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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兰因絮果

(一)

上古元年,天地初开,各有疆土,世间虽大,万物无主。斗转星移,岁月蹉跎,狸族奸邪狡诈,凭借善变的外形,迷惑的味道侵占周边邻族,吸取精华,法力滔天,竟逐渐有了万物之主态势。上古2000年,猫族相继被迷诱后背杀害,眼见族群日薄西山,猫族首领豹王统战,然猫族只有蛮力强大,不敌狸族计谋,不到一日队伍分崩离析,各个击破。

“主君,猫族王殿发现一婴孩,任臣用尽法术也无法斩草除根,请恕属下无能。”一红尾白毛狐狸双手捧着啼哭的婴孩单膝跪地,他剑眉入鬓,墨色黑瞳,然常年黑纱半遮,喜怒无所察觉,他是狐王贴身侍卫煊因。

狐狸主君身披玄色披风,相传这玄色披风乃天地初开,日出华光,一紫云仙子幻化成的云朵仙化所成,身披此披风便能万力化棉且具反弹功力,他紧皱眉头回过身,一把抽出华光琉璃剑向啼哭中的婴孩刺去,吓得煊因眼睛紧闭,手竟也抖了起来,然而,剑置婴孩颈间时被内力返回,华光琉璃剑受此内力不住,剑口形成一个月牙一样的缺口。

“主君,这……”众人见此皆惊呆了,这华光琉璃剑也是一得尽灵气的宝物,狐狸主君沅漓靠着这把剑平定了许多族群,如今此等宝物竟被一个婴孩所伤,勃然大怒。抓起啼哭的婴孩便是向地上掷去。

“主君息怒”万狐伏地。

“主君,传言猫族曾有上界仙子下凡与猫王成婚,此婴孩怕就是那个孽障。”

狐王沅漓看向远处地上仍在哭啼的婴孩,“你的意思是上界仙力,我狐族无能为力了?”

“主君,我族与上界仙府从无战争,若今日将她处死,他日仙族知晓,必将与我狐族一战,主君功力尚未完成,此举目前于大局不利,望主君三思。”

沅漓转过身,空气中安静的仿佛听得到心跳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沅漓才缓缓开口“将她羁押在堕云台,用锁天链锁住,或许……”沅漓迟疑了一下,“或许,她有一日能救我狐族。”最后这一句让跪伏在地的狐族大将迷惑不已,面面相觑而后遂皆跪拜“主君英明。”

“下去吧”沅漓挥起玄色披风坐在王座,双眸紧闭,像是累极了,又像是即将发怒的前兆,众狐见此皆连忙退下。沅漓性情古怪,就连同他一起长大的煊因也未曾见他笑过,他的脸一直是冷冰的,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即便是每次打了胜仗,他也只是像现在一边闭目像是休息着一般算是放松。

(二)

上界仙宫,众仙法力无边,统领六界,然仙界尊卑鲜明。仙云坊仙长霓嫣然乃天界万年不曾一现的绝色,虽司云坊在天宫地位低下,然而每日众上仙为求娶霓嫣然向天帝上的折子仍堆积如山,为防因容貌引起纷争,霓嫣然竟自毁左脸,可叹的是,刀置左脸,血色瞬间如云纱缥缈开来,伤疤变成一朵水晶莲花,只为熔岩添色却不损分毫,无奈霓嫣然只好向天帝奏请无事绝不上殿,从此霓嫣然终日以白纱拂面,专心司上界云法,一如出家般。

霓嫣然眼见左脸的疤幻化为莲花,便想起母亲临终交代身世,绝不可泄露引起纷争,所以,在天宫守着地位低下的仙云坊,过得谨慎小心,半步不敢逾越。

天帝收到霓嫣然的的奏函心中不免疑惑,虽位置天宫之主,但天帝并未见过霓嫣然,更惊叹于霓嫣然的冰冷傲骨,但,她为何如此这般?难道有何天帝不知的隐情,这霓嫣然未出阁门便引得天宫众仙家求娶争夺之争,如若有隐情,留她岂不是一祸害?想到此处,天帝隐隐担心,退却众人,幻化成侍卫小仙模样准备去仙云坊一探究竟。

