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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时琐事(一)

这年秦鸢儿十二岁了,顺利的考入江北中学初中部,江北中学初中部的前身同样是济州学校中学部,同小时候不一样的是,秦鸢儿出落得更加标致,周身气质让人沉迷,长相看起来依旧是甜甜的软软的,却有些让人望而却步,只是相对小时候的活泼来说,此时的秦鸢儿已经略微沉静,不过,也只是略微而已;和小时候一样的是,秦鸢儿依旧聪明伶俐,学习成绩更是名列前茅,各项技能也没有落下,更是在族学里学了好多新东西,古琴也精进了不少,并且开始系统的学习马术,也同样的喜欢跟在哥哥们后边。

因得几人之间的年龄跨度,升入高中的升入高中,考上大学的考上大学,其余几人的课业轻重程度也各有不同,且随着秦鸢儿的长大,几个哥哥也渐渐放心下来,不再齐齐来学校门口等着秦鸢儿回家,于是放学回家的路上人数变得一少再少,和苏明扬同岁的秦云行,并没有在江北中学初中部就读,而是去了江北音乐学院附属中学,便于更加系统的学习小提琴。于是放学路上就变成了苏明扬和秦鸢儿两个人一起回家。

渐渐的学校里初三年级的都知道,常年霸占年级第一的苏明扬,从这学期开始,好像变得不爱学习了,原本经常倒数离开教室的他,最近放学总是第一个离开教室,而且经常有人在学校门口看到苏明扬推着车等人,在回家路上也有人看到苏明扬带着一个女孩子有说有笑。

没几天同学们之间都在说:苏明扬的年级第一要不保啦,最近每天都想着玩啦,不学习啦,苏明扬自己也听说了这类似话,不过没去理会,因为,一群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他们从来都只看到他们自己想看到的,只相信他们自己想相信的。

后来,开学后的第一次月考,就让这些传闲话的人闭上了嘴,这次出题的是江北中学高中部的老师,难度直接上升了一个大层,对于成绩本该稳定的中考生来说,整个年级几乎都“跳崖式”的分数退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抛去整体看个体是比较缺少借鉴意义的。

而苏明扬显然是个例外,在这次难度极大的月考依旧是年级第一,与第二名拉开了近四十分的差距,许多听过谣言的人纷纷疑惑,就这?这是不学习?这是玩的飞了?哪个传出来的话这样不靠谱!果然,我苏神就是我苏神!

不过,还是总有些八卦的同学好奇,苏明扬天天等着那个女孩子到底叫什么,他俩什么关系,怎么从不和女孩子多说话的苏神突然这样了。直到后来,有人在初一年级的办公室里见到过她,回来说拿哥女孩子长得可爱至极,大家才知道是这届初一的新生,还隐约听到旁边的人叫她鸢儿。于是号称江北中学初中部的百晓生——张达愿,最近经常去初一教学区,按照他的思路,长相让见过的人都夸的女孩子,又掌握了大概名字的读音,那找起来岂不是易如反掌,于是就奔着几个新发展的“下线”就去打听了,找出来好些个名字里带媛的,就是偷偷的看着,并不是,那么的可爱。两个多星期过去了,依旧没找出人来,这让张达愿觉得有些挫败。

秦鸢儿格外喜欢柠檬的香气,也喜欢喝柠檬水,只是家里虽有佣人,但是这些能自己动手的事是不管的,切片泡水要自己来。国庆假期之后刚刚返校,苏明扬就见秦鸢儿手上包着一块纱布,询问过后才知道,是早上切柠檬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今天有些风大,包起来免得伤口沾上脏东西。

于是从那日起,每天放学之后,苏明扬都会带着秦鸢儿的水杯回家,然后第二天再装着杯子去接秦鸢儿一起上学。秦鸢儿喜欢的柠檬水的搭配是:两片热那亚柠檬和一片维拉法兰卡柠檬以及少许的尤力克柠檬果肉,还特别喜欢把柠檬切的薄薄的,要不然也不至于伤了手,这是苏明扬特意打给了负责秦家厨房的张阿姨问来的,苏明扬许是在厨艺上有些天赋,一刀下去,柠檬片又薄又齐整,看起来既带着柠檬的光泽还透着自然的光亮,好看极了。

