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生日宴”后,嘉和和顾森宁倒是熟络了不少,至少见了面还能彼此“友好地回应”。当然,这是陈正和的说法。
这不,这两人又见面了。顾森宁殷勤地抬脚往前走,“嘉和…”到口的招呼却又咽了回去。
只见嘉和愤愤地扫了他一眼,旁若无人般地从他身边走过。一旁的正和同学对着顾森宁笑的那叫一个嚣张,“哈哈哈…你可真有能耐的,居然能把那只兔子给惹生气。”
兔子?没错,兔子说的就是嘉和。
如果连经过早餐店,被泼了一身脏水还能安然说没关系的人不叫兔子,那陈正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称得上兔子了。
顾森宁纳闷啊,他琢磨着自己也没做错啥坏事,不就菜咸了点?不就饭难吃了点?不就把失手把嘉禾的作业本给打湿了?
不就失手把作业本给打湿了?不就?“不就?!”陈正和大声囔囔着,把顾森宁东西南北地晃了个遍,“大哥,你管这叫不就?!”
陈正和算是明白了,顾森宁的脑子铁定是装饰用的,把人家作业本打湿了还不懂得补救。
“我已经跟她道过歉了。”顾森宁答道,“真的,非常超级无敌诚恳!”他那副模样简直要把心掏出来了一样。
陈正和一脸嫌弃:“道歉有啥用?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再说,你跟我说这么得劲干嘛。”
“我……我还说要帮她再写一本的。”顾森宁继续往前凑。
嘉和的作业本被打湿了,大片大片的字都渲染成了天边的乌云,在上面临时描摹一下是不可能的。
偏偏那本作业本是语文罗老师布置的,别看罗老师平时和眉善目的,可在应试教育这一块,她可是一等一的好手,讲究死记硬背。
怎么个死记硬背法呢?回到家以后,她指定管不着学生了。叫学生们自觉记?指不定书本一打开,两眼发黑,就昏睡过去了。
那肯定得抄啊,就拿这篇《孔雀东南飞》来说,抄个三四遍,也得有个印象吧。光抄课本不行啊,学生们肯定不理解意思。
老罗皱了下眉头,要不连翻译也抄上?苦是苦了点,可哪个想上大学的人不是这么苦着来的呢?
于是一板子敲定,两遍文言文外加一篇翻译就成了这周末的语文作业之一。
学生们内心里愁云惨淡,表面却不敢抱怨,万一老师再加一遍呢?听说六班就是因为有人抱怨,作业都加到4遍了。
嘉禾好容易只剩最后十段的翻译就写完了,想来去顾森宁家闲着也闲着,顺带把自己作业给拎上了。
可顾森宁这个混球,好死不死,偏要拿出一大瓶可乐出来晃悠。刚从厨房出来,手上油油的,自然是很难打开。可这家伙偏偏要打肿脸充胖子,不打开不罢休。
于是,“嘣”的一声,免无可免,避无可避,嘉禾的作业本遭殃了。糟糕的饭菜加上突如其来的飞来横加的作业,嘉和一脸黑线。
让顾森宁帮她写?!谁不知道五班和六班是姊妹班,授课的老师基本就是同一个。
嘉和在五班,顾森宁在六班,万一被误会了可就麻烦了。
老罗那火眼金睛可不是盖的,不过一学期的功夫,班上小情侣就因为情书上的字迹才拆散了小两对。
再者,再借林嘉和十个胆,也不敢让这位顾大爷动笔呀,那字,堪比鬼画符,那叫一个飘逸(潦草)啊。
天晓得林嘉和一遍骂森一遍骂宁地重赶作业时,心里得多义愤填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