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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齿轮

那是一个晴朗的天气,村庄里面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年轻人痛恨村庄人们的迂腐,他决定给村民们带来一些改变,他将毕生所学全部通过在村庄中的演讲来告诉人们,而换来的只是人们异样的眼神。

越是无知的人,就越是有一种莫名奇妙的勇气和自豪感。

年轻人一天的演讲结束了,来看的人很多,但是没有几个是听进去的,演讲在人们的唏嘘声中结束

正当年轻人觉得这些人愚不可及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老头正在用笔在一叠草砂纸上记着什么,老人的字很工整,一点也不像是其他的村民,他一字不差地把年轻人所讲述的全部记下来了,这让年轻人很惊讶

于是年轻人问道:“老者啊,您对这些新鲜的知识很感兴趣吗?”

老者答道:“不感兴趣,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只想砸好自己的铁。”

年轻人感到疑惑,追问道:“那为什么要如此勤奋地记笔记呢,是为了充实自己的知识量吗?”

老者答道:“不,并非如此。”

年轻人更加疑惑了,于是继续问:“那您对这些知识不感兴趣,也不是为了充实自己的知识量,那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记下这些知识?”

老者听后笑了,“这些知识自然会有人喜欢的。”

年轻人张望四周,可是没有一个人对他的演讲感兴趣。

“不是这个村庄的人,是我那远在城里可爱孙女,我怕她看不懂,才特地把字写得如此工整。”说完,老人笑了,他的笑容是如此地慈祥且温暖,就像年轻了十几岁。

......

男孩的新工作是被安排去杀一些特定的怪物,杀掉的怪物所获得的一部分素材是海恩医生炼制解药实验所需要的,所以海恩医生会付非常丰厚的酬劳。

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拥有能力的人何尝会怕没有人需要他呢?

海恩医生付钱给男孩做了一套新皮甲,这套皮甲比之前的更加坚固,显然是钱到账的效果。

当然在利益面前没有人有善恶之分,只是道德问题。

今天也是和布瑞娜一起去采集草药,不过男孩有更多的任务,消灭沙蛇,并获得其特殊的头骨。

沙蛇是一种特殊的怪物,虽然名字叫“蛇”,但实际上是一种爬行生物,这种爬行生物喜欢躲藏与疏松的土层和沙子之间,鳞片颜色以土黄色和白色为主,喜爱群居,但是单体作战能力也不差,它们的唾液有强腐蚀性,肉食动物,但不爱袭击人类,除非主动侵入其领地。

“听上去是个很棘手的家伙啊。”男孩看完海恩给出的图鉴不禁感到有些害怕。

“这确实是个很强的家伙,不过放心,它们不会主动袭击人类,你可以用其他方式把它引出来一只然后解决,比如,它们喜欢的食物是骸蜘蛛的肉,你可以用这个做诱饵。”

“得了吧,那个破蜘蛛的体液真的很恶心,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吗?”

海恩听后耸耸肩,说道:“这片丛林里面它们喜爱就只有骸蜘蛛,或许你可以试试别的,比如其他的...虫子。”

“行吧,我去试试看...对了,我还有件事情想问一下。”男孩看着周围拿着猎弓到处闲逛的猎人们。“这个村庄的猎人为什么从来不去狩猎这些大型怪物。”

“这些家伙胆小,狩猎的东西只是村庄的肉类来源而已,比如野猪,鬣狗,野鸡这些...,不过村庄的主要食物来源还是种植业,这些只是副业而已。”

“这样的吗?”

“所以我才需要你这样的勇士去帮忙啊,去吧,布瑞娜在村庄东部等你,那边直走便是沙蛇的栖息地,祝你好运。”海恩挥了挥手,随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他的小木房。

于是少年便踏上了他要命的工作之旅,殊不知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

两人不知道在丛林中走了多远。

“对了,和你待着这么久了,有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啊?”路途中,布瑞娜又开始找些话题来解烦。

“并没有...真是抱歉,我什么都没有记起来。”

“不过,没关系,我想到了一个名字,挺适合你的。”

“什么名字,真是好奇呢?”

