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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童年之前的童年

“小蛮蛮,我马上就会回来的,等你把这幅拼图拼好了就能见到我了。”他稚嫩的嘴角咧开对她肆意地笑着,把手里的2400片拼图给她,顺便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他知道她喜欢看柯南,有时候还会拉着他一起看个一下午,每次都让他猜凶手,他猜对了,她又会非常崇拜地看着她。

五岁的小女孩勉强接过拿起这个大东西。

小女孩憋着呼之欲出的眼泪,还是天真地问道:“真的吗?哲哥哥可不许骗我。”

“当然不会,我们拉钩。”男孩看着她快哭了又极力掩饰的可爱样子,也没有犹豫多久,掩饰着眼里的失落,伸出了小拇指。

但是女孩没有回应他,她把拼图塞回给他,“等你回来,我们一起拼。”转身跑的时候眼泪终于决堤。

回到房间,她终于可以放声大哭,她是还小,但她知道,他不会回来了,没有理由回来,就为了和她拼拼图么?怎么可能?

即使如此,她还是站在窗口,看着那辆黑色小轿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视线中,眼泪又糊了视线中的柏油小马路。

......

“唔.......”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呜咽,她侧躺着,看样子是做梦了,她的枕边有一小块湿掉的痕水渍。

又梦到他了,她总觉得已经把那段记忆忘掉的时候,那段记忆就又来找她了。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忘掉。

无意间,瞥了一眼柜子上的物件,上面没有灰尘,可以看出主人一直都有关注它,但偏偏连封都没拆。

2400片,你是以为我拼不完就会放弃,才给我这么多的吗?

她微微舒出一口气,从床上爬起,去卫生间,洗漱。

从她有记忆开始,他就在。

那时没有宋迎,没有罗旭升。只有梦姐姐在,开始,梦姐姐不喜欢搭理别人,对谁都很冷漠,她也不敢和梦姐姐亲近,是哲哥哥总是帮她,梦姐姐渐渐和她说话,和她嬉闹。

他本来也是和她家一个四合院的,南侧的楼房现在还一直空着,是以前他们家住过的,他没有妈妈,他一直对她说,他爸爸不爱他妈妈,所以妈妈走了,不会回来了。

在她印象里,他很好,没有人比他更好,她犯了错,被妈妈训斥,第一个找的就是他,向他哭诉,他总是第一时间安慰她,给她擦眼泪,把她逗开心。

他和那些脏兮兮,只会撒尿和泥的男孩不一样,他会下象棋,会下五子棋,还会拼图——世界地图,不想像其他男孩整天往外面跑,他上幼儿园的同时还会去兴趣班,林蛮觉得,他什么都会。

可以说,他是她心中的一片净土。

直到某一天他要搬家了,他比她大一岁,还有几个月就上小学,他爸爸说要给他更好的学习环境,他们搬去了中心城区。

她知道,这个叔叔说的话,没有人能够改变,即使哲哥哥不同意,也无济于事。

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就一直和他闹,想要留住他,可自从某次看到他眼角上的伤痕后,她不闹了。

她不知道他的全名,妈妈让她叫他哲哥哥,她就一直叫他哲哥哥,他名字里有个哲吧。

这段儿时的失落很快就被快乐替代,因为几个月后,宋迎来了,黝黑的脸上是他天真的笑,宋迎就是那些撒尿和泥的男孩子,他有时会拉着她一起,但更多时候是去找梦姐姐。

再过了一年之后,她认识了罗旭升,那时林蛮才知道什么叫男孩子真正的坏,宋迎可不会拿虫子吓她,也不会数落她娇气,更不会推开她,敲她脑袋。

那之后,林蛮对于这个哲哥哥的记忆很快就淡了,童年记忆大部分都是与宋迎罗旭升嬉闹玩耍的画面,梦幻、美好。

就像柜上那柯南的拼图一样,被她当作美好收藏于自己的小天地。

......

“林蛮,你再不出来,可就要迟到了。”窗户的玻璃被敲响,是罗旭升的声音,是啊,今天是高中开学第一天。

与平时等她不一样的是,他话语里,少了几分傲慢。

这时,林蛮正在房里换衣服,窗户被窗帘覆盖着,“知道了,马上来。”

看到帘上映出女孩脱下又穿上贴身衣物的倩影,他才后知后觉地转过身去,眼里仿若有墨打翻,一股冲动涌到喉间,急躁、干涩得厉害。

不行,他得去冲把脸。

以至于,林蛮出门看到的是满脸水汽的罗旭升,乌黑的碎发泛着迷人的光泽。

他前几天刚把刘海打薄了,垂在额前,又不过眉,干净。

不知道为什么,林蛮感觉,罗旭升身上渣男的气质更甚了,如果他再做上锡纸烫的话,像一只痞气的狼。

但他不会甜言蜜语,也不会给人惊喜,不会搞暧昧,他好像什么都不会......

