先有一真和他一起上去,其余的二十位影子留在船上候命。他们沿着一条狭窄的楼梯往上爬,来到一个门前,沈峰先通过门上的一处小窗,往外观察了一会,然后打开了门。这是一个伪装过的门,打开后外面是一个杯碗柜,他们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一真惊奇的发现这里有点熟悉,然后小声的告诉沈峰:
“沈管家,这个地方怎么像八方饭店的厨房啊。”
“哦!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在这里端过盘子,洗过碗。”
“这里就是八方饭店。”
“真的啊!”
“没错,不过我挺好奇,你怎么会到这里做事呢?”
“唉!一言难尽呀。”
沈峰在灶台上拿起了一个锅盖,走到厨房倒垃圾的一个小窗口旁,在锅盖上敲了五下,有三声间隔长的,两声间隔短的,并且重复了三次。然后,他放下锅盖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上面,还示意一真也坐下。
“一真,这里的店主你应该认识吧?”
一真抱怨着说:
“哼!怎么不认识,他的脾气非常古怪。”
沈峰笑着接道:
“哦!他的脾气是有些古怪,我们接头的人就是他。”
“啊!……是他啊!他,他……。”
“他,他什么啊,愣头青的小伙子又来了。”
厨房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说话的正是八方饭店的店家。
沈峰连忙起身相迎,口里说道:
“上官老人家,快请坐!”
“我的外孙女还好吗?都很久没有见到她了,她有没有想我呢?”
“有,怎么会没有呢,她说让我替她问候你,她还说每天都为你祈福呢。还有带给你的礼物,你等等。”
沈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包袱,交给了店家。
“这是雪儿姑娘给织的围巾。”
“真是个孝顺的好孙女,真有心,你看织的多好。”
说着店家还捧着围巾给沈峰炫耀,沈峰看到一真惊讶的站在一旁,连忙拉着一真过来介绍说:
“这位是东阳武馆新招募的子弟一真,此次任务是由他跟我做搭档。”
“这个人我知道,怎么现在启用新人呢?”
“唉!我们怀疑武馆内部有奸细,所以才这么决定的。不过他人还不错,多加培养以后定能成大器。”
“沈管家,都这么夸你了,你也不谢谢人家,在那里傻站着干嘛。”
一真又被店家一顿骂,一肚子气也只好红着脸对沈峰说:
“多谢沈管家夸奖!”
沈峰马上打圆场,
“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是自己人。一真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上官平,是我们在通州安插的同僚,又是雪儿姑娘的外公,快叫上官前辈。”
一真无奈的作揖:
“见过上官前辈!之前多有得罪,还,还,还敬请原谅!”
上官平大笑道:
“还从没有想你这样虚心假意的道歉,算了算了。”
一真皱起眉头,问上官平:
“上官前辈,上次去房中偷我包袱的女子到底是何人啊?”
上官平猜到一真会问到这个问题,
“这个吗……。那位姑娘是有背景的,她叫司马瑷瑶,他的哥哥司马明是薛子倩的夫君,这薛子倩是通州王薛炎的女儿,那司马明就是当今的驸马爷,司马瑷瑶仗着这个驸马爷的哥哥,也想在通州城里也混出点名堂,这不她明着是盗贼,其实暗地里是他哥哥的眼线。”
“真是狗仗人势!”
一真愤愤的接过话,这上官平又开始责骂了: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单凭一厢情愿的去判断一个人,你这会吃大亏的,通州府内的关系错综复杂,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更不能用对错好坏衡量人,所有之间的关系都只有利益。”
一真不服气,
“反正她偷了我的包袱。”
“偷你的包袱是演戏给被人看,你还记得那个跟踪你的黑衣人吗?你追过去后,我和几个伙计那晚也去跟踪了他,最后他却消失在薛炎的小儿子薛侪的府中,所以此事很蹊跷。”
沈峰忍不住说道:
“这薛侪看来非同小可啊!我们之前判断他哥哥薛俊对我们威胁最大,看来我们的判断有误啊。”
“嗨!也不能全这么说,首先我们也是他们通州的威胁,不管是那部分的势力,只要在通州府待下去,肯定都要铲除我们的,因为这些年我们的影响力太大了。”
“那上官先生,你对这个薛侪怎么判断?”
“那个黑衣人从嵩山,跟踪这个小伙子一直到通州,然后又消失在薛侪的府上。依此来看,这薛侪必定在嵩山暗中有所图谋。听说最近少林要搞一个武功交流大会,邀请四方志士前去参加,就凭少林现在的实力,根本没有能力承办此交流会。所以,我怀疑这薛侪一定与少林有勾结。”
“原来如此,欧阳教练故意主动参加交流大会的目的,也是想知道这少林背后的势力,看来果真没有猜错,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薛侪,他年纪那么小,就已经开始迷恋权势,真是可惜啊!”
“王室之后不都是如此吗,这个也是他们的命运,逃不过去的,你念及亲情不出手,可是你的同胞弟兄也绝不会心慈手软。我觉得不要看这薛侪年龄小,他比他的长兄薛俊都要更狠。听司马瑷瑶说,他还在慕容城请了一些奇能异士,暗中不知道在搞啥。”
一真听上官平说起司马瑷瑶,也止不住的问:
“看来上官前辈和司马瑷瑶很熟啊!”
上官平听出一真话中有话,又开始责骂:
“你这个年轻人就惦记着你的包袱,这会让你产生偏见,从而误导你的决断。上官沐辰被薛俊抓去军部,是她告诉我们的,桌子上的那封信是我让送过去的,里面的令牌是弄到的。”
一真憋红了脸,这事听起来越来越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