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正、游起、徐绝三人坐下以后,张文正说:“两位老弟来的正好,现在有一件大事急需两位老弟辛苦跑一趟。”
“大人,请勿客气。”游、徐二人答到。
“现在右佥都御史胡梅石正在浙江抗倭,苦于没有军饷和粮草,只能困守抵抗,不能追击剿灭。我给徐阁老献上一计,筹集军饷和粮草,但需要两位老弟辛苦一趟。”
“请大人放心,我等万死不辞。”二人一抱手答道。
“好,浙江百姓手中已无粮可征。这一点徐阁老清楚,皇上也清楚。浙江太仓明账上还有500万石粮食,是为皇上钦点为北方防范俺答准备的,谁也不敢动此粮食。”
“哦。”游起也皱紧眉头。
“不过,一是我怀疑主管太仓浙江粮运司粮政的常云成手中有粮。二是如果能把为防范俺答的那500万石粮食暂时挪用一下,江南稻米再过一月开镰,不多日即可填补亏空。”张文正说道。
“那谁能和常云成搭上关系呢?”游起问到。
“粮运司粮政浙江盐运司盐政肃怀和常云成是同年,关系还算不错。不过,肃怀贪污受贿,作奸弄科,实为严党爪牙。其子肃安之喝酒烂赌,胆大妄为。”
“哈哈,那就好办了。我自能肃安之搭上关系。”游起说道。
“那常云成与肃怀关系不错,看来也不是好人。我看等粮食运出来,张大人立刻上报皇上他们私运粮食,参他们一本。把常云成和肃怀一起办了,那粮食也不用还了。”徐绝说道。
“徐弟,让张大人说完。”游起拦道。
“游兄只要能和肃安之搭上关系,签上卖粮协议,剩下的事情我自有安排,我必除之。”说着张文正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递给游起,“游兄把这个拿好。另外,这些银两备好。”
“好,随时听大人吩咐。”游起接过盒子和银两说。
说着说着,天色已晚了,云霓正好回来了。张文正便要了些酒菜,也算为他们三人接风洗尘,席间有说了许多话。
却说杭州一间赌场里,云雾缭绕,赌徒们的喊叫此起彼伏,都杀红眼了一般盯着骰钟。
“买定离手啦。”伙计吆喝着。
赌徒们纷纷把钱压上。只见其中一人垂头丧气,精神恍惚的说:“我押200两,押大,给我开,给我开。”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
只见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一边剔着牙,一边分开众人,说:“肃公子,来这歇会吧。还不赶紧来把肃公子搀走。”说着,冲两个下人使了个眼色。
两个打手模样的人过来,说是搀。其实,就是生拉硬拽把如同烂泥一样的肃安之拽走。
“肃公子还押200两啊,你拿什么押啊,还有上次你已经欠了多少银子,心里没数吗?”管事说着,“要不是看在肃大人的面子上,肃公子已经不是今天的待遇了啊,哈哈。”
“哈哈哈哈。”打手们附和着大笑起来。
肃安之虽是个烂赌之人,却是个好面之人。噘着嘴说:“此事不可告诉家父,我自有办法能还上你们的钱。”
“哦,那就好,不然,我就上门找肃大人叨扰了。不过,今天得让你着点急,你就知道应该早点还钱啊。”
说着,打手们就要上去动手打人。
“且慢。”说话间,打手们还没反应过来,两个身影已到眼前,接着已经躺下三四个打手。其他人,都吓的赶紧往后退。
“为了几个银子就动手打人,这不太好吧。肃公子欠的银子记在我的账上,改天我过来还就行。”说话之人正是游起,另外一个就是徐绝。
那个管事的一看来人武功甚高,加之也知道肃安之是官宦之后,本也就是吓唬吓唬他。赶紧上前,搭手行礼:“两位大人,我哪里敢打肃公子啊,就是吓唬吓唬他罢了。请问两位大人贵姓大名,在哪发财?”
“我们的姓名你不配知道,改天自会有人把肃公子欠的钱送来。”说着游起拉着肃安之就走。
那些人哪敢上前阻拦,纷纷后退。
游起找了个旅店让肃安之洗澡、吃饭。一顿收拾之后,肃安之精神许多,走出房门,看见游起和徐绝的房间没关,正在里面喝茶。肃安之赶紧上前答谢。
“多谢两位大哥搭救,安之行礼了。”说着,肃安之一躬到地。
“客气客气,行走江湖,路见不平而已。”游起说着,扶起肃安之。
“敢问两位大哥高姓大名?”
“在下游起,这位是徐绝。”说着,游起一指徐绝。
“谢谢两位大哥,听两位大哥山东口音,不知来此地做什么?”肃安之问道。
“哈哈,既是见到,也算有缘。我们是山东粮商,平日里与九边重镇的各所军官均有交往,也经常从他们手中买点军粮,贩卖地方,各取所需。”游起答道。
“哈哈,今年各镇军所都没有余粮卖了吧?”说着,肃安之坐了下来。
“确实确实。”徐绝边答着,边给肃安之倒茶。
“今年确实奇怪,收成一般,但是粮食奇缺,不知道为何。以为江浙一带,产粮大区,能从这收点粮食卖到北方。结果,这里也一粒没有。”游起说道。
“实话跟你说,游大哥。浙江有粮也没粮。”肃安之故作神秘一笑。
“愿意请教。”游起前倾着身子。
“浙江的粮食都在太仓了,浙江粮运司粮政常云成速与家父交好。因为边关吃紧,常大人已经预感今年粮食吃紧,所以去年已经大量收购江浙一带的粮食,囤在太仓了。”肃安之得意的说。
“噢,明白了,看来常大人是有心之人。不知道肃公子能不能引荐一下啊,从常大人那弄点粮食,我必有重谢啊。”游起笑着说道。
“这事好说,家父和常大人是同年,速来交好。如果游大哥有心,不知能要多少粮食啊?”肃安之试探着问。
“我要说有多少要多少,可能老弟觉得我是在吹牛。先要400万石,让老弟看看我的实力。这把成了,咱们玩点大的,如何?”游起故作自信。
“大哥,果然爽快之人。我来操办此事。”肃安之拍着胸脯说。
“好,有劳肃公子了。我这有个小物件不成敬意啊。”说着,游起掏出一个小盒,递给肃安之。
肃安之接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只金子做的凤钗,上面凤凰栩栩如生,似要飞出盒外。那凤凰口含一串金珠,而且每颗金珠里面还套着一个金珠,一动起来,铛铛作响,悦耳动听。肃安之虽不知价值几何,却也清楚价值不菲。
“多谢大哥,多谢大哥。”肃安之点头哈腰,拱手答谢,“此事包在小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