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合上了古籍,盘坐在学生面前,双手缓缓结印,同时嘴里也不停歇地说着话:
“落叶飘零看冷星,门前雀落莫心惊。回首人间多势利,人走茶凉尚有邻。”
老和尚每念一句,空间便转换一次,仿佛世间百态只在他的话下,之间当空的骄阳不见了踪影,无垠的夜空只有孤星昭显泪痕,只有一人一院一破庙独处深山,杯酒何欢、红颜知己,也不过是片刻时光。
曲终人散,孤影把酒阴雨夜,月都不见。
这些画面只是一刹那,却刻在了陈雁脑海深处,升起了莫名的担忧,是对未来的忧愁?还是对寂寞的不甘?
“不,我本就深处山林,来往过客屈指可数,寂寞本就是家常便饭,寂寞怎会是寂寞?我为何要担忧寂寞?”
突如其来的忧虑被无形地放大,陈雁感觉自己独自处在无穷的黑暗中,就连远处的尘埃都像是陨石般冲向陈雁的脑海。这是孤独的忧虑恐惧。
“谁来救救我!”
声嘶力竭地咆哮着,声音的涟漪在无尽的黑暗中荡漾,看不到一丝丝希望。
……
不知在哪里,也不晓得是什么时辰,点点光芒的靠近,令昏沉在黑暗中的陈雁唤醒。陈雁用尽全力地睁开眼睛。
“老师傅?”
陈雁看到了一位老人的轮廓,发着金光,像是在庙里谅解经文的老和尚。看着看着,像是花了眼,随着老和尚的不断靠近,老和尚变为了两个,嘴里不约而同地念着什么,如果是在几百年后,陈雁一定会知道,这便是《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净化心灵,净化万物。
两位老和尚走到了陈雁身边盘坐,突然间,一柄紫黑色的镰刀、一条黝黑的锁链分别从两位的身躯里显现出来,宛如散发着恶臭、滴答着鲜血,镰刀与锁链相撞,轰然破碎!
两位老和尚化作了金色佛像。
……
大陆中央,两座山峰闷声沉入地底,从裂谷中走出一对童男童女。
……
“雁儿!雁儿!”
“呜!我的雁儿!你到底怎么了!”
躺在炕上的孩子睁开了眼:“爹、娘?”
“雁儿!你终于醒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送粥回来便一睡不醒,直到深夜?”
陈雁有些呆滞地看着陈根庭和刘秀:“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