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田丰是在想,子义三人带着卜虎前去,火并乌豹,在桂娄部地界暗杀卜虎,嫁祸给桂娄部,萧潭再在其中煽动蛊惑,两族必然开战。那时乐浪便有一段平静安定之期。”
“这很好啊,吾等正好借此机会,囤积粮草,厉兵秣马,一展宏图。”
“可是主公有没有想过,经过与卜虎一战,如今吾凤鸣县有大军三万,即使凤鸣城这样的大县,也难支撑这三万大军的开销,长此下去不利于凤鸣县发展。”
听田丰一说,赵云心下嘀咕,是啊!史书记载三国之初刘备因穷居小县,有志难伸,直到借了荆州才有展足之地。如今算上自己到常山领来两万步卒,再加上新近招募的卜虎降卒和凤鸣城原有兵卒共三万人,俗话说的好,僧多粥少,吃饭都是问题,何谈其他。只是刚刚打了胜仗,有些忘乎所以。想到这,禁不住问田丰:“依先生所言,该当如何?”
“主公,田丰思索良久,寻的一计在此。如今乐浪郡太守逃逸,各县执事也都十损七八,政事混乱,吾军新胜,威震郡内,不如趁此占了乐浪郡,主公自领太守之职,他县绝无异议。主公意下如何?”
“好是好,只是若朝庭知道,岂非怪罪于吾等。”
“主公勿疑,元皓所言甚是!此乃天赐主公之良机,主公不取,悔之晚矣。况天子宠信宦臣,而宦臣单好钱帛,是非功过无非金钱耳。愿主公从之!”沮授刘政从外而来。
赵云本来就深知官场之道,后门之变,略作犹豫,便答应依计而行,自领乐浪太守。一面贴出告示通知下属各县,一面申报洛阳朝廷,暗中贿赂中涓。洛阳之行由刘政甄俨两人前去,刘政乃汉室宗亲后裔,此行非他莫属。至于甄俨为的是凭借甄家雄厚的财力,贿赂宦臣,这是其一;其二赵云沮授等商量日后若踏足中原,各地情报必不可少,甄俨商旅之身正好探听消息,于是命他前去,在中原各地,安插眼线,设立哨站。
无几日,太史慈三人归来,事情办的异常顺利,乌豹翻手而灭,还降了乌豹的神射营一千人马。原来太史慈等三人当日依计,假扮成卜虎手下,前去投奔乌豹,期间借机杀了乌豹,卜虎之所以乖乖听命,是因为这是答应释放他的条件之一。那日乌豹正在寨中饮酒,忽听手下来报,卜虎逃得命来。乌豹闻听大喜,因结义兄弟肖飞虎应卜虎之招,带两千寨兵前去含资、带方伏击两县援军,至今不见回音,闻听卜虎来投,当然要问个明白。
只可惜等来的却不是好消息,肖飞虎所率领的两千人马全被赵云围歼,说道痛处绿林之人当然要痛饮,当日乌豹便同卜虎痛饮大醉,还口口声声信誓旦旦,日后一定要寻赵云报仇,那知当夜便被太史慈等杀个透心凉,乌豹醉的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寨中仅余的一千多神射兵,闻听寨主被杀,喊着要为寨主报仇,被太史慈等抬手杀了数十人,便一个个弃械投降。
事后卜虎果然被放,只是刚进入桂娄部地界不久,便被人暗杀。不知内情之人均以为是部族之争,其实是太史慈等挑拨两族火拼的嫁祸之计。
太史慈三人回来不久,萧潭也回来了,事情当然办的很成功,涓奴王开始猜疑卜不提,欲要除之而后快,不过桂娄部向其宣战,军事上还要仰仗卜不提,迫于无奈,只好暂时不动卜不提这只老狐狸。但是这已经引起卜不提的警觉,于是趁两族交战,夺了军政权,为日后杀王自立,创造了条件,乐浪郡也因此得到了休养生息的时间。
刘政回来后,赵云成了名正言顺的乐浪太守,于是将治所由凤鸣城移至朝鲜城。拜沮授为乐浪丞,田丰为长史领凤鸣令,刘政亦为长史领带方令,太史慈为射声都尉,阿帕奇副之。甘宁为骑兵都尉兼四方巡警使,李武副之。许禇、典韦为左右宿卫长,等等各有封赏。赵云等又把各县无主土地,重新丈量分给百姓,说是无主只不过是主家避难,一时无人认领而已。刘政进言为了避免日后纠纷,不如郡守贴出告示限期认领不得有误,如期无人认领者,便予以充公。于是告示贴出,只是偌大个乐浪郡只贴了几张告示,还贴在冷僻人静处,自然少有大户认领,百姓得以有地可耕。一时间四方称平,盗贼逃逸,夜不闭户,耕桑盐铁,渔樵之利,百姓安居。
如是一秋,乐浪政令一新。时至公元189年天子下诏,改刺史为牧,十三州分设州牧。行文传至乐浪郡,上言刘虞为幽州牧,刻日上任。
赵云召集众谋士将领议会,商议前去蓟县参拜新州牧之事,郡内之事托与沮授等,只带许禇典韦和一百虎贲猛士前去蓟县。
整装三日,赵云等离城北上,经辽东、辽西诸郡辗转至幽州治所蓟城。这日来至蓟城下,典韦上前报上太守名号,城门吏验过无误,开城放行。赵云等鱼贯而入,正行至城门洞下,忽听城外马蹄声疾驰而至。回头观望,只见城外来了一支马队,约有八百骑,皆是白马,为首一员将官,雄姿英伟,气势非凡,策马不停,一路冲关而进,无人阻拦,赵云一个躲闪不及,险些从马上跌落。
赵云心道此人好霸道,略正身形,便策马继续前行。不期傍边恼了个黑煞神,人称古之恶来的典韦典子雄。怒道:“兀那直娘贼,走路不带眼睛,威风个鸟!有种的,和老子单挑!”骂骂咧咧好不气恼。
有那好心的城门吏,呼道:“壮士噤声,小心灾祸上身,此人实属惹不得。”
本来赵云还想规劝典韦几句,毕竟此地非比乐浪,强龙不压地头蛇。听了城门吏一席话,反倒激起心中男子英雄气概,老子怕个谁!忙俯身问那门吏:“州牧治所之地,也敢如此横行,方才白马者是何许人也?”
只听那城门吏悄声道:“此人乃新封降虏校尉,都亭侯,兼领辽西属国长史,人称白马将军的公孙瓒公孙伯珪。”
《后汉书》记载:“瓒常与善射之士数十人,皆乘白马,以为左右翼,自号“白马义从”。乌桓更相告语,避“白马长史”。白马义从后扩充成相当规模的部队,一时威震塞外,乌桓“乃画作瓒形,驰马射之,中者辄呼万岁,虏自此之后,遂远窜塞外。”
赵云望着消失在闹市的马队,心道汉末公孙瓒也算一方诸侯,称霸幽州冀北,没想到在此相遇。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与当时曹操的青州虎豹骑兵、陶谦的徐州丹杨猛士号称三大劲旅,威震当时。可惜公孙瓚保京,坐待夷灭;陶谦昏乱而忧死;只有曹操智而善用。可见手下虽有强兵而主不智亦不免最终败亡。今日见公孙瓒如此带兵,横行街市,焉能不败。不过他日要踏足幽州,此人却是一个对手,今日当小心会会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