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离觉得，他所谓的对峙，不过就是一个幼稚的行为。
像是之前一样，直接将她送进警察局里面多好，省时省力！
“陆总，你跟我也不用遮遮掩掩，我做过的我会承认，至于没做过的……”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药瓶，直接扔了出去，“陆总也不是傻子吧。”
“好一个做过的就会承认，”他双手撑在桌子上，低头与她对视，脸色黑沉的厉害，“所以，你在法庭上的话，都是真的？”
俊美冷峻的容颜在她的面前倏地放大，她所有的话卡在喉咙里。
解释也没用。
这是三年来，她悟出的最大的道理。
很多时候，清者自清这句话，只是用来安慰人的。
“对啊，”沈慕离笑了笑，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淡淡的说道，“我说了但是警察不相信啊，还把我放了，陆总，你是不是很气？那继续举报我啊，毕竟坐牢我也熟悉了，都不用陆总去打通关系照顾我呢。”
她还知道他让人照顾她？
陆霆深胸口闷了一口气，真想撬开这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当然会送你进去，不过在此之前，若是让我发现你说谎……”
“犯得着吗，”沈慕离虽然是脸色憔悴，但是一双眼睛却是冷光重重，“陆总，我不会走，别墅我给你空出来，我手机24小时开机，你想要见我，大可以打我电话。”
说完，她起身要走。
干净利落，丝毫不会拖泥带水。
跟以前大不相同。
不，确切的说，是跟三年前都不同了。
陆霆深莫名的觉得心里一慌，仿佛她这样走出去，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心里似乎生出一双手，想要抓，却又徒劳。
“站住，”陆霆深站在她的身后，唇角带着讥讽的笑，“不住在别墅，还是去住霍弋的公寓，还是说，你勾上了新的金主？”
沈慕离知道他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可还是佯装坚强，“嗯，刚出监狱，难免水土不服，如果不多找几个，怎么改善一下？”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像是真的跟人有约会，着急的很。
不过才走出去几步就被拽住，“我同意了？”
男人的声音霸道不容置疑，压力如影随行而来，可越是这样，越是能让人生出逆反心理，沈慕离浅笑然然，“大不了，我承认我杀了奶奶，监狱总有我的位置。”
“沈慕离，你威胁我！”陆霆深将她抵在墙上，呀呀切齿，攥紧的拳头猛地打过来，擦过她的耳际，砸在墙上。
沈慕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只是，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下去。
她去承认杀人，无期或者死刑对于陆霆深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他气什么？
许久，她抬起手，将男人的手推开，唇角溢着笑，“开个玩笑，陆总不要生气，好啦，我要走了，拜拜~”
她的语气甚至雀跃的。
陆霆深按住她，“你好好说话，没必要无理取闹。”
“怎么才算是好？”沈慕离真的不懂，怎么看陆霆深都觉得他才是无理无脑的那一个。
男人将她按下，“你以后就住在别墅内，不过你不要觉得我是随你有其他想法，”说到这，他下意识的看向她的肩膀，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衣服已经整整齐齐，完全看不出痕迹了，顿了顿，他别过脸继续说道，“那个地方，我不会再回去。”
“所以 ，陆总这是在给自己去林夕夕的温柔乡找个更好的理由吗？”沈慕离摇头苦笑，“不好意思，我不打算，成全你。”
“沈慕离！”陆霆深咬着牙，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之前那种任由揉捏的样子呢？
为什么短短的几天，改变这么多？
他甚至怀疑，之前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是她用来博同情的筹码。
沈慕离偏了一下头，从旁边绕过来，“陆总，柳山的事情，我不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柳山？
陆霆深微微皱眉，她已经转身走过了转角。
安东过来，“boss！”
“柳山出事了？”陆霆深拿过手机，输入这两个字，就可以看到那个车子爆炸的新闻，根本不用问。
安东看着他脸色不好，赶紧解释，“boss，在之前，那个墓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换了一个风水好一些的地方，只是，当时迁坟的时候，发现了一些东西，”他拿过公文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张照片，“boss，您看，我怀疑……”
陆霆深看了一眼照片，眉心几乎皱出了一条痕迹。
……
沈慕离跑出了医院，才让自己的情绪平缓下来。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面对过陆霆深，心里面即便是像是有刀子在凌迟，可看着他也不舒服，她是莫名的高兴。
她已经想通了。
在监狱，她没死，在柳山，她还是没死，在秃鹫手下，她还能保住性命。
是上天不让她死。
那好，曾经想让她死的人，就该准备好迎接她的报复！
钥匙插入了公寓的锁里面，这才发现，公寓是开着的。
她的心脏紧了紧，推开门，看到客厅里面坐了一个人，看背影，就足以看出是霍弋。
听到声响，霍弋回过头来，猛地起身，“离离，你回来了？！”
沈慕离尴尬的站在门口，“我……”
“没事，什么都不用说，回来就好，”霍弋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孩子，开心不已，“要不要吃东西，我让人送过来？”
沈慕离摇摇头，“不需要，不过，你怎么在这？”
霍弋被问到，垂眸，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反而只能转移话题，“对了，柳山那边，我让人去处理了，只收集到了一些破碎的东西，我已经让人选择了更好的墓地，等到好日子，跟你一起，再去送送沈伯父。”
沈慕离猛地瞪大眼睛，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你说什么，你真的全都收集起来了？”
霍弋反过来拉住她，让她坐在沙发上，“先不要着急，我仔细跟你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你不要生气，嗯？”
“你快问！”沈慕离急的身体都颤。
霍弋的声音沉了沉，“沈如恒跟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