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刑老,宛如擎天巨神般,双手生生撑起这座巨大的堡垒,迎风而立,还是第一次见刑老全力施为的张初尘,不禁心中震撼无以复加,“这股力量,这股气势,该是何等修为,只怕这东华洲内,合一洲之力也难以抵抗吧!”心中神往不已,但更令张初尘震惊的是,这座大衍无形阵,在这股强横的气势下仅仅只是摇晃而已,却并未溃散,可想而知这大阵的强大恐怖,一道三雷煞风就不得不让存活万年之久的刑老全力而为,张初尘此时眼中也不由得出现了一丝惊恐,一丝绝望。
而此时,黄沙形成的壁障外,三雷煞风形成了擎天般的飓风,雷声阵阵,以迅雷不减之势呼啸而来,犹如毁天灭地之资,天地也为之暗了下来,“轰咔”巨大的响声伴随着飓风狠狠的撞击在了防御上,大地一阵震颤,飓风受阻,席卷着大阵中心的蒙蒙云雾四散而起,“呼”刑老稀薄的魂体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万幸,总算是抵挡住了!”轻声说着,面容浮现出了虚弱到极致的笑容。
“刑老,你.........”
“不好!”
张初尘听闻也松了口气,眼神担忧的看着刑老,话说到一半,只见刑老疲惫不堪的面容惊变,大叫一声,接着浑身气势陡然一提,又加固了在先前撞击下略显薄弱的壁垒,先前受阻四散的飓风,此时宛如发怒的巨人一样,”呼呼“怒啸着,重新汇聚在一起,比起之前气势更是壮大了数倍,威力更是可怕的骇人,仿佛天都要俯璞在飓风之下一般,缓缓向着防御壁垒而来,“嘎吱嘎吱”壁垒在飓风之下,犹如融化一样,寸寸瓦解,溃散。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刑老也心生无力,稀薄的仿佛就要消散的魂体也是飘摇不定,内心挣扎良久,突然,刑老转头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的看着张初尘,嗓音沙哑的说道:“初尘小友,这三雷煞风老夫怕是挡不住了,一会儿老夫会将你送离此阵,若你能活着出去,遇到魔族刑家之人还望能照抚一二,老夫在这谢过了!”说罢,转头眼神死死的注视着前方飓风。
此刻被护在其后的张初尘听闻刑老那交代后事一般的言语,看着那岌岌可危的魂体,心神猛然巨颤,眼眸瞬间布满了血红之色,脑海中浮现出了与刑老相遇以来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是短暂的时光,却让张初尘获益良多,知遇之恩怎能就此了断,体内血液不由自主的沸腾了起来,滚滚血液充斥在体内,彷佛片刻就会化作烈焰燃烧,满腔怒火袭上心头,愤怒的咆哮声响起:“不.......我不甘心,十六年来,我连自己来自何处,身体到底有何秘密一概不知,如今却要刑老为我而死,不.......!”
“噗”怒吼着,一股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洒在了大阵中,异常刺眼,体内的血液也在此刻化作了熊熊烈焰,激射而出,抵挡在了飓风前面,失去大半精血的张初尘此时已经意识模糊,身躯到了下去。
“这......这是我魔族血脉之力,怎会出现在小友身上!”惊诧之际,刑老来不及查看身后少年此时的身体伤势,只见抵挡在飓风前方的血色烈焰顷刻间就被瓦解一空,继续向前推进着,“唉,纵有血脉之力,毕竟实力不足,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刑老心中低叹一声,接近透明的残魂此刻也已力竭殆尽,无力支撑。
就待刑老放弃,局势不可扭转之时,陷入昏迷的张初尘,丹田出的禁制“咔擦”一声轻响,在九彩道莲的冲击力下支离破碎,再没有一丝阻隔的莲台闪现而出,立在大阵上空,眨眼间已涨到了磨盘大小,九彩光华大盛,霞光洒落而下映照得大衍无形阵神辉褶褶。
“嗯......”九彩道莲出现的瞬间,一道轻微的声音在虚空响起,紧接着,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太阴山中伸出,将倒地昏迷的张初尘,以及空中的莲台和即将卷入飓风的刑老席卷,隐入了太阴山中。
虚空中的一道轻微的嗯声,惊得太阴山四周的一众残魂大能们,纷纷俯僕在地,一个个神情激动的喃喃道:“圣主.......,眼神崇敬的看向了太阴山山峰的方向。
此时,被打神秘大手带入太阴山中的张初尘,精血燃烧大半,体内更是油尽灯枯,气息紊乱,九彩道莲破体而出,更是血脉受损严重,可以用惨不忍睹在形容,只见神秘人,大手一挥将张初尘放在太阴山大殿中的一座白玉暖床上,刑老也被神秘人放出,一颗丹药被其射入已显透明的魂体中,刑老顺势盘膝而坐稳定着淡化的神魂,片刻功夫,丹药药力化尽,淡化飘散的魂体,再度恢复了殷实之像,睁开眼睛看了看显出身体,五官的神魂,刑老不禁心生感激,跪伏在地拜了下去,“圣主......!”
“嘘”神秘人一个噤声的动作,让刑老出口的话吞了回去,只好起身站立在一旁静静的等候着。
躺在白玉圆形暖床中昏迷的张初尘,彷佛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被一股暖暖的气息包裹着,燃烧流失的精血也在缓慢的充盈着,在体内游走,就连血脉受损造成的无法弥补的伤势,此刻也恢复如初,饱满浑圆的灵力,身体中传来的奇妙,舒服至极的感觉,令张初尘忍不住呻吟出声,幽幽醒转,睁开了眼眸,一片茫然之色:“这是......!”
