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很痛,像无数根尖针拼命的往脑袋里猛刺一般,当痛楚达到一个临界点时,所有意识陷入混沌,仿佛一切都化为乌有,没有时间,没有感觉。不知过去了多久,浑噩中渐渐的有了一丝蒙蒙的意识。“我是谁,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我为什么在这?”混混沌沌的意识本能的产生许多疑问。又不知过去了多久,意识逐渐的壮大了一分,也清明了一分。“语心”:一个温馨的名字浮现在还是漆黑混乱的意识中,像是一道光,突然照亮混沌般的意识海,本来混乱无序的意识围绕着“语心”这个刻骨铭心的名字,渐渐的变得有序起来,也清晰起来。紧随其后,意识中又出现几个熟悉的词语“仙葫”“先天至宝”“仙府”“轮回”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意识回归,终于水到渠成般连成一片,蓦然清醒。
“我成功了,仙府石碑之言果然是真的,原来元神附在先天灵宝之上竟然真能有一丝希望轮回再生”,虽然几率只有一丝,大概率的情况下还是免不了魂飞魄散的下场,可毕竟当时不抓住这唯一的一丝希望,必然已是身死道消了。能抓住这一丝机会,轮回再生自是天大的侥幸。
漆黑如墨的石洞中,历炎缓缓的睁开双目,“我虽侥幸轮回成功,可是语心呢?不知我自爆金丹发动禁术与敌同归于尽后,语心可曾逃得了性命?”
想到这里,历炎只觉心中一痛,虽不愿承认,但以当时的情况来说,语心能够幸免的希望,可说是微乎其微的。
早知能够保住先天灵宝,是以语心的性命为代价的话,历炎宁可不要这“先天灵宝”,也要语心安然无恙的,可是以当时的情况,即使自己交出至宝,恐怕那些人也不可能放过自己两人吧!。
毕竟修仙界杀人夺宝,谋财害命之事,历炎也是见过无数次了,自然豪不稀奇的,只是这次代价却是自己兵解轮回,语心生死难料,却是应了修仙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
漆黑的石洞中,历炎紧闭着双目,思绪如同从万古悠悠中醒来,前世的记忆滚滚而至,不由陷入深深的回忆当中,仿佛不会醒来一般一动不动。
“历炎哥哥你帮我编一个花帽好不好,我要戴花帽,历炎哥哥编的花帽戴在头上,语心会变的更漂亮的”。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在开满不知名的山花的小山坡中响起,落日的余晖照耀在山谷中,犹如仙境一般,半坡中一五六岁的犹如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追着前面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大声喊道。
犹如变戏法般,历炎将手中的几朵山花很快的编成了一个小花帽,轻轻的戴在犹如瓷娃娃般的小姑娘头上,历炎托着下巴,看着眼前已经把两只眼睛,笑的犹如月牙般的小姑娘说道“嗯,语心果然变得更漂亮了呢”。洛心语本已笑脸如花的面容,闻听历炎的夸赞之言,不由得更是开心了起来,双手摇摆一蹦一跳的向前跑去。山谷中响起阵阵犹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
前世之中历炎不止一次的想到,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相遇,或许自己和语心的一生,也会如同自己父辈一般平平淡淡的,在这犹如仙境般的小山村过完一生吧!
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这个晚霞映照的小山坡上,前面蹦蹦跳跳奔跑着的小语心突然一声惊呼,大声喊道“历炎哥哥快来”,声音中充满着惊惧之意。历炎本就在语心身后不远之处,听到喊声自是大步飞奔而至,却见满是花丛之中躺着一个奇怪的人,语心正揉着一双膝盖坐在一旁,想来定是被这人拌倒,摔到了膝盖,正自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这人。历炎也是一惊,毕竟山里的孩子很少见到过外人,这冷不丁的见到一个自是难免惊惧的。
历炎毕竟大了几岁,虽是有点害怕,可也大着胆子仔细的向那人看去,却见那人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相貌却是给人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浑身穿着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雪白甲胄,正自散发着淡淡的白光,“人怎么会发光呢?”,历炎心中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不由向那人脸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只见那人双目紧闭,却给历炎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人难道是仙人么?”没来由的历炎心中又是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历炎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只是那人给自己的感觉真真的太是奇异了,想来也只有张秀才口中的仙人才能有这种凡人不具备的气质吧!。
张秀才是村中唯一一个能够识文断字的人了,据说年青的时候上过私塾,至于有没有中过秀才,却是没人知道的,秀才之名却是村里的人对那些能够识文断字之人敬称,毕竟山野之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也分不清,童生,秀才和举人的区别的,但凡能够识文断字的人都会冠以某某秀才之名加以尊称的。
历炎在六七岁的时候,便被老爹送到张秀才家读书识字去了,不求长大后能够考取什么功名,只求能够识得几个大字,长长见识,长大后进城卖些山货,不被城里人欺瞒也是好的。
报着这种心思的村民自也是不在少数,故而村中适龄的孩童大都会去张秀才家读书识字的。大山之中,民风淳朴,村民们自也不会让张秀才白白教自家孩子,每每能够在山上猎得野味,自家田地中种出的特产,自是会让自家孩子带上一些给张秀才家送去,也好免去张秀才劳作之苦,毕竟秀才吗!大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打猎种田,自是不在行的,如此一来,倒也算是各得所需吧!。
比起枯燥的“之乎者也”来,小伙伴们更愿意听张秀才说的各种神异故事了。在张秀才口中道出的各种奇谈怪论,总能让下面的半大小子们个个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