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抱着一堆的案卷上来,都快积成灰了。
白洛瑶看着这些叠起来的冤案卷宗,说道:“王大人,你这还真是丝毫不保留啊。这加起来怕是有几十宗案子吧?”
有点怀疑,王初怎么考进来当官的。
王初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妃,下官实在是没那个破案的本领。其实下官手下没有冤案,下官哪儿敢呢。就是搁置着,一直破不了。您瞧瞧。”
谅他也不敢。
白洛瑶随意打开一本卷宗,放在最上面的一本就是最近三个月的失踪案。
她递给北堂煜,说道:“我们之前在地下墓穴里面所看到的那些女子的尸骨,应该就是失踪案子里面的那些受害者。”
北堂煜只瞥了一眼,便说道:“按照卷宗上的特征形容来看,确实是在地下墓穴里的那几名女子。”
白洛瑶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了,这些案子都已经拖了三个多月了,女子的尸骨都已经快要烂掉了,而这个狗县令居然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实在是可气!
王初一脸懵逼问道:“王爷,您说的地下墓穴究竟是什么?”
白洛瑶瞪了一眼狗县令,说道:“鬼见愁把失踪的女子关在地下墓室。这件事情王大人你想必清楚的很吧,不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告诉你吧?”
王初胆战心惊,顿时吓得脸色都白了,汗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
“王爷您明查呀,这事儿下官真的不知道!”
“下官只知道鬼见愁他是把那些女子都带走,具体的不知道要做什么,可我万万没有想到鬼见愁,居然拿那些女子的性命来供他消遣。”
白洛瑶说道:“所以阴老三,跟鬼见愁他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你知道的又有多少?”
王初便说道:“那阴老三跟鬼见愁,他们俩是一对孪生兄弟,长得一模一样!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两人是水火不容啊!都是当地的地头蛇,谁也不敢招惹!”
白洛瑶就不相信这个邪了,她仔细一想,那在地下墓室里的人究竟是阴老三还是鬼见愁?
北堂煜问王初寻得最详细的住址,王初就告诉王爷,“只要朝着城东一直走,看到那前处有一个大木桩子,那木桩子长得像鬼手一样,那么就是鬼见愁的住处,而城西那边树林阴森十分潮湿,且那里有一处池塘再往前走,便是阴老三的住处。”
白洛瑶说道:“这位阴老三一般是在什么地方?鬼见愁平日里出入活动的场所又在哪里?他们之间虽然是孪生兄弟,但总应该有所区别吧!”
王叔点了点头,就说他们之间的区别最大就在于一个人脸上长了一个类似莲花的胎记,另一个却没有,长莲花胎记的就是鬼见愁。
而鬼见愁喜欢去一些风月场所,比如茶楼啊,酒楼啊,教坊司啊这些地方,但阴老三一般就会去一些赌场地下奴隶场。
两人的风格,言行举止根本不一样,其实很好辨认,但对于不了解这两人的人,恐怕就有些难度!
白洛瑶皱起秀眉对北堂煜,说道:“我记得在地下墓穴里的时候,那人的脸上并没有莲花胎记,说明他不是鬼见愁,而是阴老三,这也比较符合他喜欢去地下的风格。”
北堂煜认为言之有理。
王初便说道:“王爷王妃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没有办法,要不是委身与他们的话,我这个县令早就没法当了,自然也就没有办法保护好其他的百姓。”
白洛瑶提出说道:“既然这里是他们两人的地盘,我们或许没有办法完全跟他们作对,毕竟我们是官,他们是地头蛇,就好像朝廷跟江湖是井水不让河水一样互不干涉。”
“不如?”
“不如换一种方式,将他们揭露,直接打入他们的内部中,找寻到证据。”
白洛瑶想要以身犯险,不然根本不能直捣黄龙,将他们一网打尽。
王出一听高兴了,说道:“王妃这个主意好啊,下官赞成。王妃尽管去做,下官一定会派人严加保护好你的人身安危!”
北堂煜紧紧的抿着嘴唇,说道:“本王不同意。”
白洛瑶知道,他担心自己,但认为这方法是目前最可靠的办法,其他没有更适合的了。
“那还有什么更合适的?除了我以外。”
“就算让其他人去,也不准你去。”
北堂煜将她的手握住不让她去。
王初在这一边大眼瞪小眼的,这到底去还是不去啊,跟着里头瞎操心!
