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北堂奕的人都听见了,于是便留了个心眼。
北堂煜给雾眠眼神暗示,雾眠便把尸体抬进了屋里的密室中,若是没有机关,谁也不能进去,并没有放在停尸房。
“只看今夜了。”
白洛瑶抬起杯茶,品了一口:“白霁月是死是活,就看北堂奕的人是不是想自寻死路,闯我们王府了。”
北堂煜微微俯首,摩挲着人儿的下颔,淡声道:“瑶儿这小狐狸,天下没有哪个女子比你更加狡猾。”
她只是抬眼一笑,眼中满是笑意。
白洛瑶自然没那么傻,在自己身边自己埋个白霁月那样的雷,随时可能会爆发。
但是这场游戏,又不能这么轻易的就结束了,总得玩一场猫与老鼠的拉锯游戏吧!
……
当夜三更。
一行人影偷偷的潜入王府,两个人影狐疑道:“王府应该守备森严才是,怎么没有人?”
“不管了,提防着些就行。”
两人四处找寻,终是找到了府上的停尸间。
两个黑影在停尸间里四处找寻尸体,说是停尸间,不过就是一间普通的房间,专门用来放不要的东西的。
“是不是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尸体。”
“我也觉得,要不要换个房间继续找?”
黑影互相问道。
屋顶上,雾眠正在守着,认为这两个蠢贼。
于是四处摸索着,找遍了也还没有找到白霁月的尸体,其中一个黑影说道:“这眼看着七个时辰就快要到了,只剩下半个时辰了,要是再找不到人,就没法回去交差了!”
他们手里有带来的解药,只要给人服下去就可以,可是压根找不到人。
“会不会我们中计了?”
“……不会吧,夜深人静的,我什么也没察觉到。我们先出去看看,要是没什么再进来。”
两个黑影一点头,互相认为可以,于是便翻出王府。
自以为沾沾自喜,真的没有被人发现之后,王府外,燎歌站在原地,说道:“两位贵客,既然来了我们王府,不进去喝杯茶吗?”
这句话的语气,显然是白洛瑶教燎歌说的。
黑影顿时暗道中计,于是快速的想跑,但是王府的一干侍卫们早就团团的将他们包围,围的他们水泄不通。
北堂煜淡淡负手,身后跟着雾眠,举着篝火。
他唇角微勾,冷声道:“北堂奕身边的人,便是如此愚蠢么?”
黑影惶恐的跪地,为了不暴露消息,只能咬舌自尽!
可燎歌眼疾手快,顿时将一物卡在其中一黑影的口中,另外一个黑影自杀成功,只留下最后一黑影。
“想死,没那么容易。”
北堂煜冷峻道:“把此人送回去,亲自送到北堂奕的身前,让他下次换个聪明些的人过来,本王不屑于对付这些虾兵蟹将。”
“是,主上。”
燎歌将黑影的衣领顿时提起,带着人去宫里。
只剩下最后半刻的时间,白洛瑶听见外面再无声,便知晓北堂煜已经把人解决了,她走进了密室里,发现白霁月回光返照,坐了起来。
“白霁月,你临死之前,还有什么话要说?很不巧的是,这种药物我没有现成的,如果需要研究做出来,还需要几日的时间,若是没有北堂奕的解药,你必死无疑。”
白洛瑶看着一脸惨白的人。
白霁月恶狠狠道:“我没有输,我没有斗输!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不会放过你们!哈哈哈……”
“半刻不到的时间,你有什么遗言。”
看在她是白府的人的份上,在这最后一点的时间,就当是陪她说说话。
白霁月紧紧的剜着白洛瑶,说道:“你就不应该出生,当年我跟母亲害死你的母亲,要不是没算到你会胎死腹中,就算是挖了坟墓,也会杀死你!要不是你阻拦我,现在成为凌王妃的人只会是我,是我享受这一切的荣誉!”
白霁月皱眉,道:“女子的一生,并不只有荣誉、男人,不管做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你都应该问心无愧,保持着善念。”
“……善念?要这东西有什么用啊,善念就是会被人欺负!”
白霁月狠狠的说道。
白洛瑶坦然道:“不,善念的同时,也要保持着聪明,而不是愚蠢的善良。你不是愚蠢的善良,你是愚蠢的恶毒。恰好这两样,促使你败了。你没有反思过自己么?”
此时的白霁月开始抽搐,满嘴都是毒血,一口喷了出去。
“你以为我死了,就没人要对付你?白乐清,她可不是什么好货色,宫里的那些人,有你好受的,我一看到你之后都会困难重重,我就高兴,我死了也值得了!”