待他转身时,她悄悄够了够他的头,和自己比划比划......

这个暑假以来,他又长高了吧,应该超过一米八了。

她也好想快点长高,于是去问了身高感人的冉婷,冉婷回复她说“多吃木瓜。”

信你个鬼,臭妹妹。

没有人看到,少年盯着地上的两个人影子,弯了弯嘴角。

......

淀城二中是这座城市最有名望的公立学校,能与它并肩的只有与二中几百米的昌平私立中学,虽说好,但两级分化严重,这两级分化说的自然不是成绩。

而是家境,成绩顶尖的大多数家境不怎么优越,当然家里有矿又成绩好的也有那么几个,还有一些就是靠着家境进来的,少不了一些混子。

昌平的学费是二中的两倍多,风气也没有二中好,却还有很多家境贫寒的学生进来,这是为什么呢?

不为别的,只为保送名额多,还有丰厚的奖学金,昌平与国外的几所知名大学有所合作,所以进了昌平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名牌大学。

二中当然也是广大学子梦寐以求的胜地,因为那里的本科率是百分之98.9的。

近年来仍有上升趋势。

以罗旭升的状况,完全可以进昌平,可他没有,一来是,罗爸不希望他去,这样的学校有太多富与贫的明争暗斗。

再说,宋迎打定主意来这里,他总不能抛下死党吧?

不过,要宋迎说呀,罗旭升就是为了林蛮,自己这个死党他早看腻了,也就篮球和排位的时候能想到他。

.......

初秋的暖风和煦,以蓝白为主的校园十分清爽,入门便是一处花坛,争奇斗艳,“淀城二中”四个大字挂在门檐上,笔锋苍劲有力,据说这还是第一任校长提笔写下的,要说这所学校可是有将近一百年的历史了。

正前是综合楼,左右两边的教学楼,大道的两边种满了银杏树,落在地上的金色叶片还没来得及扫,“满城尽带黄金甲”金色的海洋。

“我刚去看了,蛮蛮在一班,我在四班。”宋迎喘着粗气跑来。

“可是,诶,阿旭,没看到你名字。”宋迎看向罗旭升。

宋迎来得最早,就去看了分班,但找了一圈都没看到罗旭升的名字。

罗旭升闻言挑了挑眉,颔首,“你当然看不到我名字,我在高二。”

“啊?”宋迎满脸震惊,林蛮则反应平淡。

显然罗旭升已经通过了跳级考,罗爸怕他考不过,之前就没让他说,而他只说给了林蛮,林蛮则帮他保密。

“那我先走了,你们好好惜别吧。”林蛮很想好好参观一下新学校,况且还有一件事要办,对着故作蔫巴的宋迎和憋着笑的罗旭升告别。

“不是吧不是吧,阿旭,没有你,凯成又在昌平,我可怎么活啊?!”宋迎一如既往搭上他的肩,吊儿郎当的言语中可没有一丝失落。

他那性格,交不到朋友?心里没点数吗?

罗旭升的目光还滞在林蛮走时的方向,“照顾好蛮蛮。”转身去高二部了。

要说这淀城二中,高手林云,更让人艳羡的是这里帅哥美女如云,随便抓几个,十之有六颜值高。

教学楼后是片小树林,两条林荫小道道边有几个长椅,两条道都通往一个地点——食堂,食堂前方便是操场。

......

林蛮首先去的,不是教室,而是总务处,她订的一套校服偏小,尤其是胸那里,勒太紧了,好吧,她承认自己胸大了。这次想去问问能不能换,换的时间又是什么时候。

可她在综合楼找一圈了还是没找到总务处,正在她快焦头烂额的时候,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同学,需要帮忙吗?”

她此时停在团委处的门口,显然眼前的男生是从那里走出来的。

“哒”一声,是笔掉了,林蛮捡起,递给他。

“谢谢。”他接过,青葱的手指在视线中一闪而过,两人的手一触即离,女生眉眼弯弯,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要是细看那微微上挑的柳叶眸,初显媚态。

这几年里,她可是越长越妖艳了。

看他的穿着,是高二或是高三的。

黑亮垂直的发,英挺的眉,蕴藏着温柔的黑眸打量着她,削薄轻抿的唇正微微勾着,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疏离孤清却又显得温柔无比,邻家哥哥的感觉。

眼前的男生是个令人惊艳的帅哥,还好林蛮看多了罗旭升,要不然早就犯花痴了吧。

“请问总务处在哪里?”林蛮也对他微微笑道。

“在一号楼,政教处也在一号楼,马上学生会在一号楼也会有个专用办公处,学生会下月招新,有兴趣可以关注一下。”他嘴角依然漾着温柔的笑。

看她穿着,应该是个小高一,看素质,是个好苗子。

看到这个女生,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作为学生会主席,他向人推荐加入学生会,也没有什么异常吧。

“好的,谢谢你。”学长很有责任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很不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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