仙云坊门前彩云萦绕,白云参顶,天帝作侍卫小仙捧着霓嫣然的奏请折子,只当复命,由一云霞小仙子引入云坊内部。

“仙家稍后片刻,小仙这便去请我家坊主前来接旨。”

双方互相作揖后,云霞小仙便踏云离去。

天帝虽是天宫之主,但天宫之大,他却从来未见过如此这般如梦境的仙云坊,云似纱似晶,抓不住握不牢,万般景色在云纱的遮蔽之下竟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之美,正痴于欣赏美景之时,云霞小仙与仙云坊霓嫣然已置于天帝面前。

眼见于一席云纱于面,步履所致云花所开,黑发及膝,素装简衣的女子站在天帝面前,此女子面色如雪,樱色红唇,棕色眼眸,细长如柳的眉尾微微上翘,左脸泛着晶莹亮光的莲花,虽是简衣出行,已让天帝惊呆。

“仙家请宣旨吧,仙家?……仙家,……仙家!”云霞小仙见面前这位宣旨的仙子似乎呆住了,并未听到她的话,只好再一次提高嗓门“仙家!!!”

天帝回过神,知自己出了丑态,连忙作揖赔罪“小仙首次来这仙云坊见如此美的景色,一时贪看,是小仙失仪了,望坊主上仙恕罪。”

“劳仙子传旨到此偏僻之地,我岂有怪罪之礼,霓嫣然跪接天帝旨意。”说罢,霓嫣然双膝跪地,头伏与地,一头秀发如一泼墨洒与白色仙纱,纤细的双手恭敬的置于头顶,摆出接旨的手势。

霓嫣然的一举一动都如画中人物,天帝像是被吸住一般,双眼离不开面前这个女子半分,此刻他终于明了为何如此多众仙奏请求娶一个地位如此低的小小仙云坊坊主。

“感念仙云坊坊主为天宫秩序所惜,朕心甚欢,既坊主已有定夺,朕亦觉此举甚妥,遂准予奏请。”

念完旨意,只见面前的这绝色美人像是终于舒了一口气般,樱桃般的唇微微一笑,这一笑天帝的心中似有一滩湖泊泛起点点涟漪,一点点蔓延开来。

霓嫣然接过奏折,见面前这位侍从小仙仍痴于云宫景色,加之得到天帝肯定的回复,开心之余便使用仙法将一朵云幻化成如装有云宫景色的水晶球,“感谢仙家为我跑这一趟,小仙乏力甚微,见你甚是喜爱这云宫,便将此物送与你。”

天帝接过水晶球,抬眸一瞬间正好对上霓嫣然的双眸,棕色的瞳孔干净的像是住进了一片海,水汪汪的正也注视着他。

霓嫣然瞬间觉出不对,低下头,踩一朵云便离开了。她不能有任何情恋的心思,不可以,为了转世的母亲,更为了隐藏父亲。

天帝在那一眼便像被摄取了魂魄般,再忘不掉那一眼。那一眼她高兴的面前无白纱遮面,那一眼他离她很近,看到了她的全部容颜。天帝明知他的心思已经触犯天条,可他却不抑制的一再想起那一次对视的场景。

(三)

自那以后天帝得空便化身侍从小仙偷偷潜入云宫,化作透明的影子一般随着霓嫣然。霓嫣然也逐渐的觉出不对,但她并看不到身边有任何的不对,只觉得仿佛有个透明的影子随着她,想她所想,总是帮她打理好一切,让她误以为是母亲仙化时留下的一缕仙魂在跟着她,所以在没人跟随时竟默默的打开话匣子,不再是那个冰冷的傲骨美人,自言自语的聊起天来。

