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逃出森林的我现在又要重返森林了。森林的危险之处除了那些具有攻击性的野生动物外,还有其复杂的地貌,如果没有指南针,进入森林与进入迷宫无异。所以我出发时不仅带上了弓矛,还带上了好几个用布条绑的标记。我顺着来时的路往飞机的位置回走,因为那个野人在飞机坠落不久后就出现在了飞机里面,接着抱走了Timmy,那他所在的村落应该离飞机不远,所以,我决定回飞机坠落的位置,对飞机的四周进行一个摸索,好找出野人的村子。路只要走过一遍就会熟悉,因此,我回走的步伐快了很多,不过半天便回到了飞机,望着这架只剩后半截的飞机,感觉这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伤口结疤的痛痒感让我认清了这里确实是现实。
这次带出来的食物足够吃上三天,按照计划,我以飞机为圆心,寻找野人的村子,找出Timmy的线索,然后趁机营救。为了在森林里防止迷路,还要带上木棍标记。我开始随机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大概走了一百米,就看到一束光从森林前方透射过来,在森林里看见光线,身体会产生一种本能冲动,急忙朝着光线冲去,还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在冲出森林前我急停了脚步,缓缓走出森林才发现,这是海面上的悬崖,幸亏没有冲出来,否则现在已经在海底喂鲨鱼了。看到这一幕也让我得到了一个信息,这果然是一个岛。为什么说果然呢,因为我在前几天就思考过,这里是南半球,如果是澳洲,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就有救援队前来,当地的土著也不会是野人。在这座森林里空旷一些的地方,就会看到,远远的有一座雪山,这便说明这个岛的位置的纬度还比较高。
我沿着悬崖边上边走边观察,心里向着,看来这边是不会有野人的村落了,因为这边靠近悬崖,没有水源,活动范围也受到不少的限制。所谓野人也就是原始人,遥想我们祖先的发源之地,大多是江河流域。黄河流域孕育了中华文明,尼罗河流域造就了古埃及的繁荣,两河流域培育了古巴比伦,印度河奠定了古印度辉煌的基础。原始人的生存还是极度依赖大自然的厚泽,因此,我分析出这片岛上原始人的部落肯定离水源不远。认识到这一点我就准备返回到飞机上了,我走的非常小心缓慢,尽量让自己的步伐轻一些。因为这附近如果有野人的村落,那我现在的处境就变得很危险。回到飞机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看来继续探索只能等明天再继续了。我不敢生火,火能够驱散野生动物,但是一定会招来野人,好在飞机里并不冷,简单吃点东西我就躺进飞机椅中准备入睡了。
今晚梦乡的大门似乎不太欢迎我,我躺在飞机座椅中辗转反侧,一方面是因为森林的声音相比海边要更嘈更杂一些。但更重要的原因是,一想到明天有很大几率会面对野人,我就像被打了一支肾上腺素一样,心跳速度急剧增快。一闭上眼,那个在飞机上浑身是血的野人就会出现在眼前,不得不说,作为一个人,对那样的场景还是会本能的胆怯。然而,Timmy还在那个野人手里,作为一个父亲绝不能退缩。既然无法客服生理上的恐惧,那就好好想想明天的战略吧,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这该死的困意却席卷了上来。我的手机早早的就没了电,成为了一块费电路板,原始森林更不会有什么闹钟,如果这个时候睡过去,没人能保证我会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时间对于我来说,太要紧了,我带的食物和水只够我吃三天,如果明天还没有线索,我就必须回海边的营地再做准备了。我将水袋里的一点冷水拍到我的后脖颈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因为最多再过上半小时,我就要出发了。
昨天走的那条路最终到了一座悬崖边,所以今天我要反方向探索。我走的很轻,谨慎的观察周围的一切。因为野人的部落极有可能分布在这一边,今天这次探险将是我在森林中至今最凶险的一次。走着走着,就听到从侧面传出了水流的声音,我在原地做了标记,沿着声音去寻找水源。一股清泉从山涧飞泄而出,形成一个微型瀑布,最后汇成了一条小溪向山下流去。这是我找到的第一条小河,如果顺着这条小河向下走,说不定就会看到野人的村落。想到此处,我捧起一汪水从自己的头上淋下去,让自己更清醒些,因为接下来就要遇到真正的危险了。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这些水应该是来自远处的那座雪山,清澈冷冽。浇了水后,我双眼布满血丝却一点不困了。沿着溪岸一直走,大概过了十分中就看到旁边插着一个类似标记的木杆,走近些看,一根长长的木棍上绑着三个人的骷髅头。这些只在恐怖影视作品中才出现的东西,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那种惊悚感不言而喻,我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害怕发出什么过激的声音。一瞬间,脑子里只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逃!逃的越远越好,可是腿无法做出任何指令。我呆呆的站在这个“标志”面前,与一个骷髅头四目相对,一时间,我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山间的风声,小溪的水流声,树枝摇曳声,树叶摩挲声全都变得哑然无声,我的耳朵里只有无尽的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