白洛瑶有些无奈,道:“这样吧,我先看完一些卷宗,然后我们再仔细商量一下。”
北堂煜将她的卷宗拿了过来,她自己拿反了,都没有发现。
王初看这架势,不好意思在这原地处着,于是就说,还有点衙门的事儿要下去先处理一下,就让王爷跟王妃单独相处一会儿。
“王大人,你衙门里的令牌给我一个,我们有时候需要人手的地方,还需要衙门相助!”
白洛瑶谢过,伸出手去。
王初赶忙就把自己身上可以调遣衙门捕快的令牌,双手拱手送给白洛瑶。
“王妃您拿好了,但凡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下官一定随叫随到,必定不会晚那么一步!”
说完就拉着大堂里的县丞一起出了衙门公堂,把时间交给王爷王妃。
县丞在外面问道:“大人,您怎么不在边上看着些,就不怕他们查出来什么吗?”
王初说道:“这好不容易来了人,帮我处理这些烂摊子,这么多的卷宗,这么多的冤案,都堆积在这里多久了?我是无能了,就交给他们吧,王爷王妃皆爱管闲事,我也没办法!”
北堂煜耳朵灵敏,将王初的话全都听在了耳中,并告诉白洛瑶,道:“此人完全没有县令的职责,就算将功赎罪也难以宽恕。”
“可不是,一进衙门我就知道这个狗县令吊儿郎当的样子,就他这样,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进来的,天底下的县令真的是一般黑!”
白洛瑶摇了摇头,至少这一路过来碰到无数的县令,都差不多是一个德行,倒要让她有点怀疑南漠到底有没有人可以,专职的县令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一路走过来,有些累了,眼下只想休息!
眼看着白洛瑶的脑袋要撞在桌上,北堂煜及时的伸手过去拖住她的脸,让她休息的舒服一些。
“这些卷宗本王来看。”
北堂煜将她身旁摆放整齐的卷宗都拿起,他一目十行,精准准确地提炼出关键之处,并用笔墨标注仔细,阅读之后确定没有问题,才放下换另一本卷宗。
白洛瑶昏昏欲睡,不知道近日是怎么了,胃里十分不舒服,还总是嗜睡。
她思来想去有些担心是不是那件事,可是都说医者不能自医,她自己确实不能给自己把脉。
“北堂煜,你能不能帮我请一个医者,来帮我看看?我感觉身子有些不舒服,最好是擅长妇人方面的。”
白洛瑶心底隐隐怀疑,想着到底还是需要看一看为好,万一真的是她所想的那样,那就麻烦了。
这个关键时候她还是不太想要。
“来人。”
北堂煜唤了一声,从外面来了一帮的捕快过来,听候他的差遣。
“去请一名擅长妇人疾病的医者。”
他淡淡的吩咐完,便将白洛瑶扶起,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并带她去衙门里面的厢房休息。
捕快领命,这就去外面请相关的阆中过来。
白洛瑶进了房间后更觉得自己的胃不舒服,几乎要吐一般。
“呕……”
她一阵干呕,使劲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地方,心里越来越忐忑!
北堂煜的眼眸微微闪动着,他看着人儿,问道:“瑶儿这个月的月事未来。”
白洛瑶坐下后点了点头,她其实也不是很记得自己每个月是什么时候来,但是北堂煜总能为她记得很清楚!
北堂煜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定定惊。
一会儿捕快在外面请的郎中带进来了,是一位年老的很有经验的老郎中。
老郎中看白洛瑶这样的反应,觉得八九不离十了,便当场就过来想要为白洛瑶把脉。
“夫人这个月的月事是不是没有来?上一回是什么时候,最近心里是不是时常觉得想干呕或者嗜睡。”
老郎中一边把脉,一边问着一些常规的话语。
白洛瑶自己是医者,所以很能体谅,于是便回答,老郎中说的话,“上个月的是初八,今日是十三还没有来,最近倒是没有这些症状,只是今日略有些想睡觉,方才干呕了一些。”
“听夫人的这些症状来说,应该是怀有身孕的征兆。但是脉象来看似乎并没有,这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老郎中,便稍后写了一些药方子,用来调理,怀疑可能是近日太过劳累而导致的身体的混乱。
“夫人,您最近应当要备孕了。”
郎中表示这是个不错的好时候,应当响应身体的变化,而选择要不要备孕。
“备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