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狭窄的小路,穿过一个小村落,进入了山底下的平地,地里面种植着成排成排的果树,果树上挂满了核桃般大小的果实,让人看到后垂涎欲滴。不过这种果实不能食用,它是一种能力生物的食物。
一真边走边看路两旁树上的果实,瞧着太诱人了,他忍不住咽了一口水,在山上的时候,师父从不让他们采摘这种果实,所以他心中对这种果实还保留了一份神秘。
突然,一真感觉果树林中有不少人在窃窃私语,他故意装作没有发生什么,继续向前走。刚走几步,大约二三十个农民打扮人手持锄头,铁锹,粪叉,还有柴刀冲了出来。他们之中有人在说:
“要小心!听唐教练说这个野人力气很大。”
“咱们不能硬上,绳子呢?”
一人身上挎着一捆麻绳上前应声:
“在这里。”
“大家扯好绳子,抓住他!把他送到官府去。”
起初一真以为他们是强盗,可是看到他们手里的工具觉得他们又不像,但是这摆的架势可一点都不含糊。这不明来路的一群人,一真不敢怠慢,于是猫着腰半蹲着,一手轻抚地面,做出捕杀猎物的姿势,犀利的眼睛盯着那群人问:
“想干什么?”
那群人看到一真这架势,小声议论道:
“看来准没错,一定是这野人干的。”
“无论如何都要抓住他。”
说着那群人牵着绳子慢慢散开,企图把一真围在中间,后面拿工具的人也不敢怠慢,纷纷把工具对准一真。
“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不要逼我。”
“哼!你们这些野人,偷食了我们的咖啡豆,害得我们减产,捕捉了你们很多天了,幸亏唐教练及时报告我们。”
“我不清楚什么咖啡豆,也不知道你在讲什么,如果再不让开,请别怪我!”
“还要狡辩!你今天是跑不掉了,一定要抓你去官府。况且,你为什么会鬼鬼祟祟的出现在咖啡豆地里面。”
“不要和他废话了,抓住他再说。”
众人异口同说:
“对!”
一真再想看来这情形难免一战,不过这其中肯定有误会,他并不想伤害这些人。于是,他做出了愈发进攻的姿态,周围的人此时也心虚起来,他只要移动一下,离他最近的人慌得就往后退几步。此时有人在喊:
“大家不要怕!我们人多力量大。”
众人好似被这句话鼓舞,下定决心朝中间的一真冲了上来。
一真身体蹲的更矮,蹭!他跳了起来,踩着几个人的肩膀,跃出了包围圈,落在地上滚了几下,迅速转进果树林里。
那群人全都怔了一下,因为这速度太快了,他们完全来不及反应,那个野人就像一只跳蚤,唰!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追!快追!”
“对!对!追……。”
他们其实各个都心知肚明,这种速度怎么可能追的上去。不过大家都要面子,平时农闲时,总在一起吹嘘自己的能耐,这下碰到硬茬了,自我鼓励不能怂!为了颜面,那必须追。就这样一群人喊打喊杀的冲进了果树林,他们连人影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追啥。
自小生活在山里的一真,在这种地形上穿越,那可是他的强项。他一口气跑出了果林,跨过一条小水沟就是一条大路,不过他又折返回来在水沟里捧起水喝了几口,顺便洗把脸。
他并没有把刚才围堵他的事情放在心上,跑了一下心情感觉很愉快,他突然在想自己的父母长什么样。于是在水里照了照自己的脸,或许像水里的影子,他对着水里的自己认真端详起来。如果他们都不在人世了呢,想到这些一真心里泛起了悲伤。他一掌打在水里面,击碎了水里的倒映。他暗自发誓:是生是死一定要找到他们!
有了希望和决心,忽然觉得路也变宽了。其实,路是真的宽了,两旁逐渐可以看到稀稀疏疏的房子。有的房子上面炊烟袅袅,干柴燃烧的味道一阵一阵扑鼻而来。
再往前走路上开始有了行人,越往里走人越多。显然这是一个集市,路边热气盛腾的早点摊位上,小贩们在大声吆喝着:
“胡辣汤!煎饺!包子!”
拥挤的人群中出现一人,他硬如鬃毛的长发遮掩了半边脸,露出的半边脸庞,显得眉目清秀,但充满警惕眼睛一眨不眨;他那壮硕的身材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还斜挎着一个包袱;双臂垂拉着又攥紧拳头,像是随时准备战斗。人们情不自禁的回望,这个与众不同的人,他不是别人就是一真。
他第一次行走在这么多人的街道上,由于刚才果林里的遭遇,他对路上的陌生人充满了警惕。可是食物的香味扑面而来,顿时觉得饥肠辘辘,走了那么远的路,是要吃点东西了。然而他却不知道,该用什么和别人交换食物。
一真在一个包子店门口停下了,看到人们都拿着一些纸片去和店家换取包子,他留意看了看那些纸片,心想去哪里可以去采到这种纸片呢。正在寻思着,刚好看到一个老婆婆在路口的小庙里,对着一尊神像拜祭,她拜完后又在一个火盆里烧纸,他发现那烧的纸与那些人换包子的纸片很相似。一真想这些纸片应该可以换很多包子,这神哪有那么大的胃口,要吃那么多包子。烧那么多神要是吃不完,那岂不是浪费了。
于是,一真怀着一颗让神做好事的心走上前去,他磕磕巴巴对着老婆婆说:
“老,老,老婆婆,你烧那么多给神会不会不浪费呀?”
