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对不住了。”
皇甫清韶竟然会和她说对不起?她没有听错罢?
萧繁音不可思议的后退一步,远离皇甫清韶和皇甫华。然而她的手很快就被皇甫清韶擒住,皇甫清韶面无表情地把她捞到自己的怀里,死死按住,对皇甫华恭敬说道:“父皇,人我也带来给他看过了,我们可以走了吗?”
那个他,是指萧尚冰。
“好吧,你们夫妇也要好好相处才是,韶儿你要对音儿好些,别老是动不动就打她吧,夫妻之间要好好相处,要是我再发现你打了音儿,即便尚冰不生气,我也会生气的!”皇甫华低头看着萧尚冰苍白的脸,柔声问道:“你说说吧,尚冰?”
“……”萧繁音看着皇甫华,感觉不大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什么别的。
“儿子知道了。”皇甫清韶低声、冷冷的说道。
这时,皇甫华已经不理会他们了,自顾自地和萧尚冰的尸体说话,皇甫清韶朝着他鞠了鞠身,便拉着萧繁音的手,退出了冰室。
直到走到了冰灵宫的花园处,在阳光下,萧繁音才感觉到自己的肌肤开始回暖,人也不那么寒冷了,心中莫名的恐惧也消失了,她才想起,刚刚在冰室里,各种怪异的感觉,以及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她抬起头,看向皇甫清韶。
即便在阳光下,他的脸色依旧没有缓和。
萧繁音迟疑地想了想,然后不敢确认般,才斟酌着开口道:“皇甫华他爱我的父皇?”
皇甫清韶听到,脸色顿时一白,然后竟满脸通红,连额头上的青筋都爆显出来。
他像是狡辩一样,似乎不肯承认,倔着脾性,道:“胡说!”可是眼睛竟然连直视萧繁音都不敢,目光飘移到他处。
以前,萧繁音或许会相信他说的话,不过,自从她知道了魏庭艺与南扶苏之间的事情后,见皇甫华凝视着父皇,对自己父皇流露出的痴迷的神情,以及温柔的语气,实在不难猜出,皇甫华对父皇抱得是什么心思。可以很肯定,皇甫华真的是深爱着自己的父皇,甚至已经……疯了!
皇甫清韶不愿意给出答案,甚至大加否定,萧繁音也不放在心上,她冷笑,道:“因为我父皇的死,皇甫华疯了吧!”
她笃定的语气让皇甫清韶心惊,她一言便道出了真相,自己的父亲以前是不言苟笑的,从来就没有在自己面前笑过,自从萧尚冰死后,每天对着他的尸体饮酒谈话欢笑,皇甫清韶慢慢地就明白了,父亲对萧尚冰的心思,甚至觉得恐怖、不可思议。渐渐地,父亲他甚至只是以为萧尚冰只是睡着了而已,完全不敢相信他已经死了。皇甫清韶曾经拉住自己的父亲,严肃地告诉他--萧尚冰已经死了,死了好多年了!却被皇甫华一个巴掌狠狠地扇了下来,他甚至是红着脸哭着,抱着萧尚冰冰冷的尸体,大喊大叫:“尚冰没有死!尚冰只是困了累了,他在休息而已!韶儿!你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你要是敢诅咒尚冰,我一定要打死你!”然后,便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坐在萧尚冰的床边,说话。
萧繁音一下子就看出父亲不足为外人道的恋情,这让皇甫清韶火大!
“你们萧家的人究竟会什么妖术!把我皇甫家的人都迷倒?”皇甫清韶冲着萧繁音嚷了这一句,话出了口,皇甫清韶才发现,这句话里面,似乎包含了他自己,他连忙纠正,“我、朕是说,萧尚冰是用了什么……才迷惑了朕的父亲……”越说越怪异,皇甫清韶干脆闭了嘴,冷冷地看着萧繁音。
“哈!我们萧家会有什么妖法?”萧繁音也觉得无语,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和皇甫清韶沟通。
顿了顿,萧繁音才冷笑道:“是皇甫华对我父皇有那龌龊的心理,别把责任推到我们萧家来,我父皇是被皇甫华害死的,现在,他疯了也是报应!!父皇和母后在地下有知,一定会展颜大笑!”
皇甫清韶被萧繁音的伶牙俐齿堵得哑口无言,扬手就要打下去,可是想起皇甫华对他的吩咐,他才生生的止住了打人发泄的冲动,狠狠地踢倒了花园旁的花盆,还不能止住自己的怒火。
最终,他只能说:“你滚!朕以后都不想见到你!!”
“谁稀罕!”萧繁音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留下,气得皇甫清韶 心中无名业火簌簌升起,无处可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