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我震惊的同时,曼殊华已经收了网子来,将我困在了网中。
又同时将我变小了点,提拎了起来,随手甩了甩,伸过手来,像捏面人似的将我狠狠捏了几下,最后在我后脖子处点了一下。
我顿时觉得似乎有一团火辣辣的热气从后脖颈处一直升腾起来,很快到达我的头顶,又顷刻间爆裂四散,游走于我全身的血液之中。
我大骇着:“这是什么?”
她忽然就笑了,问我:“你会解魔咒吗?”
“魔咒?”
“你知道吗?我有一种最拿手的魔咒,叫作相思幻情!”
“相思幻情?就是你刚刚对我用的这个吗?”
我说着话的同时已经觉得好像有些全身无力起来。
曼殊华笑着向我讲解道:“此咒名唤相思幻情,意指所有相思,所有情爱,都不过如梦幻泡影般虚无缥缈,根本不值得留恋!不过,虽不值得留恋,沉醉一回又何妨?”
“无耻!”
混蛋!这个咒术竟然会是类似迷情药之类的东西吗?
我努力运起体内的神力来与这些暴走的热气相抗。
曼殊华摇着头:“千万别动气!千万别运力!要不然就中咒越深,到时候就得让你的男人十分吃不消了,哈哈……”
我莫名无比恐慌中。
因为我学了这么多术法,就是独独没有学过怎么解这种下三滥的咒术……
“你……你想把我送给谁?”
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已经有些头脑发晕了。
曼殊华笑着:“你觉得那个千王鬼王楼沧波如何啊?是否还合你的心意?”
“混蛋!”
“那么,难道要我随便随机抓几个男人来吗?哈哈……”
“你敢动我,赢天不会放过你的!”
曼殊华狰狞地笑着:“好啊!我等着他来看你这副被别的男人蹂躏得遍体鳞伤的模样……哈哈……”
我暴怒,但是却突然昏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似乎有些眼熟的一片红罗香帐。
我一下子就彻底惊醒了:真的是楼沧波的那个万魔洞?
只是,这浑身无力与脑袋晕晕乎乎的感觉,却与先前似乎仍有些相似,感受着体内暴走的热气,我竟然有些小欢喜:这是还没有被……
外面似乎有曼殊华的骂人的声音:“没用的东西!……叫你底下人出来!”
我摇晃着从帐中爬出,将头上的翠羽花簪取下,狠狠扎了自己几下,用这痛来给自己提个神,悄悄地摸索着溜了出去。
远远瞧见有十五六个小魔头正围着曼殊华与楼沧波,却似乎有些瑟瑟发抖中。
“魔尊饶命啊!”
“您……您还是找其他人去……”
“小的不想死啊……”
“您高抬贵手,饶过小的吧!”
“……”
我也不看曼殊华抬手怎样教训他们了,只是努力寻找着出洞的路线。
但是,在魔尊面前,我这点小手段很快便被发现了。
不,大概是我身上魔血的气息出卖了我。
他们这些小魔好像顿时有些发狂了,纷纷争抢着朝我奔来。
我震惊着狠狠朝众魔甩出一记掌风,身体立即疾飞起来,冲破石洞而出。
我摇晃着往洞外的山林飞去,却很快有些控制不住云头,从半空里摔了下去,又掉入了一个冰湖之中。
湖中寒冷的湖水让我浑身的热气瞬间降了下来,我划水而去,曼殊华却在湖边又将我截住。
“今日,你休想完整地从我手上离开!”
说着已经洒出一把红色花针向我攻来。
我驱动湖水,化出万点寒冰,来挡下她的这些血色细针,自己急忙往一边的密林飞跑而去。
一边将手中的花簪化为了一柄寒芒四射的匕首。
此时天色已晚,密林里更是昏暗不见光线,纵是我平日目力惊人,此时也有些不辨方向了,只是胡乱奔跑着,心中想着只要甩开曼殊华就行,管他去哪里……
但是,曼殊华却很快又拦在了我的面前,冷笑着:“你的表现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啊!不过,这咒如此一来却是更难解了,哈哈……”
我暴怒着驱动林里的无数草木向她攻去,自己却有些脚下一软,瘫倒在地。
曼殊华很快便化解了我的攻势,向我逼近一步。
便在这时,突然出现了百多头巨兽,一下子成群结队猛冲过来,将曼殊华团团围住了,疯狂开始撕咬着攻向她。
我吃惊着被混在百兽中的一匹银毛大狼急急叼了去。
我知道这是豹尾,有些恐慌地问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过,大概是因为他此时正叼着我,无法回答,便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知跑出来多远,大约是他觉得已经甩脱了曼殊华的追踪,缓缓将我放了下来,自己变成了人身,拜倒在我跟前:“魔尊!我是阿豹啊!我带您去见帝君!”
“帝君?他也来了吗?”
此时我已经十分无力了,但是眼神似乎还可以,有些吃惊地发现在这个魔咒的催动下,眼前这个野狼王似乎比上回在玄华宫里看到的他要帅气了几分,十分威武,特别有男子气概的模样。
我吓了一跳,赶紧将左手背在匕首上蹭了一下,割破了些皮来,让自己的痛觉来给自己稍微提个神。
但瞬间涌出的魔血却似乎令阿豹有些发狂,立即扑过来舔了舔我的那处伤口。
我大惊着从地上跳起:“你……你快滚开!”
一边用匕首指着阿豹,生怕他立刻又要扑过来。
阿豹总算好像恢复了些理智来,跪下跟我道歉,并且赌咒发誓说对我绝无不轨之心。
但是,我怎么能够相信呢?
他怎么会这么及时出现?
有谁给他通风报信的吗?
还是……他本来就是曼殊华一党的?
……
我尽力控制着百爪挠心的感觉,又狠狠割了自己左臂一刀,对着阿豹就是一顿胡乱挥刺。
阿豹连连后退,还口中说着什么,只是我却似乎有些听不清楚了。
头越来越昏,眼神也逐渐迷离,有些看不清楚起来……
恍惚间,似乎听到了几声狼的哀嚎,阿豹大约是被我刺中倒下了?
我很快又划了自己左臂一刀,让已经快要模糊的意识再次变得清明起来一些。
只是,好像不是很管用啊!
这咒似乎越中越深了,竟然出现了幻觉。
我怎么能够把阿豹看成了陈祯呢?
难道我心底最渴望、最爱的人真的是陈祯吗?
我吓得立即用左手整个手掌使劲握住匕首的刀刃,任皮破血涌,任这痛深入骨髓,直入心底,好赶紧恢复些神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