老婆婆抬头一看,是一个年轻人,但是穿着打扮却像个流浪汉,于是不耐烦的说:
“小伙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让佛祖听到了可是要怪罪你的。赶快给佛祖磕头,请求饶恕!”
然后,那老婆婆又对着神像叨念: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一真并没有按老婆婆的意思去磕头,他又说:
“老婆婆!我只是想要一张纸片。”
一真指着火盆里的纸说。
老婆婆吃惊的望着一真,又一把走了过来,摸着他的额头道:
“小伙子!那你从哪里来的啊?你这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你告诉我你家在哪儿,我让官府的人把你送回去。”
“老婆婆!我是从山里来的。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一张纸片。要不我跟佛祖磕一个头。”
说着一真认真的跪在佛祖面前磕了一个头。老婆婆满脸诧异的望着一真,然后又对着神像道:
“求求佛祖保佑!赶快让这位小伙子快快好起来吧!”
一真拿了一张纸片,在老婆婆面前晃了晃,又在佛祖面前展示了一下,转身离去了。那老婆婆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摇摇头心想这人真的病得不轻,又在佛祖面前祈祷了一遍。
一真拿到纸片,找了一家包子铺:
“老板!要这个。”
一真一手拿着纸片,一手指着包子。
包子店老板看着一真拿一张冥币给他,心里十分不悦,
“你这傻小子!这个钱不能用,这是烧的,买不到包子。赶快闪开!”
一真傻傻的追问:
“这不是人家都在用吗,为什么我不能用。”
店老板脾气上来了:
“嘿!我说你这一大早的,找事是吧!人家拿的是钱,你拿的是烧给死人的钱。你脑袋有病吧你。赶紧滚远点!不然老子揍你!”
买包子的人还挺多,这时都在看着一真,有人说:
“老板!别理他,看他这样,一定是个傻子。”
老板气愤的说:
“长的面相怪俊俏,怎么缺根筋呢。”
众人在一真背后指指点点,一真无奈的走开了。这时买包子的人群中,有一人对老板说:
“老板!再给我多拿几个包子。”
包子铺的老板气还没有消,
“一起八块钱!”
“好嘞!给你钱。”
那人递过钱接过包子,又忍不住对着老板说:
“我看他真的不是有意的,你就别生人家的气啦!”
包子店老板正在气头上,居然还有人替他说话,这是多么无理。包子店老板抬头一看,大吃一惊:
“哎呦!是欧阳小姐啊!这,这,钱不能收。”
“什么小姐小姐的,难听死了!钱收着。”
“欧阳琦小姐,这钱真不要了。”
包子店主几乎用哀求的口气说。
“还小姐小姐的,再叫就让你难堪了,钱收着。你是怕我爹对吗?”
包子店老板一脸的恐惧和惆怅,好像已经写明了答案。
“他是他,我是我,这钱你必须收着。”
她不顾包子店老板的再次拒绝,把钱扔给了他。
且说这一真,包子没有买成,还被当成了另类。到哪里好像都受人欢迎,这江湖上的生活,要比在山洞里的生活可复杂多了,就连吃顿饭都这么多的讲究。
“嘿!给你!”
突然一位漂亮的女孩,出现在一真面前,他顿时觉得脸上一阵火辣,眼睛直直的盯着她,她的样子瞬间印在脑海里,留到脖子的飘柔头发,稍稍往里卷了一些,自然垂下的刘海,刚好压过弯弯的眉毛,露出白皙的小圆脸,粉红色的嘴唇中间,微微显现洁白的牙齿,灵巧的鼻孔上面,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手里拿着包子正在望着他,四目相对,这对年龄相仿的那女多少有些尴尬。
“嘿!嘿!看够了没有?”
一真哆嗦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红着脸道:
“什…么…?”
“给你的包子!”
“噢!那!那!姑娘!我该给你什么呢?”
“什么姑娘?还姑奶奶呢!我有名字,叫我欧阳琦。”
“这,这,这怎么无缘无故接受你的东西呢。”
“结巴够了吗,你?还这么有节操啊!哈哈哈!”
“你笑什么,我是认真的。”
“哼哼!你不要可是要饿肚子啦!我看你连钱都不认识,一定会饿死的。”
“钱,钱是什么东西?”
“你把它吃了,我就告诉你。”
欧阳琦拿着包子在一真面前晃来晃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打闹声,人们议论着往发声的地方聚集,人群里有人在说:
“东阳武馆的人又在踢馆了,这回马强武馆真要完喽!”
“走!过去看看。”
欧阳琦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嘟着嘴唇一下子,把包子拍到一真的怀里,愤怒的说:
“真是一群大坏蛋!”
一真下意识用搂抱的动作接过包子,欧阳琦却怒气冲冲的朝着事发地奔去。
他在后面连忙喊:
“姑娘!不!欧…欧阳琦。你还没有告诉我钱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