“凯恩,你就叫凯恩怎么样~我觉得这个名字酷酷的,挺适合你。”

“呃...这名字...”男孩想要拒绝,但是布瑞娜朝他期待地眨着眼睛,“随便吧...你想怎么叫都行。”

“太好了,你以后就叫凯恩吧!”

“咚!”丛林的深处穿出巨大的声响,像是什么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两人因为好奇,随着声音前去。

一位身披黑袍的少女正在与一只巨大的骸蜘蛛对决,这只蜘蛛的样子可真大,足足两个人高,与之前凯恩砍死的蜘蛛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而这个女孩面对如此巨大怪物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受伤的只有骸蜘蛛,刚刚的摔落声估计就是它发出的。

“不行,这个女孩有危险!凯恩,我们快去帮她!”布瑞娜是个热心的女孩,见到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容忍,不过她好像没搞清楚到底是哪一边真正有危险。

“喂!回来!”凯恩试图让布瑞娜看情况再行动,但是布她已经冲上去了,“啊...天哪,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可怕的吗,她的伤口还没有痊愈啊。”为了确保布瑞娜的安全,凯恩只好跟了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在凯恩看见这个黑袍女孩后,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脑海中涌出来,他总感觉这个女孩,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骸蜘蛛试图用它那巨大的钩爪攻击眼前的女孩,但是突然间头部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它晃晃脑袋才看见另外一个人类正拿着一个钝器朝它大声叫喊着什么。

本来之前的这个少女就已经让它够吃力了,现在又来一个,骸蜘蛛似乎产生了一种畏惧感,它高举两只前爪朝着这两个人类示威,然后一步步慢慢朝后挪动。

但是更难受的事情发生,第三个人类出现了,他的剑法强而有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掉了自己的两颗门牙,它只是个想要平静生活的蜘蛛而已,从来没想过自己会遭遇这种事,它心中暗暗发誓,如果下次遇到人类,绝对不会发起进攻。

但是人类懂蜘蛛怎么想吗?不懂,就像狮子攻击人类的时候也不知道人类在乞求什么一样。

于是一具新鲜的骸蜘蛛尸体诞生了。

“真是谢谢你们两位的帮忙呢,一个人收拾一只骸蜘蛛确实有些麻烦。”黑衣少女朝凯恩他们礼貌地鞠了一躬,她很优雅,这是女孩给布瑞娜的第一印象。

“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身上的气息我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凯恩盯着女孩,恶魔给予的部分回忆冲击着他的脑袋,这个女孩一定是被自己遗忘的某个人才对。

少女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袍,在胸前有一个显眼的银白色倒十字徽章,头发如银丝一般白得发亮,皮肤干净而洁白如雪,她的头上带着黑色的兜帽,不过这不能够挡住她的全部脸部,她那暗紫色的眼睛像有什么魔力一样,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我想你一定是认错了,我们之间不可能见过面。”她冲着凯恩笑了笑,这笑容如同玫瑰一样可爱,叫人难以忘怀。

“天哪,你的手是怎么了?”正当两人聊天的,布瑞娜注意到了少女那异常的左手手臂。

少女连忙把露在外面的左手缩回长袍之中,不过凯恩还是注意到了那与少女可爱脸颊不相称的可怕手臂。

那条手臂上就像覆盖着一层干枯的树皮,不过树皮上的颜色如墨水一般乌黑,硬要形容的话,这手臂就像一块烧成的木炭,与少女正常的皮肤相比,这条手臂甚是可怕。

“没有,我之前被骸蜘蛛的毒液所伤害了整条手臂,用了一些特殊的魔法正在恢复。”少女的眼睛朝向一边,凯恩感觉到她在隐瞒什么。

“原来是魔法啊,我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呢。”布瑞娜挠着脑袋,面带微笑,“能教教我怎么使用这种东西吗?我也想学。”