这样的嫣然让天帝更加喜爱,不像那个冷冰的不得接近的霓嫣然,而是一个有点孩子气,有点不讲道理的美女霓嫣然而已,她也不爱每日辛苦劳作布云,所以总盼着天帝能施一道折子给风婆婆,这样她便有一日的休息。

说来也怪,这点小心思好似天帝能感知一般,这一年起风的日子多了,风婆婆的工作也忙起来了。嫣然偶尔间还会自言自语对不起风婆婆了,说她要怪就怪这个阴晴不定的天帝,还怪这天帝日日起风,世间百姓还怎么活,一边吐槽,一边躺在云纱吊床上“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假期啊。”翘着二郎腿,任如瀑布般的黑发洒落下来。

一边影子作陪的天帝听着只能宠溺般的摇摇头,想去摸摸她墨色的黑发,怕惊动了她,只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天宫之首,肩头有万千责任,既然犯了天条对低位小仙起了爱慕之心,但他仍不能不克制自己,以免天后得知震怒,惹起纷争,这样偶尔默默的陪伴,让天帝已然知足。可怜这嫣然竟把天帝这个影子当做母亲仙化的一缕仙魂,没事撒撒娇,偶尔也会吐露些过去的过往心事。

原来嫣然的母亲便是那开天辟地的第一届布云仙子——紫云上仙,但嫣然口中的父君却从未说过他究竟是谁,从嫣然割破左脸却结出水晶莲花便知,她的父君必不是等闲之辈,所以嫣然母亲宁愿羽化保夫,并用七巧玲封住嫣然的内力,从小让嫣然谨言慎行,不可泄露半个字,那七巧玲嫣然虽知道用途,但守母遗愿从未摘下。

如果说天帝第一眼是贪图美色迷恋于霓嫣然,而后作为影子的陪伴却让天帝爱上了这个可爱温暖的假“傲骨美人。”既身为天帝不得不背起这天宫万千责任,他也希望自己能长久如影子般身随嫣然便好。

天宫万年聚仙会即将开始,说来这盛会乃是天宫最为重要的一次聚会,届时六界仙家均会前来,包括地位低下的霓嫣然。天帝忙于此次盛会的政务,也有月余未曾脱身来陪嫣然了。

这几个月嫣然也情绪失落,想必母亲的那缕仙魂已经飘远了,嫣然握住颈部的七巧玲,“母亲,虽然感觉这几月你不曾在我身边,但只要这七巧玲在,嫣然总觉母亲还是能听得到女儿的唠叨,过几日便是聚仙会了,女儿并不想去。”

嫣然缓缓的站起身,纤细的手指拨开云纱织就的窗,外面热热闹闹,忙忙碌碌,都是为了筹备聚仙会忙碌的身影,偌大的天宫,她总是形影单只,只有这七巧玲陪她。“母亲,我好想你。”说着,嫣然的眼角流出一滴晶莹的类滑落脸颊,无声无息的悲伤是她长久练就的盔甲。

聚仙会那日,霓嫣然依旧长纱拂面,按着尊卑地位早早便置于殿外(她在天宫的地位是不能进入天帝殿内的),只见众仙家互相作揖曲意逢迎,假的不能再假的谈笑风生,霓嫣然最讨厌的便是这种仙会,既是不得不来,不然她肯定在自己的仙坊里好生自在,总比在这里看这些假面仙家有趣多了。

熙熙攘攘了半日,众仙终于齐聚,听法仪式开始了,霓嫣然对这些都没兴趣,这些对她这种小仙也无关紧要,她只使了个法术,将耳朵封起来,站在那里发呆神游去了。

天帝本以为这个仙会会见到嫣然,可不曾想到她这小小云仙只能在殿外,虽距离如此之近,却也不得一见。这种会虽是传统盛会,但所议的事情并不重要,不过是些传统的话题议过来议过去,从未有过定论。因筹备盛会,天帝也有数月未曾见过嫣然了,想她此刻就在殿外,他虽坐在殿上,耳中却听不进任何话,只想冲出去看看她可好,这几个月是否开心,遂脱了元神,真身留在殿上,元神又如影子般来到殿外寻找霓嫣然。