“小家伙,你醒了!”一道饱含沧桑的声音响起,让张初尘茫然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道虚幻飘渺,温文尔雅,超凡脱俗的老者,漂浮在空中笑意盎然的看着自己,转头又看了看立在身旁的刑老,不禁心生疑惑,皱眉轻声问道:“刑老,我难道也变成一缕残魂了吗?”
“初尘小友,莫要胡言,还不快来见过圣........!
“无妨,小家伙刚刚醒来,还有些迷茫,不妨事!”老者开口打断了就要叫出圣主二字的刑如海,轻声说道。
张初尘闻言,还在心中疑惑,眼神懵然间继续看着刑老问道:“刑老,我没死吗?这位前辈是?”
刑老此时有些苦笑不得“难道你还希望死了不成!”还是沉下心神继续开口道:“你这小子,你当然没死,这位便是我与你先前说过的那位至强者!”有过先前老者的提醒,这次并没有说出圣主二字。
“没死?至强者?”心神猛然一颤,惊喜之余,不由眼神震惊的看着漂浮在空中的老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脑海中也处于了短暂的空白。
就在张初尘愣愣的注视着前方的老者时,在一旁的刑老,生怕惹得老者不悦,急忙出声唤道:“小友,小友,还不快见过前辈!”
“啊,哦......”回过神来的张初尘,面对曾是万年前主宰这方大陆的至强者,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但还是恭敬的躬身一拜道:“前辈,是小子莽撞了,还望前辈莫怪!”。
“呵呵,不碍事,小家伙体内伤势刻好些了?”老者听闻张初尘的告罪声,脸庞挂着慈祥的笑容,轻笑着说道,全然没有怪罪之意,见到此景,一旁倍感压力的刑老不由长舒了口气。
心神沉入,略一感应,受创严重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不由恭敬的回答道:“多谢前辈挂怀,小子已经一切完好!”心中却是回想着“先前那大阵中的局势已然不可扭转,如今又完好的出现在着方空间,定然与这位至强者脱不开关系。”看着神秘莫测的老者,张初尘脑中精光一闪,接着又深深的一拜,肃然郑重的说道:“小子多谢前辈援手相救,救命之恩小子无以为报,不知前辈可有吩咐?”
“呵呵,小家伙,你倒是心思玲珑,不必挂怀,说起来你们陷入那阵中也与我又关系,搭救也是顺手而为!”老者打量着此刻的张初尘的一举一动,像是少年的一切都在老者的眼神下显露无遗,轻笑着说道。
老者那莫名的眼神,让张初尘宛如没穿衣服一般,浑身阵阵不自在,心中却有产生出了一种若有似无的亲切感,眼神飘忽,打量起了这方空间,空间眼神扫过,空无一物,唯独醒目的只有张初尘身下的白玉圆形暖床,不禁疑惑的出声道:“前辈,这儿是.......?”
“小家伙,不用猜测了,这是太阴山山中所在!”老者脸庞笑容未变,淡淡的出声道。
“太阴山山中?那就是主山峰的内部了?听老者所言,心中一喜,正要开口向老者请教此处那神秘之物时,老者似是知道张初尘所想,当先开口,沧桑的声音说道:“小家伙,你可是为那神照印而来?”
“神照印”听闻神照印三个字,张初尘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知老者所说的是何物,满是疑惑的眼神向着老者看了过去。
“小家伙,你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叫什么?”老者看着张初尘那疑惑的眼神,轻轻皱了皱眉,“真是憨为不死啊,都不知道到底是神秘东西,就敢冒此性命之威,深入此地,”老者此时也显得有些无语。
“诺!”老者轻诺一声,伸开手掌,将缩小为巴掌大小的九彩道莲送到了张初尘面前,“就是与它有关!”老者轻语。
“九彩道莲!”前一刻还在苦寻无果而懊恼的张初尘,此刻见到莲台还在,惊喜万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中,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眼神感激的看着老者,讶然的出声道:“前辈,难道让着九彩道莲迫切渴望的就是那神照印?”
“自然,这山中除了神照印,还有其他东西能引起这莲台的反应吗?”老者悠然答道。
“可是,前辈这神照印在何处,为何此时莲台却又毫无反映了!”望着巴掌大小,静静坐在手掌中的,毫无光辉逸散的白玉莲台,张初尘不禁心感奇怪的问道。
“愚钝!”老者看着这是不开窍的张初尘,责备一句,接着便淡淡的说道:“如今莲台已然找到感应之物,当然不在逸散出光辉,散发出讯息了!”
“可是......!”
“朽木!”老者一声轻喝,震得张初尘心神一颤,立在一旁的刑老更是晃了晃魂体,急忙看了过来,见老者脸庞笑容未变,才稍稍放下心来,张初尘顺着老者的眼神看向了身体下方。
顿时,眼神惊愕的愣在了当场,半响张初尘又抬头看了看捧在手掌中的九彩莲台,只见莲台九瓣莲叶合围中间位置出现了一块圆形的凹陷之处,又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圆形暖床,暮然间,心中一突“白玉?白玉莲台,白玉暖床,难道......!”
豁然抬头,看向老者:“前辈......!”
老者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打断了张初尘,轻声吐出了两个字:“然也!”
从老者眼神,口中得到确认,张初尘不禁神情木然的喃喃道:“原来就是这个?这就叫神照印吗?能解开我身体之密的,难道就是这个.......,可是我为什么感觉不到任何信息?”
一旁的刑老,也是光辉褶褶的看着那神奇之物,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