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祯回忆了一下,说道:“我原本是天界的战神,因为得罪了权贵,被贬去了天帝的花园,当那看园子的小兽……我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园子里了,好像已经做了四五千年的杂役的样子……”
“杂役?”我有些吃惊,“可我怎么朦朦胧胧地记着自己好像是个花神呢?是我记错了吗?”
“像你这种无权无势,又没背景与后台的小仙娥,只能当个杂役啊!那个琼花副使的职位,是你后来差不多混了一万多年才混上的——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不过就是个扫落花的小杂役啊……”
我有些好奇:“那你是第一眼见着我就爱上我了吗?”
陈祯瞟了我一眼:“并没有!”
不知为何,我心底竟有一丝小小的失望。
“虽然那时你生得就十分不错,但你的性子比较冷淡,与我并没有什么交集,更谈不上有什么交情……而且,我也不是那种看见哪个姑娘长得好看便就贪恋美色的那种人……”
“那就是在以后的漫长岁月中日久生情了?”
“算是吧!”陈祯忽然叹了口气,“不过,却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罢了……”
“单相思?”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那为什么小招看上了香来,香来却没有接受呢?”
“天界有严格的天规的!像小招和香来这种低级神仙,是不能谈情说爱的,要抛却七情六欲,无欲无求,超然世外……只有尊贵的有身份的那些大神、天帝的儿子们和皇亲国戚才有资格娶亲……”
我有些愤怒:“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啊!分明就是利用特权把女人们都往权贵府上送啊!”
“谁说不是呢?但又有什么办法?你我都不是那可以制定或者修改天条的人……”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转生到东岳大陆?一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是不是?”
“那就要从杨菲尔身上说起了……”
“杨菲尔?”我很吃惊,“她也跟小招和香来有什么纠葛吗?”
陈祯看着我:“刚才说过你这个小杂役辛苦努力、任劳任怨地混了一万多年,才堪堪混上了一个琼花副使来当,而这琼花的正花神,便是杨菲尔的前世了,彼时她在天界的名字叫作流琼。流琼因为出众的容貌,赢得了天帝三太子昭康的青睐……”
“糟糠?这取的是什么破名字?”
陈祯耐心地解释说:“日召昭,健康的康!”
我眨了眨眼睛:“你继续!”
“本来那三太子昭康和流琼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也因此,那太子会经常来找流琼,便借着这机缘,撞见了身为琼花副使的你……”
我好像已经猜想到了下文:“他看上了香来?”
“不错!”陈祯看着我,“你生得这样美,估计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
我直接忽视他的热切目光,催促道:“快说故事啊!别贫嘴!”
陈祯顿了一顿,继续说:“因为那昭康三太子对你的另眼相看,惹得琼花正使流琼对你十分不满,隔三差五就会给你穿小鞋、使绊子,想出各种法子去欺负你……当然,我可见不得你被她们欺负,会经常出手帮你……”
“想不到杨菲尔以前居然是我的冤家对头?”
“是啊!她那时的性子跟现在的实在相差太大……十分得嚣张跋扈、张牙舞爪……”
我好像有些想象不出来如此温柔善良的杨菲尔是怎样仗势欺人的……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自然是那三太子起了色心,想要占有你啊!”
我有些心惊:“那我难道不会反抗,就任由他欺凌的吗?”
“当然不会!”陈祯大概是觉得这话说得有些歧义,马上又补充说:“你其实身手相当得好,法力高强,把那三太子打得有点惨……”
我这才似乎颇有些感到满意,又不免追问:“那你呢?你没教训那昭康三太子?”
陈祯微笑着,朝我挨近一分,伸出手来将我圈住了:“我当然也暴揍了他一顿啊!”
我想了想:“我们就这样将那太子打了?他没报复我们?”
“自然是报复了的。而且还特别狠啊!不仅将我们下了天牢,还用上了各种酷刑来折磨我啊……”
酷刑?我将头往陈祯怀中蹭了蹭,似要给他一丝安慰似的。
陈祯便趁机将我整个人抱住了,还在我额上亲了亲。
我被这一个突然的亲吻弄醒了:他这是在以退为进,循循地一步一步引诱我吗?
这么想着,我立即把他往床边推了推,自己朝床里边退了退,将那已经被压塌的被子又好好地垒了垒高:“祯祯哥哥,你……你好像……真的有些变坏了……”
陈祯想了想,似乎在问自己:“有吗?”
突然就谁也不说话了,我觉得这个夜真是安静地有些离奇,怎么什么声响都没有,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和陈祯的呼吸呢?
我赶紧背过身去,不敢再与他对视。
但是,却仍是能够十分清晰地听到那两种声音。
我有些心慌意乱地扯过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把陈祯的呼吸声阻挡在外。
却很快又觉得这被中太热,浑身都被捂出了汗来。忍不住又掀翻被子,翻了个身,把手脚都伸出来凉快凉快。
突然发现陈祯已经把先前穿在身上的外衣中衣都脱去了,只剩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头上也有些微汗的样子。
“你……你很热吗?”
我问了他一个傻问题。
但他居然十分配合地点了点头:“你这帐中太热了!我去开点窗透点风进来?”
说着便坐起身来要下床去的模样。
我也马上坐了起来,一把将他扯住:“不要!”
陈祯吃惊地看着我。
我支吾着:“那个……会被人瞧见的……”
他突然就笑了,拍着我的手:“没事!这北冥民风开放得很,没人会说闲话的!……更何况,我们已经订婚了啊!”
我却是死命抓着他的手不放:“不行!”
想了想,我笑着对他说:“不就是要点风吗?我好像会化风术……”
“真的吗?”陈祯有些惊奇地盯着我。
于是,我便松开了抓他的手,捏了一个御风的诀,唤了风来。
一开始好像没控制好力度,吹得有些大了,我便很快收了些神力,只微微让几丝小风在这帐中飘荡,还加了些清新的花香进去。
我十分满意这清凉馨香的微风绕着我的身子轻轻飘荡的感觉,似乎身上刚刚的热气一下子就被吹了个无影无踪……
一回头,却见陈祯好像似乎比刚刚还要热的样子,脸上还带着几丝红霞。
他这是喝了多少酒啊?脸上的红色怎么这么久了还没退下去?
陈祯愣了一下,突然对我说:“我有点口干,你这儿有茶水吗?我要喝点儿水……”
便急匆匆逃离了帐中。
我这才恍然大悟:刚刚那最初的狂风竟把我的睡衣吹开了点……
而我却只是陶醉在自己居然真的可以御风而且似乎还控制得非常不错的喜悦中,还在那儿半露香肩地调花香……
陈祯没有当场喷鼻血,估计已经是修为十分惊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