天帝见她云纱裹面呆呆的站在那里便知她使了法术封住了耳朵,“这小呆子”天帝站在她的面前仔细的看着她,谁料嫣然竟然闭着双眼睡着了。“也只有你站着便可以睡了,还在这么重要的盛会上就明目张胆的睡。”说罢便站在嫣然身侧,将她的头轻轻的靠在自己的肩上,嫣然感觉到有人在触碰自己,睁开双眼却什么都看不到,以为是母亲看到自己站着睡太过辛苦,便放心大胆的靠在这个看不见的影子肩头睡去。

嫣然走到哪里都是一副唯美的画,即便是站在这里睡去,天帝注意到仍有许多仙家向她投来爱慕的眼神。

天后坐在天帝身旁,见天帝久未有动作,定睛一看发现元神已离,心中不解便也离了元神去一探究竟,怎料刚出殿外便看到霓嫣然靠在天帝肩头沉睡,心中五味杂陈,并未上前去闹,只是远远的站在殿门口,轻轻叹息,“从未见过这样温柔的天帝……”想起她和天帝刚结万年之好,两个人倒是门当户对,她是凤凰一族独女,他是天帝独子,自古龙凤相配,以为是定数,谁都不曾反抗父母之命,待天帝执掌天宫,她为天后,一直修德自持,贤良淑德,两人相敬如宾,从未有过争执。可情数劫缘总是不能预见的到来,这是一个不一样的天帝,是天后从未见到的温柔,她有些许嫉妒,些许愤怒,但想到天帝同她一样都是身负万千责任,从未有过放松任性的之时,不免有些理解和同情于天帝,“我们一起长大,从小便知自己身负的责任,修身习法从未敢有过半分松懈,规规矩矩的走到半生,既有一人能得放松总比两人都不知何为真爱的好。”说完,天后的嘴角挤出一丝笑,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祝福天帝,而后元神归位回到殿上。

霓嫣然这一觉睡的沉稳,很久没有靠在母亲的肩头了,半日了才逐渐睁开眼睛,眼见大会要休息了,琼浆玉液各色美食已在不远处的醉仙岛铺展开来,她将耳朵解封,站直身体,想到刚刚在母亲的肩头睡了一觉,小心翼翼的幸福的笑着。

可叹她是醒了,天帝既想多陪她一会,可这时候他也必须元神归位主持大局了。看着眼前这个小可爱的模样,天帝真是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这样做,并且心甘情愿的付出,见到她开心自己也会心的一笑,这种感觉是也是他从未享过的幸福。

(四)

霓嫣然在天宫依旧是冷冰冰谨慎小心,众仙聚到醉仙岛,她也只是在一个角落端着一杯琼浆装装样子,并未喝一口。可仍然有许多爱慕她的仙家借机会来她身边献殷勤,她仍旧是那般冷冰,一言不发。

蛟龙一族是天帝龙族的同胞族系,一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蛟龙瀚玉是蛟龙仙系掌门之后,狂傲自大,从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他早就听说天宫有位司云的小仙官传言是万年绝色,今日醉仙岛终见一面,怎奈这霓嫣然云纱拂面,实难见真容,瀚玉喝了点琼浆,性子上来,“装神弄鬼,我倒是要见识一下。”说罢便施了法术将霓嫣然面前的云纱打撒,霓嫣然只想在角落里稍作休息,被瀚玉的法术大哥触不及防,云纱一下便散了。

瀚玉作为掌门之后一直潜心闭关修习,只听传闻,何况小小云官,他从未相信传言为真,今日醉仙岛一见便想一探究竟,云纱散去,瀚玉也惊呆了,双目发直。

霓嫣然本想安稳待到聚仙会结束,没想到中间出了此差池,她想起之前曾向天帝奏请,想来如今就算离席也无碍,便踩一朵云便起身离去。

瀚玉的性子加上琼浆醉心,怎能眼见她就这么离去,便在随后追上。于仙云坊外一把抓住霓嫣然肩,“你跑什么啊,小小云仙难道不该对我行礼么,见面就跑是何礼数?”

