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竹和女子回到锦江城时已经是深夜了,还好张安竹有调兵的令牌才让守城的士兵破例打开城门,二人骑马走在街市内,锦江的夜市着实不同于其他城市,除了几家大酒楼还灯火通明外街道就只剩下寂静和冷清,马蹄踏在地面的声音清脆响亮,张安竹抬头望着月亮玩笑的对那女子问道:“赵清安,你说,你一个女子,当初是怎么进的天崇卫啊。”
赵清安也是玩笑的回道:“怎么,求人时叫姐姐,求到了,就直呼姓名了,别忘了,姐姐我可是比你大了好几岁呢。”
赵清安比张安竹大了六岁,当初张安竹进入天崇卫时,赵清安已经是寻察司的左司了,后来张安竹因为年少爱惹事,不小心就惹上来这个“魔头”,此后赵清安便对张安竹是严厉苛刻,甚至倒一杯水都能有理由罚他,那时,可以说是张安竹最受苦的时候了,等到后来回将军府后,张安澜一看弟弟瘦的几乎换了一个身体般,在那之后一旦和弟弟分别久了,再见时一定要先看他的是胖了还是瘦了。不过被赵清安欺负的那段时间,对于张安竹来说,也是非常快乐的一段时间。
两人聊着骑到了酒楼前,赵清安的肚子也饿了,二人便进了酒楼,在二楼靠窗的桌子坐下,酒菜上好后两人便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吃到一半张安竹本想跟赵清安倒酒,突然赵清安感觉到了什么,立刻放下酒杯迅速的拔出佩剑在窗户口一挡,一直飞箭插在了窗户的边框上,虽然没有射进来,但赵清安用剑挡住了窗户的中间,即便这箭射了进来,也伤不到他们,赵清安收剑拔出那支插在窗户边框上的弓箭,上面绑着一张字条,她示意张安竹拆开来念,张安竹白了一眼她读道“今日之事我已听说,若想破案,后日午时,城外野河见,笑脸。”
赵清安点点头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子上:“好,小竹子,给我准备睡的地方,我要好好会会这人。”
张安竹又无奈又习惯的说道:“别再,唉,算了,城北客栈。”
二人吃完饭各自回了客栈,临走前赵清安还拿了一小坛子酒,骑在马上边走边饮。
赵清安来到客栈,在张安竹的帐上记了几壶酒就去了自己房间,她打开窗子,看着眼前的一轮明月,正是盛夏时节所以月亮显得格外的大格外的圆,这位美貌倾城的姑娘冲着月亮微微一笑,走到床前,只是放松地瘫躺在床上。胳膊在床边悠荡,月光照在她的面庞上,想着当年的一些事,一些人,经历了屠门氏平反后,当年天崇卫的一些故人,有的浪迹江湖,有的辞官还乡,有的人终日愁苦,有的人还是世家少侯。
没有多久,赵清安便带着这些回忆,入睡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赵清安翻着身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梳妆之后便在城中游荡。
“这么久没来,你的变化真大啊。”赵清安看着城中的繁华景象说道。
赵清安就这么一直往城东走去,她原本是想去找张安竹的,但是昨天忘了问他的住所,只记的张安竹昨晚是往城东方向去的。
不过府库正好也设在城东,所以赵清安也就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府库旁设下的守卫,赵清安在天崇卫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大府库,就连国库她也是有幸进去过几次,但像这个府库这样,守卫甚至都快超过国库的地方府库可以说是仅此一个,所以她不由的感兴趣,又想起张安竹求她查的事情,应该就是这个,但她还没走进便被士兵拦下,虽费了一番口舌,但士兵还是不让赵清安进去,赵清安看了看周围,重兵把守唯一能进去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一个大门,她没办法,慢慢的从腰间抽出一块令牌紧紧握在手里,手指颤抖的张开,她显然是不想用这块令牌,她盯着手中这块已经快要生锈的令牌,仿佛又想到了当年天崇卫的点点滴滴。就在她极不情愿的露出令牌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声音,是张安竹带着程策过来再次查看府库,赵清安转头看见张安竹后急忙收起令牌,冲着他说道:“这就是你求姐的事,”张安竹点点头“那还不赶紧让我进去。”赵清安吼了一声,张安竹吓了一跳,连忙挥手示意守卫退下。
进入府库后张安竹指了指摆在地上的几个箱子说道:“嗯,就是这,几万两白银,就装在这几个箱子里,结果白天一看就什么都没了,我们也没怎么动过这,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赵清安一边环视着四周一边点头。
