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上钉钉而闹得妻离子散的人太多了。
有的人,因为上钉钉天天与家长打架,吵架,冷战,即便泪散四方,四面楚歌,对于这种事也在所不辞,每天如此,每周如此,鸡飞狗跳,天昏地暗。
有的人,因为每天盯着屏幕,于是眼睛逐渐变得混浊,无神,曾经的欢乐荡然无存。
更多人,两者皆有之,没有力气,没有实力,更没有欢喜,只有疲惫,无神与泪水。
今天姚思要去配眼镜了,一周的学习,让她陷入了崩溃。
疫情的天空,永远是昏沉,郁闷的天空,疫情的人民,永远是惶恐,哀愁的人民。
每一个过路的人,都戴着灰白的口罩,都穿着鸦黑的羽绒服,都低着曾经高昂的头烦,都插着泛起晕红的手,抱头鼠窜着前进。
她,姚思,就是他们的一员,她不是生活的主角,她只是疫情之下,众生的缩影。
眼镜店前,却是门庭若市,人群蜂拥而入,甚至有的人连挤都挤不进去,只能张望着,哀愁着。
姚思挤了一个小时,才刚刚挤到门口,她向后张望,看见了一幅让人胆寒心惊的景象:人山人海,黑色的羽绒服让他们看起来像一片墨海,无数的人叫喊着,声浪涌入耳中,引起一阵耳鸣,仿若飞悬的瀑布一般让人震耳欲聋,他们伸着手,就如渴望得到救世主的庇佑一样,无助,惶恐。
她眼中仅剩的一点如萤火虫一般微不足道的光亮,灭了,沉了,因为不忍看见疫情,钉钉下无神泯灭的人民。
她缓缓转头,走向了眼镜店。
眼镜店中,由于疫情有些失修了,墙角有点裂纹,眼睛架子也空了,大概是买的太多,进的太少。
买完眼镜,她毅然决然地走向了这片死城,万疫之城。
她一边走,还不时留下一些如小雨珠的水滴,留在了灰色的地面上,还轻轻响了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