霓嫣然早就听说瀚玉狂傲自大,性情顽劣,且又是天族龙系,必是惹不起的主,如今被他拦住,心中不免一慌,既是要行礼,便恭敬的行个礼,免得惹来什么麻烦。遂转过身,恭敬的伏地,“是小仙无礼,望蛟龙上仙莫怪罪。”

“怎敢让美人伏地,快快请起。”说完,瀚玉便要去牵嫣然的手将她扶起,怎料嫣然向后退一下,躲开了他的手。

“多谢上仙,小仙先退下了。”

“你个云仙好不知趣,我龙族上仙,追你至此,你当为何,这便离去。”瀚玉转身一横便挡在嫣然身前。

嫣然只觉得身前这个不过是仗着龙族出身的无赖,却又惹不得,只得站在原地,仍恭谨的低下头,“小仙位卑职小,但天帝曾昭云仙务必时时刻刻恪守己责,今日小仙已离职半日,如今急于回宫,望上仙见谅。”

瀚玉根本听不进去她这些推托之词,他悬坐高位,听到的都是顺从阿谀之词,想得到的从未失手,他现在的想法就是得到眼前这个万年绝色霓嫣然,其他的他听不进去,也不关心。“为何低头,你这般容貌,摄人心魄啊。”说着戏谑的用指尖抬起嫣然的下巴。

嫣然只觉得屈辱,一把推开眼前这让人发恶的手,“请上仙自重!”

“呵”瀚玉轻笑了一声,“你随我来。”说完便拽着嫣然的手臂踩云往远处离去。

嫣然突然被瀚玉拽住未曾防备,加之法力甚微挣脱不掉,此刻她的心里已经骂了一万遍这个瀚玉了,可却没办法只能被他拽着不知道去向何地。

“这边是小龙的瑶水台,如何?”瀚玉松开嫣然的手,炫耀道。

霓嫣然早就听说过这个瑶水台,琉璃山泉,湍水飞天瀑,当真唯美圣地,但她此刻并没有心思欣赏美景。“不知上仙究竟何意,如若没事,请准许小仙回我的仙云坊。”

“父王曾许诺此瑶水台为我大婚之地,立仙宫,布星河,今日我带你来,便将这仙台展现于你,这便是咱俩的婚房啊。”

霓嫣然早知这瀚玉并非好心,听他既然说破来意,便也不再隐忍,“上仙过于抬举小仙了,我不过是仙云坊一布云小仙,跟龙族地位相差岂止十万,瀚玉上仙还是没药打趣了。”

瀚玉又是一个突然在嫣然身后将她搂入怀中,不由嫣然有任何挣扎,“我知道你听过我许多不好的传闻,可我从来没带别的女仙来此地,我也知道你素来孤傲冰冷,我此番确为真心,你且在此处暂住几日,我虽为你着迷,但绝不会轻薄了你。”

嫣然并非无情,只是一直小心谨慎记着母亲的遗愿,加上七巧玲一直带在身上,只是稍微封住七情,如今听到瀚玉说不会轻薄于她,倒是放心了许多,不然就传言来看,如果瀚玉真的动粗嫣然的这点法力也无可奈何。

瀚玉也不知自己为何这不羁的性子会突然说出这话,不过虽然心中万分想得到嫣然,但说的确为真心话,不愿轻薄于她。他渐渐松开手臂,嫣然马上便离开怀里,准备踏云离去,然而被他的法术弹回。“我说让你在此暂住几日,也给你我一些相处的机会,我并非传言所说那般,我只是想让你真的了解我。”

