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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难临头

二、大难临头

翠云山,云州边境的一座山脉,东临云州边陲的青阳镇,西接横断山脉,南北绵延八百余里,因其主峰翠云峰苍松翠柏、终年碧绿,峰顶常年云雾缭绕,故而取名翠云山。山脚下住着十几户人家,终年以砍柴、打猎为生。此时天刚蒙蒙亮,猎户郭嵩阳便起床了。他昨日刚打得一头麋鹿和几只野兔,收获还算不错,心情大好,想趁着冬天还未来临,多多捕猎,好到镇上换取银钱,以备冬日所需。作为深山里的老猎户,年近四十的郭嵩阳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简单吃喝,收拾好弓弩、利箭、钢叉、绳索等必需物件后,就急匆匆的出门,往山上而去。

“不知道云风那小家伙是不是又在山腰那里砍柴了,这小子,总是放走我用捕兽夹逮住的猎物,一会儿碰见他,我得好好说他一顿。”郭嵩阳边走边想。

诶,这地上怎么无端端有这么多血迹,而且好像一直绵延到山顶上,莫不是有猎物受伤?不对,这是新鲜血迹,而这气味感觉倒像是有人受伤,万一被野兽叼走可就危险了,我得跟过去瞧瞧,如果可以,就把那野兽制服,还能救人一命。想毕,郭嵩阳快步向翠云峰顶走去。

可是越往上走,血迹越多,时不时还有几具尸体躺在地上,手中皆是握着明晃晃的兵刃,怒目圆瞪,直到爬上山顶往下一看,郭嵩阳整个人都吓得差点儿瘫倒那里。

翠云山后山的一方数丈方圆的平台上,站满了手持刀剑的人影,平台最外围,两男一女身着锦衣华服,一看便是身份高贵之人。而在平台中央,一名少年傲然挺立,一手握着有些生锈、并被鲜血染红的砍刀,一手紧握拳头,浑身上下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并夹杂着点点血迹,裸露的肌肤更是可见数十道寸长的伤口,不断向外流出殷虹的鲜血。少年正是云风。此时的云风可谓是百感交集,他愤怒、悲伤、无助、彷徨......他到现在都不明白,他与这些人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何会被追杀?从昨晚半夜被伍伯叫醒开始奔逃直到现在,一刻也未停歇。相依为命的伍伯为了救他,助他逃走,早已死在眼前这群混蛋的乱刀之下,只剩他孤身一人,如今又被围困在这方紧挨悬崖绝壁的平台上。

“哈哈哈!云风,如果你跪下来求我,并从我的胯下钻过去,答应做我一辈子的奴隶,或许我会考虑放你一条小命。”肥头大耳、体态臃肿的云傲得意的说道。

“呸!死肥猪,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若我云风今日不死,他日必将你们这些混蛋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经过整夜的逃命、拼杀,并在刚才用砍刀砍死数人后,云风早已是筋疲力尽,仅仅凭着最后的意志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可尽管这样,他也绝不会向人下跪,向人卑躬屈膝。一个人可以死,但绝不可以丧失做人的尊严,就算是死,也要再拉几人为我陪葬。

“云猛,给我剁了这个小畜生。”云傲气得面红耳赤。

“是,大少爷。”开山猛虎拳,云猛率先出招,犹如下山猛虎直扑云风,此招刚劲威猛,正是那云猛的成名绝技。

云风不避不躲,右手出拳硬捍云猛,左手持刀一技竖劈,“嗖”的一声,削飞其右耳,顿时血流如注,身高八尺的大汉云猛,顿时痛的躺在地上直打滚。

“真他娘的废物,一起上,杀了这个小畜生。”云傲焦躁的说道。追了一晚上,折损了几十位家丁,云勇、云刚、云强也被伍青那老头子劈死了,好不容易将云风这小子追上,谁知这废物三年不见,竟然如此厉害,连杀数名家丁,又伤了云猛,看样子已有武者八重的修为,比自己还高,自己记得云风当初已被三叔云虎废去修为,丹田破碎,为何还能练武?想到此处,云傲又怒又恐,杀心大起,急切想置云风于死地。