“不了...魔法这种东西可是很危险的,没有天赋可不能学的呢,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们看看魔法的样子,想了解吗?”少女成功转移了布瑞娜的话题,要知道布瑞娜对新鲜知识是非常好奇的,对于关于魔法这种神奇的事情,她更是兴奋了。

“真的吗,我一直听说会魔法的人都很厉害,让我见识一下吧~”

“嗯。”少女点点头,她从乌黑的长袍里伸出右手,不一会儿右手上出现了一个小法阵,法阵里出现了发着白色光芒的球体,女孩将手臂向上一挥,球体飞上了天空。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周围飘起了洁白的雪花,这些雪不是北境的暴雪,是南方那种柔和的雪,它们缓慢地从天空落下,如画一般美丽。

“哇哦!是雪!凯恩,是雪诶,魔法太厉害了!”布瑞娜兴奋地追着雪花到处跑。

“你叫凯恩吗...”少女盯着凯恩说道。

“嗯...没错,我叫这个名字。”

“凯恩,你知道下雪天什么东西会被洗去吗?”

“什么东西?”凯恩面对这个奇怪的问题很是疑惑。

“没事,一会儿你就会明白了呢。”

女孩说完,雪花全部凭空消失了。

“诶?雪怎么没了?”

“是魔法的时间结束了哦,抱歉我只能持续这么久的时间。”

“没关系~能给我们看这么美丽的东西,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到这片丛林的目的是为了收集骸蜘蛛的腺体,用来做魔法材料,你们呢?”

“我们是来收集沙蛇的头骨,”凯恩答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少女的怀疑,“看来我们之间是没什么冲突了,可以散了。”不知道为什么凯恩在这个少女的旁边感到有些不安,这女孩感觉很危险,这是凯恩对少女的第一感觉,他现在只想快速远离这个危险的女孩。

“别那么冷漠啊,凯恩,说到沙蛇,我可是知道它们的聚集地的,我可以带你们过去。”女孩脸上依然带着一份微笑,但是凯恩感觉到这份笑容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凭什么相信你?”凯恩依然保持着警惕。

“我住在这片丛林里面,是一个研究怪物的见习魔法师,我没有必要骗你,这对我没有好处哦。”

“凯恩~你看人家都这样了,你就别那样冷漠啊~平常见你都不是这样的,你不可爱了凯恩。”布瑞娜从背后一把抱住凯恩,她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撒娇。

“可能是我多疑了,抱歉,原谅我吧。”凯恩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中还是警戒着这个神秘的少女。

“既然这样,跟着我来吧,我会带你们过去的。”

少女朝着黑暗的丛林前进着,两人则是在后面跟着。

两人只是跟着,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光芒越来越少,在光芒无法照进的丛林里,压抑感逐渐涌入心中,令人感到窒息。

过了一会,凯恩注意到了异常。

“喂喂,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这根本不是去沙蛇栖息地的路吧!”

“...”少女停下了脚步,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站着沉默不语。

“魔法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凯恩看向旁边的布瑞娜,她看上去很奇怪,双眼无神,只是呆呆地站着。“布瑞娜,怎么了...”

“凯恩,”女孩回头看向凯恩,她的背后则是一条走不完的路,一片无尽的黑暗。“凯恩,你知道...下雪的时候什么东西会被洁白的雪花洗去吗?”

“你想要做什么!回答我!”凯恩拔出了剑,摆出战斗姿态。

女孩一步一步缓缓接近凯恩,背后的黑暗也在靠近,那里面似乎有着什么。

凯恩举起剑对准女孩,一剑砍了下去,但是她像一片幻象,剑从她身上划过,就像划过空气一般没有感觉。

女孩朝他伸出双手,双手搂住凯恩的身体,慢慢地抱紧了凯恩。

她的嘴部靠近凯恩的耳部,寒冷的气息直至凯恩的脊髓,女孩身后的黑暗朝着凯恩伸出无数只黑色的手!

瞬间,凯恩失去了所有意识,脑中只剩一片黑暗。

他的耳边传来女孩的低语。

“下雪天,任何谎言都会被洁白的雪洗去,所以,请原谅我吧,阿卡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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