白霁月开始放声的大笑。
可下一瞬,她就又开始抽搐了起来,随后便瞪大了眼睛,道:“我不想死——”
这一声说出后,白霁月便硬生生的死了过去。
白洛瑶去探她的鼻息,一番确认她确实是死了之后,便道:“这就是因果循环。种下恶因,收获恶果。”
北堂煜淡淡提步走进,道:“可死了?”
他将人儿搂住,自密室里出来。
白洛瑶说道:“一会儿如果她有尸斑出来,就说明她死了。直接葬去白府的祖坟。”
“便宜她了。”
北堂煜寒声道。
雾眠将白霁月给抬到外面去。
一夜之后,白霁月的尸体已经开始发臭、腐烂,生出尸斑。
雾眠将人送去白府,解释了前后的因果,吓得梁氏跟白乐清脸色惨白,白平靖似乎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下场,自作孽啊!”
老夫人得知白霁月之死,也是掉了几滴眼泪的,虽说她害人不浅,但到底是死了。
“日后,这府上的人都得规规矩矩了。”
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扫了眼白乐清和梁氏。
两人悻悻然的原地站着。
白霁月死后,楚藩王前来坟地拜祭,说道:“月儿,你曾经做过我几个月的夫人,你如今死了,我不得不来看望你。只愿你下辈子,不要如此偏执了,做个好姑娘吧!”
自白霁月的死讯传出后,一连几日,白乐清连夜做噩梦。
“母亲,我害怕……”
梁氏宽慰道:“清儿啊,听母亲的一句话,你就别跟你二姐姐斗了。白霁月都斗死了,母亲真怕你的下场跟她们一样啊!你现在没有靠山,你怎么斗啊!”
“我、我一定要想办法嫁给南阳王殿下。”
白乐清拉着梁氏的手,道:“我只要嫁给殿下,就能够收心了,我一定不会再跟白洛瑶斗的,母亲。”
梁氏寻思着道:“这求皇上赐婚是不可能的,你是庶女,他可是一国皇叔啊。想必只能生米煮成熟饭了!”
“……怎么做,母亲?”
白乐清还沉浸在噩梦中,意识不清。
“听母亲的,一定能行。”
梁氏得意的翘着朱唇,她早就谋划好了。
***
翌日,正好是梁氏的生辰,梁氏身为白府主母,自然要请一干宴客来的,他们不是看在梁氏的面子上,而是看在白平靖的颜面上,这场子不能不撑。
于是白洛瑶与北堂煜来了,北堂墨弦自然也来了。
酒后饭饱,北堂墨弦不胜酒力,自是有些微醺,白乐清将殿下扶着,到自己的房里,并在水里下了迷药,递给他喝,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嗓子。”
“多谢,白三小姐。”
北堂墨弦有些摇摇欲坠,喝下了一口。
白乐清过去把房门给关上,甚至锁了起来,就为了不让人进来。
“殿下,你醉了,我伺候殿下更衣吧。”
白乐清亲自为北堂墨弦脱下衣袍,他因为醉着,故而没有拒绝。
于是,白乐清得逞,便笑着缓缓放下帘子,说道:“殿下,清儿好喜欢你……”
北堂墨弦的药效发作,浑身都发热,他根本无法抗拒此时的白乐清。
“白三小姐,你……”
他的手被白乐清握住,亲了一亲。他终是忍受不住,将她反压在榻上。
白乐清轻轻的笑着,道:“殿下,我终于可以跟你在一起了……”
两人的身影纠缠在了一起。
府上,白洛瑶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由想起白乐清之前鬼祟的扶着北堂墨弦进房的模样,看出了她的目的。
“白乐清或许是想生米煮成熟饭,皇叔这一劫,怕是过不去了。”
她嘴角微翘,笑了笑。
北堂煜更是眼眸微动,低笑道:“如此,岂不是更好?皇叔确实该娶一房妾室了。”
白洛瑶可不喜欢多管闲事,再加上北堂墨弦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正好促成他们两人,白乐清也不会再针对自己,争风吃醋。
两人便从府上离开。
白府难得的才挂上丧布,没想到第二天,又要迎来喜布。
北堂墨弦醒来时,发现自己身边睡着的白乐清,几乎是仓皇的逃离,白乐清得逞的说道:“这下,你总该要娶我了。”
梁氏喜不自胜的进门来,关上房门,道:“清儿,你果真成了?”
白乐清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道:“母亲,小声点。方才殿下才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