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城里,出动大量衙门的人,纷纷跟着雾眠从树林里的大树的树干上爬上去,进入通道,衙门只留了一个师爷坐镇,其余的人全部都去搬运铁器了。
白洛瑶在大海前,清点了下铁器,说道:“好在这些没有上万斤那么多,我本以为要好几万斤,没想到只有六个大箱子,一个大箱子约莫两三百斤,衙门的所有身强力壮的捕快们过来搬,一定能绰绰有余的搬走!”
北堂煜瞥了一眼地上的几个人,说道:“鸡蛋不一定会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瑶儿,唯有继续问审,才能得知究竟还有多少兵器。”
原地的人,根本一动都不能动的被白洛瑶的银针定住,他们只能认命。与此同时,捕快们被雾眠带着,穿过了瀑布的水流,来到了此处。
柴太守一看见王爷王妃在此,连忙就上前去,说道:“下官救驾来迟,还望王爷与王妃,莫要怪罪。”
白洛瑶说道:“柴大人,别说那么多了。让人把原地的这些装着铁器的箱子,通通都搬走,上交朝廷吧!”
柴太守一路上听见雾眠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可还是感到很是诧异,完全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而且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有这些事发生。
他扶稳了乌纱帽,惶恐道:“王爷、王妃,下官若是上报朝廷,会不会被皇上治罪……下官根本不知道这里有人私造铁器,这不知者无罪。可不可以请王爷帮下官在皇上的面前多美言两句,下官感激涕零!”
柴太守生怕此事会牵连到自己,这可是个大案子,但谁能想到这儿有个铁厂,不是用来做正经的打铁的事情,却用来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白洛瑶闻言,双手负在身后,走到他面前,说道:“柴大人,眼下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应该查清楚这背后的主使人是谁么?怎么柴大人倒是先关心起自己的安危来了。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此事是柴大人的疏忽,但柴大人难道不想将功赎罪,彻底查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好戴罪立功么?”
这柴太守的脑回路倒也是特殊的很!
柴太守恍然顿悟,似是一言被她点醒,忙说道:“王妃所言甚是,下官这就去查个水落石出,定然给王爷与王妃以及皇上一个交代!”
他立刻对那些捕快们吩咐道:“还不快点去把箱子给抬回去!再去把之前那个什么公孙府的公孙公子,给抓进大牢里去,本官要好好问问,到底谁给他的胆子!”
虽说柴太守不敢招惹城里面的巨贾之子公孙公子,但是眼下王爷与王妃的官职更大,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们两人,事到如今也只能做出割舍了!
捕快们领命,就去齐心协力的抬着那些沉重的大箱子,衙门里总共有一百多个捕快,每十个人抬一箱子,剩下的一些人就在身后帮衬着些。
“至于这几个人,柴大人也把他们带回去吧!”
白洛瑶将银针拔出,那些人想要跑,却被部分的捕快们压制住,跑都跑不了。
柴太守狠狠的其中一人的身上踹了一脚,说道:“你们这些个丧良心的东西!是不是嫌日子不好过?非要做这些贪赃枉法之事,那可是掉脑袋的!真是自食恶果!来人,带走带走!”
看起来很是嫌恶的摆了摆手,捕快就将人押走了。
原地,柴太守又露出笑眯眯的笑容,拱手说道:“王爷王妃,跟随下官一起回府衙吧。”
白洛瑶与北堂煜相视一眼,两人便随着柴太守离开。走进一间密室的时候,传来一阵亮兵器的声音,原来是捕快们,不知发现了什么古怪的人,顿时将人围成了一圈。
“……阿开!”
她走过去,让捕快们放下刀剑。
柴太守有些迷茫,问北堂煜道:“王爷,这是。”
阿开从袖口中拿出一张要密的书信,递给白洛瑶,说道:“王妃,这是我蛰伏在铁厂里,获得的关于他们的情况!”
白洛瑶没有立刻查看书信,而是收在了袖子中,对他道:“先跟我们一起回去吧。这一次,辛苦你了!”
阿开双手作揖,对着王妃跟王爷行礼,光荣的完成任务。
白洛瑶回过头去,翘起嘴角,与北堂煜淡淡一笑。
柴太守有些懵逼的问道:“这,这人是谁啊?”从来没有见过,怎么这铁厂里的人,还跟王爷王妃两人攀扯上关系了!
