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绥县,江小川和严守静下了车。
绥县主要发展海产,旅游业开展的也不错,大街上车水马龙的颇有繁华气象。
严守静叫了一辆三轮车,突突突的就往严守静家的方向开去。
严守静对着江小川喊道:“江小川,到了我家你就说你是来捡贝壳的,到我家借住。”严守静这话在车上已经说了不下三遍。
三轮车的噪音太大,江小川把耳朵伸过去才勉强听清楚严守静话的意思。“我记住了,严老师!”江小川也大声的回应。
三轮车主以为两人是在喊他,侧着头喊:“你们说啥?要两个小时到跃鱼港!”
严守静的老家就是跃鱼港。
三轮车一路颠簸,江小川也听不了歌了,看着车外的田地发呆。
绥县和建县相邻,地貌却大不相同。建县四面环山,田地以山地、坡地为主。绥县靠海,田地以平地为主。
江小川看着现在还是一片片田野的绥县,再过几年绥县就会升级为市,田野也渐渐消失,仅剩下的残存田块,也只能在远离市中心的偏远小村见到。
三轮车在一个小商店门前停下,江小川两腿已经被震的发麻,下了车跺跺脚,恢复了不少。
严守静付了车钱,三轮车又突突突的向来时的路开去。
“哟!这不是老严家的丫头吗!”小商店的门开了,一个大神拍着大腿说道。
“春花婶,是我,今天回家看看。”严守静笑着回应。
“诶?这孩子是谁家的啊?”春花婶看着江小川问。
“这是我的学生,来捡贝壳来了。”
“哦哦哦,这孩子长的真俊啊!”
江小川对春花婶大有好感。
闲聊了几句,严守静带着江小川向村子内走去。
不一会来到了一个新盖的北京平处。
“爸,妈?我回来了!”
“哎呦,回来咋不提前告诉你爸一声?让你爸去接你啊!”这是严守静的妈妈。
听到声音后里屋又走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壮汉。不怪严守静长的漂亮,她的父母基因都好。
严妈看到江小川,“这孩子……”
“哦,这是我学生。”
“伯伯好,我是严老师的学生,来这捡捡贝壳。今天就要打扰您家了。”
“这孩子,说话像个大人似的。捡贝壳啊,你要是想玩,那明天就让你老师带你去捡,你要是嫌麻烦,咱家有的是贝壳,在家自己挑。”严父说话声音洪亮,看起来就是习惯了发号施令的人。
严守静进屋找孩子去了,严父叫江小川也进屋。
到了屋内,严父问严守静,“黄文广怎么没来?”
严守静一下慌了神,“我…我和他离婚了。”
接下来就是一番严父质问,严守静的样子让江小川想起来自己小时候被老妈拿着条扫旮瘩打的样子。
江小川本不想听人家的私事,可是这个时候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好硬着头皮在屋内站着。
……………………………………
江小川大体上是听明白了严守静和黄文广的事。黄文广在教育局工作,一次出差认识了另一个学校的年轻老师,把人家肚子搞大了。事情被严守静发现,闹离婚。
具体的细节江小川也不知道,但是听严守静的意思是这其中黄文广还做了许多不是人干的事。最终,两人离婚。
严父喘着粗气,明显是动怒了。推开严母,就要骑上自家的拖拉机要去找黄文广算账。
严守静求严父不要冲动,事情她自己已经处理好了。
严父对着严守静抬起手来,看了一眼江小川,终究是没下去手。也许是心疼闺女,也许是有外人在。
严父把严守静叫了出去,父女俩谈了很久,等严守静红着眼回来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让你见笑了。”严守静对江小川挤出微笑。
“严老师,事情都过去了,伯伯也知道了,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用在意别人的眼睛。”江小川向严守静表达的意思是自己和其他人怎么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她自己要想的开。
严守静听懂了江小川的意思,点点头,“下午你可以自己出去溜达溜达。晚上你就自己睡在这屋,不会害怕吧?”
江小川白了严守静一眼。
农村吃饭早,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应该吃午饭的时间。严妈回过神来发现还有个江小川没有吃饭。叫严守静去厨房帮她的做饭去了。
江小川确实是有点饿了,想帮忙却被严妈赶出了厨房,农村对于礼节非常看重,客人肯定是不能进厨房的。
不一会饭菜就端到了桌子上,严守静还特意的做了份铁板鱿鱼,这是江小川这个年龄段的孩子都爱吃的。
严守静的手艺没的说,加上肉质新鲜,江小川吃了足足两大碗米饭。
严父这时气也消了,再说这本就不是严守静的错。笑着说江小川这孩子壮实,长大了也一定是个高高的帅小伙儿。
对于主家来说,客人吃的越多越是对主人的尊重。
饭后,严守静和严父严母去里屋说话去了。江小川走出房门,想要观察下跃鱼港的风土人情。
各家各户独门独院的坐落着,在村子中间的老槐树下几家人正在和着伙儿的织着渔网。
见到江小川这个有着陌生脸孔的小男孩看着自己,纷纷拿出来小鱼干递给江小川吃。
江小川连声道谢,尝了一个,咸咸脆脆的,很好吃。
江小川感受到,绥县靠海,还是比建县暖和了些。
继续往前走,便是港口了。十几艘三层楼高的捕鱼船就停靠在港口。江小川找到一艘离得近迈上了甲板。
刚一上船,江小川就闻到了船上的鱼腥味,紧接着海风一吹,又闻不到了。
“小伙子谁家的?没见过啊?”船上的水手都很健谈,也许是常年在外的缘故,见到不熟悉的面孔总是想上去聊上几句。
“我是外地的,来看看海。”江小川答到。
“嗨!咱这个海捕鱼还行,看就算了。啥也看不见!”
绥县靠的是渤海,当地人也叫混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