数十名家丁一拥而上,又有云石、云剑山、云剑豪等高手助阵,疲惫的云风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身上又连中数刀,鲜血横流,整个人如同一个血人,却仍然屹立不倒。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们一起陪葬!伍伯,风儿很快就去陪你了。”云风调动全身气血,右手手掌向前猛拍,周围罡风四起,夹杂渺渺云气,正是伍伯教他的翻云御风掌法,此掌一出,风借云劲,云仗风势,风云际会,飞沙走石,数名家丁被瞬间击倒。此招杀伤力虽然不大,可气势磅礴,并可借此风云之势改变自身方位,待云石等人反应过来时,云风早已跳出包围圈,并顺势腾空,左手持刀,直取正前方的云傲,这是充满无边怒意的一刀、悲愤不甘的一刀、也是云风用尽全身力气与其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刀:拿命来吧,云傲!

刀锋所指,直取咽喉,四尺、三尺、二尺、一尺......云傲面色苍白,浑身吓得直打哆嗦,面对这样的距离,云石及一众家丁根本来不及救援,就连身旁的云杰面对这充满恐惧和血性的一刀都不敢轻易出手,早已目露惧意。

云风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他知道,这一刀捅杀云傲之后,即使旁人不出手,他也会筋脉尽断、失血力竭而死,但这已经无所谓了,如今这世上早已没有了他的亲人、朋友,只要杀了眼前之人,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可就在刀锋即将刺入云傲咽喉的一刹那,一抹剑光闪过,直接穿透了云风的胸膛,一道倩影如出尘的仙子般轻轻落下,正是那一直未曾出手的云玉娟,一式飞剑,一击必杀。

胸口汩汩鲜血流出,左手的砍刀“哐啷”一声落地,云风的身体向后倒飞而出的同时,缓缓的闭上了双目。终究还是不行啊,自己终究还是就这样死去了,万般的悲愤和不甘充斥着云风的头脑和意识,刹那间往昔的记忆犹如波涛般汹涌而来:

一个不满十岁的少年裸露上身,双腿微曲,双手呈握拳状收在腰腹两侧,稚气的脸庞上不时有汗水流下,可双眼依然充满着坚毅。“练功真是辛苦,要是能睡一觉该多好啊”

“风儿,怎么又睡着了?赶快起来,小懒猫。”一名雍容华贵的女子浮现在脑海,温柔动听的声音、慈祥的面容,轻轻扶动熟睡中的少年,用毛巾擦拭着少年脸上的汗水,一种无比亲切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是,娘亲......

“哥哥,哥哥,快来陪我玩儿啊。”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过来。这是,妹妹,云朵......

母亲的关爱、妹妹的依赖,多美好的生活啊!这就是我曾经的记忆吗?可她们都去了哪里?为什么要丢下我一个人?

一座府院的广场中:“你这个贱人,竟做出如此恬不知耻之事,我云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马上带着你的两个野种,滚出云家!”一名身材高大,满面威严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厉声喝道!

“夫君,请听我解释,这是有人诬陷,我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身着华服的女子急切地解释。

“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说。一个青楼歌姬,我当日悔不该纳你为妾。”

一队身着乌黑色盔甲,手持长刀的卫兵迅速包围了广场,领头之人国字脸,络腮胡,龙行虎步,行至中年男子身前,“大哥,家主有令,犯妇雷青青与管家云忠私通,特赐一死,其一对儿女废去武功,逐出云家,终身乞讨。”

“这,......谨遵家主令。”

“好,好,好,云开,你终究是对我无情无义,也罢,不必你动手,我会自行了断。”华服女子言毕,闪亮的匕首已贯穿了胸膛。

“住手,谁敢动我母亲,我要他好看。”少年领着妹妹跑到华服女子身前。

“娘亲!娘!娘!为什么?为什么!”少年抱起早已气息全无的母亲,痛哭流涕。

爹爹,爹爹,你为什么要娘亲死?为什么呀?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拉住中年男子的长袍,呜呜的哭着。