雾眠有些嫌弃的看了眼柴太守,就这个脑子究竟是怎么当场太守的。
“不是,有人告诉本官什么情况吗?”
柴太守见谁都不肯说话,而且怎么自己的手下们都一副嫌弃的模样。
唯有捕头,很是无奈的对柴太守说道:“大人,这一看就知道。是王爷跟王妃,提前安插了自己人进来铁厂,暗暗搜查情报。这一次能够有如此的顺利,想必这个人也起到了作用。”
“哦……是这样啊。”
柴太守这才顿悟的点了点头,真是聪明啊!
白洛瑶无语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智障太守。怪不得晋安城在他的治理下,不像是个城,倒像是个镇。什么时候回去跟皇上说一声,早些换了个太守吧!
***
回到府衙时,有捕快已经将公孙府的公孙公子给押了过来。正好赶上白洛瑶等人前脚踏进府邸,见押着一身白衣的人,白洛瑶说道:“慢着。”
她与北堂煜提步走过去,打量了下被押的人。
此人便是公孙府的公孙赞,看起来不过二十八的年纪,生得倒是有几分的姿色。
白洛瑶质问公孙赞,道:“你可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将你押回衙门?”
柴太守在后面瞧着,没敢过去。生怕自己牵连进去,被这公孙公子给记恨。
公孙赞瞟了一眼白洛瑶,说道:“衙门的人毫无理由的就来抓人,我有时间问为什么?”
很好。是个会反驳的人。看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白洛瑶在他的身旁绕走了一圈,说道:“这城西附近的铁厂,是你在背后经营吧。那树林里的大树树干中的密室,以及海边礁石隐藏的铁器,通通都是你命人掩饰所造。你可知道,你这是滔天的大罪?”
公孙赞的瞳孔顿时惊惧的闪动着,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这面前倾国倾城,秀丽的女子。
“不用这么惊讶。我擅长追踪术,这些对于我来说倒不算些什么。你现在只需要告诉我,你背后的大靠山究竟是谁,是朝中的哪一人,指使你为他私造铁器,满足他的野心,好为他将来谋朝篡位做铺垫的?”
白洛瑶说话犀利,一针见血,根本不拐弯抹角,坦然的说出来。
公孙赞更是脸色发白,几乎是身子摇摇欲坠,若不是捕快抓着他,他恐怕就要失重的倒下,既然她都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又见他们扛进来的箱子,果然是应了她所说的那样。
他即便是再隐瞒,都会被人发现。
“我背后没有什么靠山,只有我自己。你们要杀要剐,随意吧!”
公孙赞坦然无畏的闭上眼睛,似乎做好了要赴死的准备。
白洛瑶却不想就此轻而易举的放过他,她转过身去,对北堂煜道:“王爷,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查下去?”
公孙赞更加惊惧,瞳孔震颤的看着两人,道:“你们,是……”
她笑着说道:“不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白洛瑶站在北堂煜的身旁,略显得有些娇俏,双手环胸,看起来十足的有底气。
北堂煜冷声的对公孙赞道:“如实说来,本王饶你不死。否则,你的家人,都要遭殃。”
公孙赞有些自嘲的笑笑,说道:“就算我说出来,我的家人们还是要遭殃,不是么?”
白洛瑶说道:“不是。我们可以帮你。这牢里头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以我跟王爷两人的身份,打点打点狱卒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只要你能够坦然告知,我们会念在你说实话,帮到我们的份上,饶你的家人不死。祸不及家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懂。”
但如果没有他们在其中帮衬着说话的话,那么就只能按照常规办事。
公孙赞似乎陷入了犹豫,白洛瑶继续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书信。是我跟王爷的人,在这段时日埋伏铁厂的证据。至于他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我现在还没有看这封书信。最好在我看书信之前,你自己能够乖乖交代出来,不若你可就没机会了。”
阿开给予的书信里,一定是详细的。但再怎么详细,也不及做这种事情的本人,来的更加的详细。
北堂煜淡声道:“说。”
公孙赞努力的一咬牙,说道:“我说便是。那你们一定要遵守承诺,把我的家人保住,死我一个人就好,不要伤害无辜!”
“自然。”
白洛瑶等着他的回话,无比的耐心。
公孙赞似是做好了决定,闭眼说道:“幕后指使我这些的,确实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