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以根矩所言,莫非是指破黄巾贼的常山赵云乎!”
“正是此人!文途既然知道,何故还要他往寻明主?”
“根矩久居海外,有所不知,赵云此人真是旷古奇才,他的一套治军行政之策古今闻所未闻,吾想往久已。只可惜此人月前已在碣石海上遇刺身亡,听说幕后之人是他的顶头上司如今的冀州牧韩馥。”
“文途岂不知,道听途说,不可尽信,眼见之事也未必就是真事,或许此人吉人天相,躲过此劫!”
“咦!吾今天是第二次听到此等言论,月前在临淄偶遇广平沮授和巨鹿田丰,沮授就曾言,赵云虽有大难,但命不该绝。吾闻此二人乃赵云心腹谋士,更兼沮授善观天象,说赵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主臣相会必在辽东,因此二人已经动身前往辽东,没想到今日又闻此言。”
“若如汝所言,沮授真奇人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蛟龙潜水顺势而动,风云变换乘雷上天。今日天色已晚,文途先行歇息,明日再与您详谈。”
“明日?这岂不是要急死吾也,汝这人今天的话今天了,怎能拖至明日!”
“文途,吾已困乏,勿复多言,今日吾与汝抵足而眠,明日送汝个主公便是!”
“主公?什么主公!汝……”文途见邴原头向里而眠,无奈只好在外榻捱到天亮。
隔壁赵云听闻纳闷,平日邴原言谈举止甚为规矩,今日为何同此人如此?他所说的主公是谁?难道说的是吾?文途又是谁?沮授去了辽东!吾还回中原吗?还是去辽东找沮授田丰?带着这些问题赵云终于进入了梦乡。
东方泛白天将大亮,赵云起床了,梳洗完毕。自从来到古代赵云也渐渐习惯了古代人的作息时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赵云走到大厅,见邴原正和一面带英武之气儒士打扮,略显消瘦之人对几品茶。两人见赵云来到,起身施礼,赵云还礼,坐于客席。
赵云暗中打量这儒士,那儒士正大光明的对赵云细细观看良久。此时,邴原道:“文途,细观之下,吾这位好友面相如何?”
那叫文途的儒士道:“贵友眼正口阔,鼻耸中天,天庭饱满,龙行虎步,实乃龙凤之姿。吾阅人无数未有如此者,不知此贵友何人,向日却不曾听闻!”
邴原哈哈一笑道:“文途往寻明主,如今近在眼前汝却不知,此人正是汝苦苦追寻的当世明主,常山赵云赵子龙。”
“果然否?根矩休要欺吾!”
“人在眼前,汝可自行问之,何言欺汝!”
文途起身面对赵云深施一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赵云也起身回礼,人却如在雾里。回道:“在下正是赵云,却不知先生为何找寻在下?”
“明公在上,请受刘政一拜!”
“先生何故如此,折杀赵云矣!根矩此为何事也?”赵云接住那人,向邴原求救。
那知邴原微微一笑道:“子龙勿疑,实受可也!此乃吾同郡好友刘政刘文途,闻子龙之名久已,欲追随子龙久矣,今日相见焉能不拜!”
赵云无奈只好受了此礼,相邀刘政坐下说话。
刘政道:“政乃汉室宗亲之后,眼见大汉垂危,大厦将倾,心有不甘,苦心研究治世之道,为表坚心,取名政,字文途。十数载自以为颇有心得,后遇华佗之徒樊阿来北海济世,秘传主公之政。顿感自己所学实微不足道,主公之政真大汉雄起之良药,于是便有相随之意,那知黄巾乱起,为护家人辗转,不能前到主公身侧效劳。及至战乱平息,动身前往之时,却闻听主公遇难,政痛不欲生,心想大汉无望也,整日在酒社买醉。有一日在酒社买醉,听邻桌两酒客谈论,其中一人坚决肯定主公未死,吾心疑之,前去询问。始知此二人乃是沮授田丰,与之相语,大慰平生。沮授言称辽东乃龙游大海,虎归高山之地,兴龙之势,必能与主公相逢。政服其论,于是安置好家小,动身前往辽东,途径此地,特来拜会发小好友,不想却与主公相遇,真大快人心也!愿主公不弃,政必誓死跟随。”
“承蒙先生赞誉,然云乃待罪之身,如何敢误了先生前途,先生所求,云甚感惶恐!”
“子龙勿谦,文途乃当世之俊才,吾知子龙欲成就大事,旬日而来每每在言谈之中表露心迹,吾焉能不知。奈何吾淡泊名利,对政事懒散,不愿为官,直望授业教学,他日若在此用得着吾,吾自不会推脱。昨日文途来访,吾便有举荐之意,问及文途心愿,正和其意,文途之才与吾相若,何故辞之?”
赵云无语,便收了刘政。《三国志》中刘政只是出现在邴原传中,并无表字,此乃作者杜撰字文途。刘政之才为辽东太守公孙度所畏,欲捕而杀之,刘政穷途,投奔邴原,邴原藏其家中。后潜回中原,便不知所踪。无疑刘政是三国时期被埋没的人才之一。
当日三人大喜,对案而饮,大醉而眠。对饮之时赵云向刘政问及手下部将近况,始知大家离散,不知所踪,军师沮授田丰更是居家遭难,流落江湖。赵云大悲,饮之更甚,时夜呕吐不止,醉至翌日午时方醒,头犹痛不已。刘政在旁进言:“主公贵体,心系部下,然亦不可纵情狂饮,有负众望啊!”
赵云称是,日后自当谨记!
相聚数日,赵云思念沮授等人,欲往辽东,随与刘政向邴原请辞,邴原也不再挽留,送二人上船。船行有一里复回,邴原诧异!赵云下船赠邴原一书札,道:“多谢根矩相救之意,另谢推荐刘政之情,山中苦闷,此物可意志抒情。”言罢赵云复上船而去。
邴原展开书札,上曰:云居山中多日,见先生有植山茶,然先生所制茶,饮之苦涩。何也?法之不同也。现有一法可除此苦涩:选清晨之时,摘取山茶之“一枪一竖”之叶片,放于锅中,用火搓炒之;热有七八分足矣(约现在的70—80度),晾干密封于竹筒之内。饮时取出泡之可也。后邴原依法试之,果然无有苦涩,更添清香之气,心想赵云真器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