赵清安在府库里摸索着,眼神锐利的扫视着地面,张安竹看着她嘴皮道:“哎,你别老看地面啊,这墙角墙面天花板你就不看看吗。”
赵清安猛的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比猴还闹吗,这最能发现线索的,还是地面,人可以不碰这库里的任何东西,但,他不能不碰着地面,所以,地面一定要仔细观察。”
张安竹双手叉着腰一个劲的点头:“嗯,对,有道理。”
赵清安下到库里的台阶,低头一看嘴角不禁上扬:“你们搜寻的不够仔细啊,这不,这就有一块小石头。”
张安竹快速的走到她面前:“什么,小石头,说不定是我们近来是不小心踢进来的呢。”
赵清安一边在手中转着石子,一边把它放在阳光下照晒:“你看,这石子经阳光一晒,上面的水痕就被照出来了,不过,看这色泽和手感,应该就是城外野河滩那边的。”
张安竹一听:“野河,看来那写封信的人确实是知道些什么,明日,我会多带些人埋伏的。”
“不,不要打草惊蛇,还是要先问清楚,而且,姐姐我如今的身手可是不减哦。”
赵清安当年在天崇卫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除了高超的侦查能力外,寻察司的所有人都必须有不弱的身手,而当时整个寻察司的人武功几乎都是赵清安教的。
第二日,二人一起来到河边,张安竹看了看天上:“现在离午时还有点时间,不如抓条鱼烤了吧。”
“也是,出来的急,姐姐我还没吃饭呢,你抓,我架火。”
张安竹抽出匕首冲着岸走去,但那鱼也是太滑了,张安竹捉了半天也还没有抓到一条鱼,而赵清安这边已经生好火了,见张安竹还没有回来便也去了河岸边,见张安竹半天还没有捉的一天鱼,她一把抢过张安竹的匕首对着河里的鱼迅速插下去,鱼被插在匕首上面,而另一条鱼受惊吓后迅速往旁边游去,赵清安一个后空翻翻到岸上鱼的前面又是把匕首快速的插向河中的鱼儿,赵清安把插着两条鱼的匕首扔给张安竹,还附加着一句:“真笨。”
张安竹也是对她一边鼓了鼓掌一边冷哼了一声。
到了午时,二人看着周围,但还是没有人出现,而河岸的另一边却穿来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刘墨染正朝着这边的张安竹和赵清安挥手。
刘墨染从小桥上走过来,张安竹看着她走过来愣了会才开口道:“你是那个知府大人的义女对吧,怎么会在这里?”
刘墨染冲着他笑了笑:“因为,是我叫你来的啊,你救了我,我也得帮帮你,对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一起找官银。”
赵清安看着他们对张安竹说道:“哎呀,没想到我们小竹子如今也能结交到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啊。”
刘墨染随声看向赵清安不由的激动起来:“赵姐姐,你怎么在这,你不是一直都在鞍山吗?”
赵清安对这刘墨染逗笑道:“还不是他为了查案把我叫下来了,不过我们墨染已经长这么大了,是不是姐姐再不来,你就已经忘记姐姐了?”
“怎么会,姐姐可是第一个从京都来看我的人,也是姐姐教了我那么多东西,墨染怎么敢忘记姐姐。”
张安竹看着她们问道:“你们认识吗,好像还很熟的样子。”
“那是,以前呢,总是我一个人,不过后来赵姐姐出现了,就成了我唯一的朋友,后来姐姐回了京都,算算,姐姐走了都快三年了吧。”刘墨染心傲的说道。
“对对对,不过姐姐我教了你这么多,你后来应该交了不少朋友吧?”
“嗯,她们对我都很好,不过姐姐既然来了,那为什么又不去找墨染啊?”
“啊,这个,这不是刚来就被这小子找去了吗,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啊?”
“因为是我叫你们来的啊,”墨染凑近赵清安的耳边“毕竟姐姐当年教墨染的功夫墨染可是一样都没忘,嘻嘻。”
张安竹听了他们的对话虽然有些惊呼,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唉,你们先聊吧,既然是你叫我们来的,那就没有什么可查的了,我先回去了,至于找官银,那就谢谢你的帮助了,毕竟有你这么一个“当地人”指路,应该也能省去不少麻烦。”张安竹转身说道。
“诶,慢着,谁告诉你没有线索的,那块石头又不是墨染丢的。”赵清安拉住张安竹道。
刘墨染问道:“什么石头,我看看。”
张安竹拿出小石头,刘墨染看了看:“这个确实是这片河滩的石块,不过嘛,这个颜色比较深,应该是下游的。”
“下游吗,那我们先去看看吧,兴许能找到些线索。”
一致同意后三人便一起去了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