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香仍在,夜风一吹拂,浓郁的腥膻之味也随之而去……
萧繁音的眼睛氤氲着水气,红肿湿润的双唇,一缕银丝从嘴角渗出,顺着下颚缓缓下滑,无法对准焦距的眼睛一片茫然,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大口呼吸着久违的氧气。余韵渐逝,她的全身早已经柔软无力,软绵绵的就像一个布娃娃,任魏庭艺环抱着萧繁音在怀里随意玩弄。
魏庭艺轻轻地捏着她纤细的手指,拿到了嘴边,小心翼翼地亲了亲如葱尖的指尖,轻声吟叹道:“十指如玉如葱,凝酥体雪透罗裳里。水精帘里颇黎枕,暖香惹梦鸳鸯锦。啊,靡靡最是极品、销魂……”
听到魏庭艺的艳诗丽句,萧繁音根本就是无动于衷,她只是疲倦地眯着眼睛,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褪,嘴角挂着微微餍饱的笑,尽是满足之意。魏庭艺为****的她披上了一件薄薄的外袍,然后如同抚摸小猫一般重复用手指梳理着她的长发。
他低头打量着萧繁音合眼时的样子,像极了温顺可人的小动物。温顺吗?连魏庭艺他自己都不禁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因为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温顺的外表下,是一颗怎样的心?如蝉翼般的睫毛下覆盖的是一双闪烁着坚强却又寂寞光芒的眼睛,在完全放纵自己之时,却又极度魅惑人心。正是这一点,让魏庭艺也深深为之吸引,这样子的女人,真的是世间绝无仅有的极品。即便他的心里有南夫人,也难以自控……奏国帝后倒是生了个好女儿,可惜皇甫清韶不懂得珍惜……
他的手指滑落到了她的颈间,那是魏庭艺恶作剧般地留下了青紫的吻痕,深深浅浅密布其间,身上的痕迹更是骇人,那些都是他的杰作。想到这里,他又开心起来,顿时喜上眉梢。他拥紧了萧繁音,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欢愉道:“靡靡!靡靡!你说!你舒不舒服?舒不舒服?”
被魏庭艺摇晃着,耳边又是他烦人的声音,萧繁音皱着眉睁开眼,看了他精致的眉目一眼,很快,便舒展了,“舒服,庭艺你服侍的很不错……”
“靡靡!你居然调戏我!”没想到,魏庭艺竟然还像小姑娘一样装出一副纯洁娇羞的模样,侧过头在萧繁音的脸上啄了啄,笑道:“靡靡满意就好!以后我会更加卖力的!”
萧繁音浅笑着抚上了他精致如画的脸,在寻常人中,魏庭艺是个不常见的怪人,不可否认,他亦是个拔尖的人物。虽然他时常怪言怪语,可是他说的话却有些道理。比如,他说的身魂的关系……确实完全放纵自己之后,鱼水之欢更是欢愉。
(灵与肉,身与魂,这两者是可以不一致……皇家之人,何必在乎这些?这一点都不影响我的复仇……及时行乐不是更好吗?)
萧繁音摸着自己微鼓起的肚子,笑得更加魅惑勾人……
“啊!这不是我赏给靡靡的玉笛?”突然,魏庭艺看到了被忽略在角落的玉笛,他不愿意放开萧繁音,而是伸出脚,勾住了玉笛,把它拉近,然后弯下腰去够它,才拿到了手。
“靡靡!吹一曲给我听听吧……”
“不要!这被你的臭脚丫碰到了……”萧繁音想到刚才被兰心笑的发窘的事,也顾不上身子疲惫,连忙找了理由拒绝了魏庭艺,也没有想到她做为一个被囚禁的奴隶,有何资格反驳魏庭艺的话?只是魏庭艺不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他倒是不在意,只是嘻嘻笑着,趴在萧繁音的肩膀上,嘟囔道:“什么嘛,靡靡现在又嫌弃我了……好多人想要舔还没有机会呢!”
“……”萧繁音不置一词,并不加以理会。
“难道,是靡靡不会吹笛子?我刚刚可是在门外听见了,那调子,听得我都要如厕了……”
“哼!你都知道我不会吹笛子了,还要来取笑我?”萧繁音的脸又气得一片羞红。
“说笑的!你不会,我来教你吧!”魏庭艺拿起碧玉笛子,“这笛子名字叫做‘筱意’,上面刻了个‘艺’字,是我的专属品哦!南南说,七夕节要送靡靡一些礼物才行,靡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南南也是如此多才艺,我一想,不如送靡靡你一支我最爱的笛子,以后吾等三人可琴瑟和谐,也曾未可……”
他对这支‘筱意’介绍了一番,然后横放在唇际,一阵清脆轻快的乐声从笛中传出……
萧繁音看着魏庭艺难得认真教授自己的模样,稍稍有些入神。至于她想的是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靡靡!回神了!”魏庭艺敲了敲萧繁音的头,才唤回了她的思绪。萧繁音愣愣的接过魏庭艺递过来的玉笛,被他摆弄着姿势,“对,就是这样子,捏紧……”
……远处,欢庆七夕佳节的歌舞已经停歇,这边断断续续的笛声却源源不断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