嫣然一句话都不想回他,端坐在一块五彩石上生气,怪自己法力太小,不知道母亲那缕仙魂还会不会找到自己,找到自己会不会有方法带她离开。

“你今日且休息,明日我给你看一样好东西。”瀚玉的笑有种治愈人的能力,很温暖,很阳光,说完便挥手离去。

夜色逐渐凝重,嫣然想起白天被瀚玉抱住自己就觉生气,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感觉老有瀚玉的气味一般,只觉得讨厌,看着瑶水台的泉水,便想洗个澡。

天帝于醉仙岛上未见到嫣然,心中总是担心,应承完白日的礼数,夜幕低垂便又化作影子来到仙云坊遍寻嫣然不得,偶间听仙云坊小仙闲话得知嫣然被瀚玉拽走,他知道这个堂弟的德行,心中更是担心起来,便遍寻瀚玉府邸,最终寻得瑶水台。

瑶水台泉水之中,霓嫣然只批一件轻纱沐在水中,天帝作为影子陪伴在嫣然身旁已有数年,但从未越雷池见身着暴露时的霓嫣然。泉水中的嫣然在琉璃山的映衬下像是闪闪发着光一般,突然,嫣然向上伸了个懒腰,水蛇般的腰身露出大半,天帝本就在醉仙岛半日喝的琼浆醉心神志有些恍惚,看到此刻水中轻纱遮玉体的嫣然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长久来的爱意,思前想后,天帝竟化作瀚玉的模样将水中的嫣然拦腰抱起,腾出泉水,在半空中,水滴似流珠一般坠落。嫣然被这突然出现的瀚玉一惊,想要挣脱时已经被瀚玉施了定身法动弹不得,眼看着他的唇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唇上,由轻转重,像是恨不能将她吃掉一般,白天还说不会轻薄于她,夜晚却……,嫣然被施法动不得,只能任泪水在眼角不断滑落。身上的轻纱也被一点点退去……

瀚玉回到宫中便寻来各色珍宝动手制凤冠,他不知父母是否会同意他迎娶一个位卑小仙,但是这个凤批是他从小便幻想的,他一定要亲手作出来给嫣然,表明心意,如果父母不许,便私自也要在瑶水台向混沌天原和嫣然正式成亲。

夜微凉,天帝看到眼前的泪眼婆娑的嫣然再无之前的傲气,心疼不已,酒醒半分便知自己酿下大错,竟借酒醉侵犯了嫣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解了嫣然法术踏云离去。

嫣然蜷缩成一团,还是无声的哭泣,缓缓的将衣服穿好,坐在泉边,一遍又一遍的搓洗自己的手臂,看着白日渐渐把夜赶走。

瀚玉忙了一夜终将凤冠霞帔制好,得意的踏着云想要给嫣然看看,看到嫣然坐在泉边发呆,边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将双手置于她的肩头。“你不会也一夜未眠把,我们当真……”话还未说完,嫣然就得到了嫣然用尽力气的一巴掌,瀚玉不明所以,呆呆的看着嫣然。

“我一夜有没有睡你不是很清楚么?昨日说不会轻薄于我,今日就来看看我是不是自毁元神了是么!”嫣然像是疯了一般。

“嫣然,不是,我昨夜连夜赶制这凤冠霞帔,我就是为了……”

没等瀚玉话说完,嫣然想喝醉了一样,拿起瀚玉所带来的凤冠霞帔,“呵呵,呵呵,呵呵呵,你当真在戏谑我啊,以为你是龙族便无法无天么?随便戏弄我这种位卑职低的小仙!凤冠霞帔?我不稀罕!”说罢一把摔了这凤冠霞帔,便想踏云离开,谁知被瀚玉所设的结界拦回,她后头怒气狠狠的等了瀚玉一眼,瀚玉确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嫣然勃然大怒的模样便解了结界让她离去。

