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仙大喝,但巨石却纹丝不动,那小男孩看着他,更让他脸红。
“小哥哥,你这方法错了!”小男孩偏着头想了想,与自己举石的情形对比了一番。
李慕仙老脸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他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很清楚,这巨石他不论用什么方法都不会有机会推动哪怕一丝,问道:“是么?”
小男孩点了点头,说道:“你刚才这样,除非有一身巨力,否则是搬不动的。我见过熊大叔这样搬动过,其他人难。”
李慕仙一听,寻思:“难道这巨石我真能搬动?”
“力从地起,臂膀、腰、腿,需要配合统一……。”小男孩把自己所知的说了一遍,其口气却不时他之前那般,倒像是他将大人们叫他的那些话模仿了出来。
小男孩吧啦吧啦,嘴巴不停,竟然真的将大人叫他的那些话尽数背来。
李慕仙听得不断点头,虽说小男孩说得在理,可是他从出生到现在,要说练武,也就李老头人在的时候常练。后面么,大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然后又劝说自己,三招剑术都已经练至极致了,再练也不会有什么进步。
经过李老头天天看管,他的力道有不小进步,单臂力道也就两百来斤,但几年来却没再进一步,力道也就止于此了。
小男孩解释了许久,又为他现场演示,把他所能知尽数指点。
李慕仙也试了试,可是这技巧说得简单,但做来却难,他试了几下,依旧无法撼动分毫。
“三人行必有我师!”李慕仙叹息,只可惜他本身力量差了太多,纵使技巧再高明,也难以弥补,他郑重的施了一礼,说道:“小师傅,谢谢指教!”
“你叫我小师傅?”小男孩惊讶之后又十分高兴,蹦蹦跳跳,不停的说道:“我居然也是师傅啰!我也当师傅了!”
这正是童言无忌,也不管李慕仙所说之意,自顾自的高兴,不过李慕仙到也不觉有什么,那本《圣人言》他读的滚瓜烂熟,其中圣人道理可是被他与李老共推之。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不论年纪大小,不论种族人群。”
“啪啪”
因为,小男孩的高兴引来了一群人,当李慕仙说出这话时,迎来了一阵掌声。
“说得好!”老者面带笑意,拐杖跺了跺地,缓缓走了出来,“学无止境,达者为师,这是求学的心态,当年有个叫李皓的少年也说过这话。”
“什么,李……爷爷?”李慕仙突然听到李皓这名字,惊讶不已,想不到当年李老头也来过此地。
“爷爷?哈哈,二十年不见,他还好吗?”老者说道。
“爷爷已去数年!”
“哎!他当年四处寻访仙道,看来他并没寻到,人啊,都敌不过时间。想当年他以书卷与我换的三招剑术,这一晃,我未去,他却先去了。”老者有所忆,叹息不已,他头发全白,骨瘦嶙峋,恐怕也没多少时日了。
“族长!”
有人轻声唤道,他们怕老者因为回忆而导致心神恍惚。
“不论是人,亦或是万物生灵,皆有生死定数,难以扭转。”老族长被唤醒,但依旧对生死难以释怀。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爷爷虽耗费心神寻仙,可到头来却也未见得一丝仙迹。”
老族长一听,脸上愁云一扫,笑道:“好一个人道渺渺,仙道茫茫。人道难,仙道更难,与其执着生死,还不如享受当下!”
“享受当下?”李慕仙摇了摇头,寻思自己已经错过一次仙缘,但也足以证明他还是于仙道有缘的。
老族长年岁已经至此,当下即便有仙经摆在眼前,他也渺无希望了,可他有机会,毕竟他还年轻,年龄小是他最大的宝藏。
“寻仙”这二字比之以往重了好多,即便亲眼看着自己的爷爷死去,他也没有这般迫切与希望。
短短几月,他看见诸多人为了仙道而厮杀,为了生而杀自己的至交好友,为了生而甘愿变成不人不妖的怪物,这些人在他心中已经难以忘却。
“仙道,管你是什么道,我必定要长生不死,不为爷爷心愿,只为跳出生死。”李慕仙在心中呐喊,一双手紧紧握住,指甲都快陷入肉中。
于此同时,他的心脏因为他这声呐喊而加速了,血脉喷张,仿佛自己都能听见血液流动之声,让他颇有热血沸腾之感。
接下来李慕仙在村民的指导下,又试这搬动巨石,但依旧没有成功。
“小兄弟,你身体太弱了,要知道,即便是练武这肉体也是最重要的,你还得多多锻炼啊!”这一个中年汉子名叫苟惑,身材虽然不似熊牛一样强壮,但肌肉凝炼。
苟惑简单几言,把锻炼身体的重要性说了下,又谈了一些锻炼方法,末了又道:“越是强大的武艺越是需要极强的体魄,炼武不练体,一场空欢喜。”
李慕仙回忆贾家二兄弟,以肉体之躯,举重若轻,更觉得其说得在理。
李慕仙接着又请教武艺,可是这些人并不愿指点,都以他体力过差为由而婉拒。
李慕仙得《剑经》时常品味,可越是想,越是觉得其中说得在理,所以他很想多见识见识,也好将这些招数融入自己的招势之中,可却因此又忘了练体一事。
等人散去,李慕仙又找到之前的那小男孩,说道:“赵师傅,能否指点几招?”