虽然苏明扬自己分不清这跟平常的柠檬水有什么区别,反而感觉酸的狠,但这是秦鸢儿喜欢的。既是秦鸢儿喜欢的,又是自己揽过来的“瓷器话”,自然是要最大程度满足的。因此,平日里对柠檬没什么要求的苏家,最近对柠檬的要求竟然变得和秦家的一样了,而秦家,竟然又不要柠檬了,反而对其它水果的需求量有些增加,这让负责给两家送蔬果的李大叔略微感到有些疑惑。

已到秋天的济州,竟然在这天夜里下起了夏日里都少见的大雨,倾盆瓢泼,天好象漏了个窟窿似的,这天早上雨依旧没停,天阴沉沉的像是根本就没亮一样,苏明扬在起床之后就给秦鸢儿发了讯息,让秦鸢儿比老时间早一刻钟在秦家大门处等着他,一起坐家里的车去学校。

秦鸢儿没想到出了厅门之后竟这么冷,本来就已经换上了秋季长袖校服啊,眼看着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五分钟,显然是来不及了,心底一横,算了,不回去拿校服外套了,反正也不会在外面呆太久,于是继续撑着雨伞朝大门走去。

秦鸢儿走到门口时,苏家的车刚好停下,秦鸢儿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朝着坐在驾驶位上的正要发动车子的王大叔甜甜的说:“谢谢王大叔今天起好早送我们去上学。”

“大叔倒是想每天都这样早起送你俩去上学,可惜啊,某两个人不愿意。”王大叔的声音有些沙哑,大抵是前年妻子遭遇车祸突然离世,烟酒伤了嗓子,和着雨滴打在车上、落在地上的声音,竟让一向话多的秦鸢儿安静下来。

两家离学校虽然不远,但是因得雨天的缘故,路上的车变得有些多,而且车速都很慢,秦鸢儿在上车不久后就开始犯困,苏明扬看着秦鸢儿的头一点一点的,好似小鸡啄米,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伸手推了推秦鸢儿,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下一秒,秦鸢儿就倚在了苏明扬肩头,嘴里嘟囔着说:“我就知道明扬哥哥最好了,明扬哥哥你要是累了就叫醒我噢。”

当车到学校门口时,已经过了近半小时,因为提前出发的缘故,所以和平时正常到校的时间差不多,苏明扬抬手轻轻碰了碰秦鸢儿的头,秦鸢儿随即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看着苏明扬,两人离的有些近,苏明扬甚至在这有些暗的环境下,看见了秦鸢儿卷翘纤长根根分明的睫毛,和眉间那颗红色的美人痣,不知怎的,看着秦鸢儿这有些呆的样子,苏明扬觉得,今天这雨天,还真蛮不错。

苏明扬轻轻地对着秦鸢儿说:“到学校啦,醒醒神儿,我们这就要下车了。”又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递给秦鸢儿,“就知道你会忘了拿外套,呐,已经暖热了不是凉的咯,秋冬季节学校是允许不穿校服外套的,不用担心违反校规。”

秦鸢儿的手在这时快过脑子,手已经接过了外套,脑子才反应过来,“那明扬哥哥怎么办?没关系我今天少出教室就好了,我可是穿了长袖不会太冷,明扬哥哥穿短袖出去才会很冷的吧。明扬哥哥还是你穿吧,这个季节万一着凉很难好的。”

“你赶紧穿上要不然一会衣服就冷了,穿上又要打寒颤。”苏明扬边说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纸袋,“我会和鸢儿一样傻乎乎的?还拿了一件呢,咱俩都快些穿上赶紧进学校啦。我这体格,哪那么容易着凉,你快穿上,我可是还记得上次是谁发烧挂水的时候哭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秦鸢儿在苏明扬的调侃中穿上了外套,不一会儿,两人就拿好了包下车了,走进这漫天的雨幕里。