回到天宫天帝便没了精气神,神思恍惚,天后觉察出不对,但始终未问出口。天帝自那以后愧于见嫣然,也逃不过自己的内心羞愧,每次走到仙云坊也不敢进去,再未见嫣然一面。

瀚玉倒是后来找过嫣然多次,都被嫣然打发走了,瀚玉倒是持之以恒,每日都来,帮嫣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但始终未曾见到嫣然一面。

嫣然自那以后深居简出,本想自毁元神,但谁料腹中竟已有仙胎,有双元神的她不能再毁元神了。她知瀚玉日日前来,诚心可见,加之腹中孩儿日以灵动,对他竟也没那么的恨了,毕竟,若果她生下孩儿,以她的法力可能难护她一世周全,瀚玉可以。

这日,嫣然腹痛难耐,仙胎已是瓜熟蒂落之时,瀚玉在仙云坊外看到小仙们忙做一团,不明就以,便拦住一小仙,“宫内何事乱作一团?”

“瀚玉上仙,我们坊主她……”

“她怎么了!”瀚玉一听是嫣然,抓住云坊小仙的手又重了些。

“坊主欲降灵胎了。”

“什么!”瀚玉日日守在仙云坊,众仙知晓,便也没人再敢来骚扰嫣然了,她怎么会?

瀚玉顾不得许多,望殿内直冲进去,仙云坊小仙门从未经历过此事,嫣然又发话不准说出半个字,所以一个个乱作一团,不知该当如何。瀚玉突然冲进殿内,众仙女一惊,他顾不得许多,冲到嫣然床边握住嫣然的手,也不知该说什么。

嫣然见到瀚玉,心中仿佛更有了底气,不多时,便诞下一女胎,女胎尚未修习法术,真身可见明显,四肢布满龙鳞,与蛟龙不同,此时,嫣然竟有些不明,一直以为孩子的父亲就是瀚玉,可为何是不是蛟龙纹路而是龙鳞?

瀚玉见此也是一惊,便吩咐谁都不可入殿内,“到底怎么回事,嫣然,为何这婴孩龙鳞遍布?”

嫣然便把当夜发生的事和瀚玉说了一遍“我一直以为是你,所以第二天你来找我,我摔了你所制的凤冠霞帔……”

“那一夜我都在府邸为你制凤冠霞帔,那会是……?”

“既不是你,你也不该出现在这里,你走吧。”

“嫣然,我日日在你宫外你知道的,我还是那句话,我对真心,必不会轻薄于你,你也不要总拒我于千里之外。”瀚玉重新握住嫣然的手。

嫣然却一把推开,她心里明白,既然孩子的父亲不是瀚玉,自己便不能再想利用瀚玉护这孩子一世周全,这样太自私。而她首要的便是要知晓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从这遍布的龙鳞已知就是龙族,而龙族只有天帝一脉,难道?

瀚玉其实比嫣然更加心知肚明,能随便进出他所设的结界,并且能随意变化模样的人只有一个,便是天帝,可他不能相信,这真的是天帝所为,天帝已知勤谨政工,从未有过差池,所以众仙拜服,可眼前这个女婴,瀚玉的心像是被震裂一般,他心疼嫣然,可怜这个孩子,但是如果嫣然得知是天帝,一怒之下公之于众,这个孩子活不了,天宫也必将一场浩劫。“嫣然,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论你怎么看我,我定护着你们。”

(五)

几百万年过去,女婴逐渐长成,嫣然唤她觅云,觅云从小活泼可爱,于嫣然性子倒是大不相同,调皮捣蛋起来总是把嫣然气到无语,可瀚玉日日前来惯着这小妮子,嫣然也是无方,但觅云却从未出过仙云坊,外界也从不知仙云坊竟多了个小坊主。