滚开,小畜生,络腮胡男子一掌把小女孩震飞了出去,躺在地上颤抖了几下,便不动了。而中年男子对此只是冷眼旁观。

“朵朵,朵朵,啊!!!!!!云虎,我要你死!!!!!”少年双拳紧握,双眼血红,直扑络腮胡男子,无奈实力过于悬殊,竟被一脚踢飞了出去,重重摔在了青石地板上,口吐鲜血,不省人事。

“云虎,废去此孽子丹田,挑断筋脉,逐出云家,并将这二人尸体一并抬出。这些就交由家奴伍青处理吧。”中年男子淡漠的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院落。

“娘亲,娘亲,朵朵!不要离开我。报仇,我要报仇!”一座茅草屋中,少年躺在一张木床上,不时地呓语着。

“少爷,少爷,老奴知你命苦,千辛万苦采来忘忧草,你喝了以后就会忘掉以前的一切,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吧,老奴会一直陪着少爷。”迷迷糊糊中耳边响起伍伯的声音。

所有的画面在这一刻终止。

原来这就是我曾经的记忆吗?听说,一个人在即将死去的时候,自己经历的一切都会重新浮现在眼前,原来这种传言都是真的。呵呵,我一家惨死,竟无处申冤,无法报仇,而这最大的仇人竟是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家族。这人世间的情谊竟是如此的可笑,可悲,可叹。罢了,罢了,娘亲,妹妹,还有伍伯,我这就来陪你们了。两行清泪自眼角滑落,云风的身体自空中缓缓而下,摔在了平台的边缘。

夕阳如血,染红了翠云峰西边的天际,也缓缓映照在后山平台上那具少年的身体,满身的鲜血、破烂的衣衫、怒瞪得双目、紧咬的牙关,充满着无尽的愤怒和不甘,可这一切似乎都已经结束,因为此时的少年早已没有了任何的气息。

一道人影缓缓走了过来,含泪道:“唉!真可怜!小风啊,你年纪轻轻就落得惨死,可郭大叔没用,眼睁睁看着那群人杀你,却没有能力救你,更不敢给你报仇,只能现在过来给你收尸,希望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再没有这许多麻烦事。”此人正是那猎户郭嵩阳,他之前爬上山顶看到后山平台上那一幕后,就偷偷的躲进了山顶旁边两块巨石中间细小的夹缝里,待那群人都已经走远,外面没有了任何动静后,又等待了个把时辰,才敢偷偷探头出来看看情形,就看到了眼前的这一幕。就想着过来给这小云风收个尸,在后山找一块地埋了,免得被野兽给叼走了,落得个尸骨无存。

他正要抱起云风的身体离开这方平台,突然看到云风身体左胸口的位置闪着微微的金光,而这金光竟然越来越亮,随之而来的是云风周身还未干涸的血液竟然奇迹般地有向体内流入的趋势。郭嵩阳见状赶忙用手掀开云风左胸部位的衣服,这是:他惊讶的发现,在云风左胸部有一枚金光闪闪的珠子,正不停地散发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和能量,这些金色的光芒逐渐弥漫云风的全身,缓慢修复着他全身的伤口,血液回流、筋脉接续,就连受损严重的五脏六腑都已逐渐恢复完整,须臾,这珠子竟然自动缓缓升起,正要向云风的口中飞去。就在珠子飞到云风嘴边时,郭嵩阳迅速用手抓住了即将没入云风口中的金色珠子,随即含在自己口中,随着“咕咚”一声的吞咽动作,金珠被他吞入腹中,然后起身抱起云风的身体狠狠地摔向了后山的万丈悬崖。做完这一切,郭嵩阳深深地出了一口气,双眼流露着狠厉与坚定,快步离开了后山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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