苏明扬撑着一把大伞,伞下是自己和秦鸢儿,下了车的两人穿着几乎一样的外套,连步伐的频率也是一样的,只是苏明扬为了照顾秦鸢儿的步伐距离,走的步子比平时略微小些。

秦鸢儿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和这有些沉闷的雨天简直形成截然对比,身上穿着的是明扬哥哥的衣服,还是暖的,不是冷冷的布料,还带着些淡淡的柠檬香,秦鸢儿猜明扬哥哥一定在给自己弄柠檬之前就穿上了这件衣服,要不然怎么会有柠檬香呢?还有明扬哥哥帮自己撑伞,这也太好了吧。秦鸢儿颇有些开心的哼着有些不成曲的歌,和苏明扬一起朝着教学区走去。

当苏明扬走到教室门口时,就听到张达愿跟班上的同学说:“哎哎哎,你们都没看见,我刚刚进学校的时候,看见苏神和你们说的那个小学妹又是一起来的,他俩还穿了差不多的外套,我看着像前些天那谁买到穿着上热搜的那件。”

“哪个??噢我想起来了,就那个男明星,说是纪念版特难买的那个,还限量,叫什么来着我这一时想不起来了。”

“任允文!!暑假演二皇子那个,我姐超迷他,不过长得是真好看,私服也都在线,不是还说之前是个挺有名的模特来着。”

“对对对,就是他······”

张达愿看着越跑越远的话题,不由有些扶额,再次开口说到,“等我以后真当了娱乐记者,我给你们要签名,不过咱们这还是八卦八卦离咱们近的,继续说苏神,你们说他俩这是不是情侣装啊~”

“不是,两件都是我的,不是情侣装,两件是不同的款。”苏明扬有些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张达愿耳旁响起,吓了张达愿一跳。

张达愿匆忙转头,看见了苏明扬一脸玩味的看着他,不由有些心虚,“那、那个,苏神你来了啊,早啊,哈哈。”

“是啊,挺早,没想到到教室没你快啊。”苏明扬走到自己位置上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张达愿和苏明扬是前后桌,平时关系也还算可以,苏明扬完全没有把八卦小能手——张达愿的话听进心里,刚才猛地出声只是突然想吓吓他而已,只不过是张达愿自己有些紧张尴尬罢了,毕竟年龄还小,还没有修炼成后来的城墙脸皮。

“苏神,你没生气吧?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没忍住,我下次一定狠狠的忍着。”张达愿回到位置上戳了戳苏明扬的后背有些底气不足的说到。

“没有,你的性子咱们班里谁不知道,别说班里了,年级里怕是都知道你的这张嘴。”苏明扬微微侧头回应张达愿。

“呼,那就好那就好,苏神我真没忍住,不过,能不能告诉我那小学妹叫什么啊,我去初一找了两周多了都没找出‘疑似人物’来。”张达愿看苏明扬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又开始有些笑嘻嘻地说。

“哦,这样啊,那,就不告诉你,省的你知道了是谁之后,天天朝初一那边跑,那边万一有人和你一样这么八卦,却没底线、胡编乱造,怎么办。”苏明扬的后半句带了些认真的语气,也让张达愿意识到自己这样确实有些不合适。

“行了啊,快上早读吧,等你考上咱们学校高中部,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你们应该还蛮合得来,她也挺爱说话的。”苏明扬继续说着。

张达愿当即开口道:“苏神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过苏神你今天怎么一大早就说了这么多话,这快赶上你原来三四天跟我说的话了,怎么,下雨天心情很好?”

苏明扬轻轻“嗯”了一声,也没管张达愿有没有听清楚,就把头侧了回来,打开了法语读本,开始了自己的早读。只是不自觉翘起的嘴角,让苏明扬自己也有些不解,难道?我真的喜欢这秋天下大雨的天气,只是从前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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