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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入人间

古弦说:“荼,你是天生的戾神,修罗现万物殇,将来会为六界带来灾祸。今日你拜我为师,我会教导你不让戾气害人害己,便能成神造福苍生。”

小女孩抬起头,仰望那一身白衣的男子。她还很小,她不懂大家都习惯躲着她,大家都怕她。只是眼前的男子,他……他在跟自己说话?要收自己为徒?她想问什么,但又不记得。

小女孩抬起笑脸:“古弦,你衣裳为何这么好看?古弦,你生的很美。古弦,以后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漂亮。”

古弦微楞带着丝丝怒意,水袖一甩腾云而去,丢下一句:“是师傅!明朝以后在这里等我。”

那绯红的槐花树下,小女孩欢呼雀跃,放肆的笑。她,千如荼终于有人愿意和她说话了。

金乌出俯,新的一天开始。千如荼早早的在那片绯红的花里左盼右盼,终于见得一白影便扑身而去,抱着男子的腿:“古…师傅,你终于来了,金乌还未出俯徒儿便早早在此等候了。”说罢仰头看眼古弦又成下头,把头紧紧的贴着古弦:“阿荼以为师傅不要徒儿了。”

古弦看了眼才及膝的小女孩,心中有所动容。是啊,她不过是个三岁的孩子,这样的年纪不是该在娘亲怀中撒娇娇么。难道就因为一句,修罗现,万物殇?

他蹲下摸着她的头:“阿荼乖,师傅不会不要你的,从今以后你要乖乖听师傅的话。”

“嗯!”那笑脸如阳光般夺目,一点一点刺入他的心脏。

千如荼:“师傅,师傅,阿荼学的怎么样?”

古弦:“嗯!”

千如荼:“师傅师傅,阿荼不会。”

古弦:“练!”

千如荼:“师傅师傅,阿荼想下山。”

古弦:“不准!”

千如荼……古弦……

乡间小雨润如酥,春雨过后,阵阵飞花落下,落得一树荒芜,铺了一地血海。千如荼跪坐在花海中,将花瓣捧起抛向空中:“师傅说过,只要花落成海,树荒芜便带我下山,我终于可以下山了。”

她见那一袭白衣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那呆呆得望着,她不敢打扰也不忍打扰就那样看着他,直到她觉得脖子有些酸才叫出声:“师傅,我们是不是要下山了?!”

他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点头离开。

金乌把温暖散播到世间每个角落就连那永不见天日的幽冥国度也不例外。

忘川河畔那夺目的曼珠沙华在光的温暖下开的愈发俞摄人心魄。千年不见的恶灵看着眼中的光居然有那么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

那袭青山做底金龙盘空的玄青锦缎袍子把他身形更显修长。那精心雕刻的面孔从未有过笑意的脸如寒冰般冷峻,伸手那温暖的光在此间铺开:“看来本王得是时候出去一趟了。”

忘川河畔那耀眼夺目的花海中渐渐走出一袭红衣的男子。妖冶如那鲜红的彼岸花轻轻一笑如暖风拂面,一眼便会让此间万物为之沦陷。他正如你所见是那的鬼神亘涯。他在此守护那片美丽的曼珠沙华,也在等着那永远不可能的希望。

“彼岸花开,花开不见叶,叶时不见花,叶姬,相思不相见,你可知我…”亘涯望着那大片大片的阳光,那美丽如花的眸子忽的一红,此念一出不知会为余生带来不可磨灭的伤痛。

千如荼跟在古弦身后看得一时繁华尽显。“师傅,师傅,凡间可真美,我们来此是要为何?”

古弦看着一袭杏色留仙裙的少女,满面天真不知还能看几时。冥王怕是已经启程了,只是为何要如此这般,他不再看她。

“阿荼,不是很喜欢人间么,以后你便在此生活。”

千如荼仰着脸看着依旧一袭白衣的古弦:“师傅,那我们就一直在凡间也挺好,有师傅的地方阿荼都会觉得是最好的地方的。”

古弦未语,只是次日留信一封,独留千如荼一人。她寻遍屋里屋外走过来时的路也未曾见过古弦的身影,就似他从未来过。累了,便寻一颗大树依靠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次日晌午,耀眼的光透过叶子剪下稀稀碎影,她揉揉眼,起身看向阳光:“师傅,不论你去哪里永远是阿荼的师傅。”说罢,向着四方拜别。只是从今的路只得自己一个人,不过师傅说过我将来是会成神的兴许到时候就能见到师傅了。

“娘亲,给我买支糖葫芦。”

“好……”

千如荼看着那一串串的小果子甚是好看,再见那孩提脸上的笑容,那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她每天饮朝露食花果吸天地之灵气就从未尝过人间的东西。

她也学着妇人的样子向卖糖葫芦的道句:“给我来一串吧。”

小贩把手一摊:“姑娘,小本生意先付钱。”

“钱?是何物?”

“嘿,你,你这小姑娘打哪里来的居然不知道钱为何物?”小贩这就要走倒是小孩子拉着她娘亲的袖口撒娇娇:“娘亲亲,再给我买两串吧。”

“好。小馋猫。”妇人买下了糖葫芦用丝帕包了些币交到小孩子手中。

“姐姐,给你。”孩提将手中的冰糖葫芦分一串给千如荼再将丝帕也一同给了她道:“姐姐,你以后想吃什么就自己买。”

她看一眼孩提,七星灯灯火暗沉沉怕是命不久矣。“小妹妹,谢谢你,把你的手心打开,姐姐送你一样东西。”

如荼咬破手指指腹将一滴鲜血滴入那稚嫩的小手心。春风骤停,“上神,谢谢你救得吾儿一命,如若他日有用的着小妖的地方定全力相助。”

“我只是喜欢她罢了,再者师傅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罢,玉手一挥,春风依旧带着暖意。

千如荼正在河中沐浴,那甘甜的山水带着清甜的味道拍打着她那雪白的肌肤衬得那青荷之貌更加惊艳,看呆了一旁的亘涯,喃喃自语:“她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修罗之神么?”他一站那儿多时,而她全无防备之心。此时,一伙流寇正路过此地,他欲阻止却又想看看这所谓的修神该如何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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