赵鸣一听,这可高兴的险些又蹦蹦跳跳起来,还是李慕仙连忙拉住,这才没有引来人,等他高兴劲儿过了,这才说道:“叔叔他们都说你体魄太差……。”
“体魄锻炼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既然不愿指点,但却不妨耍几招,让我长长见识吧?”李慕仙循循善诱,终于赵鸣同意了,毕竟他还年幼,也不知道李慕仙究竟有何用意。
“我有一套剑法,一套拳法,我就演示一番,你学到多少,我就不管了。”
赵鸣先取了一把两尺来长的剑,虽然不长,但却很适合他这个年纪,而且这短剑很普通,也是精钢炼制。
“我这套剑法名叫黄风剑,你且看好。”说罢短剑迅速出手,一起手,剑招便迅捷如风,其中还带着丝丝黄光,想来是劲力导致,而且招式变化实在诡异,好些招数于李慕仙想来都觉身子难以跟上。
“实在太灵巧了,太巧妙了,这套剑法即便我能牢记于心,却也已然难使用出来。”李慕仙思想能跟上,但身躯既不刚建,也不柔韧。
唰!
两道黄光一闪即过,李慕仙双眼眨也不眨,看得施展入神。
快招一过,剑招速度却突然放缓,一招前刺,招式不老,急而将剑尖朝上,再变招数,竟然再此之后,剑突然再刺出。
这一招经过两次变招,而且都十分极限,向上一挑,即便再变,却也再难刺出,即便能做到此,可是招数必将破绽大漏。
可是赵鸣使出,却并不见丝毫破绽,反而最后一剑却是巨大杀招,力道贯穿,若是对手中之,必会殒命。
就在剑招刺出,突然间仿佛狂风骤袭,剑影茫茫一片,不想这一刺已是极致,本该收招才是,却不想竟然还有后招,招数连绵不断,变化出奇。
等得剑招停罢,赵鸣已经累的大气急喘,不断抖手,道:“这套剑法一个七十二招,每招变化七到九招不等。”一话说完,累的直坐在地上捶臂揉手,气息稍缓,而后道:“这套剑法太累人了,这是我使得最好的一次,等我再休息下演示烈火掌。”
“赵师傅,你方才一招实在太厉害了,特别是那一刺,竟然力道丝毫不弱,而且后劲巨大,竟如狂风席卷。”李慕仙拍了拍马屁,不过却也拍的巧妙。
“哈哈,你说那招啊。嘿嘿,那招本来很快,只是我想让你见识见识,所以有意放慢。”赵鸣十分得意,“以往我每每练到此处,终是有些接不上,今日不想这么一缓,反而连贯了。”
李慕仙看得很清楚,那一剑,不仅是上身力量,而且脚下力量也在传出,身法与步法配合的十分巧妙,也因此使这剑招后继有力,不至于断招。
赵鸣一番话,正好解了慕仙困惑,他本就奇怪为何剑招变慢。
赵鸣一番演示,虽说不是十分成功,倒也不错,心情十分好,等身上酸软劲一过,当即又演练起来。
掌法本就考究劲道,很多人都是因为十八般武器练熟,之后才会再练掌法,而这套烈火掌更是要求劲力极高,以内劲化作烈火一般。
运气间,双掌气劲升腾,隐隐间,若烈火灼烧。推掌劈掌间皆可见火光,而且招法大开大合,虎虎生风,刚猛无匹。
啪!
一掌拍下,劲力直打一块脸盆大的石头,当下在其上留下一个小小的掌印。
紧接着一掌劈下,顿时石头断成两块,碎石迸溅,吓得慕仙练练后退,以防被起间接击中。
随着赵鸣一声轻吒,双掌翻飞,掌印重重,仿若一座火山力压而至,而且带着炽热的力量,叫慕仙惊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