云水台离仙云坊不远,得知近日天后即将在云水台设宴请玉始天尊讲法,觅云的心里小算盘打开了,她太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从小长在仙云坊,听说外界天宫多大多好,却从未见过,感觉自己就像个井底之蛙,但她也记得母亲从小的教导,无论何时,都不可以显露真身。

觅云悄悄离开仙云坊,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美丽,并不像瀚玉叔叔说的那么可怕,她在心里开始小声嘀咕的骂瀚玉骗人,不多久便到了云水台,听说这玉始天尊是天界尊老,听他讲法没准修为能上升很多呢,想着觅云便悄悄遛进了云水台,然而讲法台被设了结界,觅云不知,被结界所伤,一下便露出了真身,惊慌不已,逃走了,恰好这一幕被天后看到,看到觅云手臂的龙鳞,心中不免一惊,但为了稳住听法众仙,不露声色,只叫贴身侍女乐蕊跟上。

觅云哪知身后有人跟随,直接回了仙云坊,嫣然看到觅云露出龙鳞的手臂连忙把她接回屋内,关好门窗,“又去哪胡闹了?”

觅云结结巴巴,嫣然见此,立刻沉下脸来,“说实话!”

正巧瀚玉过来,听坊内小仙说觅云又惹祸了,被坊主拉进屋里了,忙赶来劝嫣然,觅云见到瀚玉叔叔来了,马上就像找到靠山一般,摇杆一直,抱着瀚玉的手臂,“我听说今日天后请玉始天尊讲法,我从未出去过,我就是想出去逛逛,谁知……,谁知……,谁知那天后好小气讲法设了结界,还不是谁都能听得的,我被结界伤了,所以……”

“你!”嫣然听罢心中一紧,千防万防这么多年,如今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心中怒火冲天。

“先出去玩吧。”瀚玉宠溺的拍拍觅云的脑袋,觅云便一溜烟的逃之夭夭了。“嫣然,也学皇嫂并没看到觅云的手臂,你不必太过慌张。”

“瀚玉,我谢谢你护我们这么多年,但是我身边的七巧玲你想必也看到了,我母亲仙逝时千叮万嘱于我绝不能轻谈情爱,她为保我父亲,自毁元神仙逝了,这七巧玲就是我父亲的贴身之物。”

瀚玉从嫣然左脸的水晶莲花便猜出嫣然并非普通仙胎,但其父亲究竟是谁,嫣然从不提起,嫣然母亲也为保她父亲自毁元神,想来必不是凡仙。且觅云只有四肢龙鳞,嫣然真身也并非云灵,但他知道嫣然不会说,也从未问出口。“嫣然,你放心,我说过会护着你们,一定拼尽全力护你们。”

嫣然在瀚玉这百年来的守护中,其实对瀚玉已经暗许芳心,只是自己未曾婚配便诞育仙胎,又是位卑职小的云仙,瀚玉是蛟龙,自己实在不是良配,所以一直与瀚玉保持着距离。

“坊主,不好了!”仙云坊小仙匆忙冲入殿内。

“怎么了?”瀚玉和嫣然异口同声。

“小坊主不见了……”

嫣然一惊,“什么?”

瀚玉“你好好把话说清楚。”

“小坊主刚刚从殿内出来,便叫小仙们一起捉迷藏,可是,小仙们遍寻宫内都寻不到小坊主,到处都找遍了。”

“嫣然你别慌,也许这顽童又躲哪了,我去找。”

嫣然心中一紧,她怕天后已经发现了,觅云虽然调皮,但从来都没有过找不到的情况,何况小小的仙云坊就这么点大。“瀚玉,我求你,天宫殿内我去不得。”嫣然抓住瀚玉的手臂,棕色瞳孔水汪汪的看着瀚玉。

“你放心。”瀚玉拍了拍嫣然的手,转身踏云便向天宫离去。他心里也明白,皇嫂心细如发,如果真被皇嫂带走了觅云,怕是真的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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