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欣赏着沿途的美景，爬过了9999级青石台阶，经历了春夏秋冬四季轮回，小青背着九妹终于顺利登上了最高峰。
此时，距离日出还有两个时辰。
在这手可摘星辰，冰雪覆盖着的最高峰，一切都任由草木自由生长，乱石嶙峋，完全就是一幅原始的自然环境。
小青看着九妹，九妹看着小青。眼前的景象与他们心中想象的完全不同。
他们选了块岩石，疲惫不堪使得他们顾不上寒冷，不得不坐在冰冷的石头上。
“这儿的日出一定很美！”
“此时的星空就很美。”
“有人在这看过日出吗？”
“看样子好像没有。”
“爷爷不是来过吗？”
“好像是喔。”
“但是爷爷来过的痕迹在哪？”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就算有，也早已磨灭了吧。”
“你说，以后是否会再有人来此看日出？”
“应该会有的。”
“那我们是不是该留下些什么呢？”
“要留下什么呢？”
“笨，因为我们会是后来者心目中的第一个人。”
“原来住在这儿的人呢？他们是否留有后人，又去了哪里？”
“也许都搬走了。”
“这儿总有第一个人吧，也总会被人所遗忘。我们却总是认为自己是唯一的那第一个。”
“……你的话有些哲理……”
“这句话是奶奶说的。”
“好吧。爷爷是否也这样想的，所以才没留下什么呢？”
“小青，我感到有些冷。”
“瞧，那似乎有个山洞，我们去避一避吧。”
两人快步走到山洞前。
那是一个乱石堆砌而成的山洞。山洞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容下两人。
小青拾了些树枝，树枝寒冷而潮湿，不得不费了些力气才生起了一堆火。
两人身子很快暖和起来，地面也被烘干了，因此决定小睡片刻。
由于饿着肚子，两人无法入睡，各自想着心事。
“你听！”
“怎么了？”
“我似乎听到了人的声音。”
“会不会是风的声音呢？”
“呀，有烛光！”
“哪来的烛光？”
“那！”
“真的是。”
“要去看看吗？”
“去吧。反正也睡不着。”
两人爬起身来，却见两道身影从跟前走过！
“他们怎么没发现我们？”
“你看！周围都是烛光！”
“天！我们在一座大殿之中！”
“见鬼了吗？”
“是鬼见了你吧！”
“我们死了吗？”
“看看再说吧。”
十二盏明烛围成一圈，五张太师椅上端坐着五个人，另有一人站在五张椅子的对面。
背对小青二人站着的人，是一个中等身材的苗条背影，似乎是一名年轻女子。
对面坐着的五人，清一色都是穿着道袍男子。他们的道袍五色分明，座前桌上各放着一把长剑。
一个苍老无比的男声问道：“不知姑娘深夜来访，所来为何事呀？”
那个年轻女子朝众人浅浅福了一福，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听说第一山上乃观看日出的最佳去处，故小女子借贵宝地一览胜景。”
“若为只观日出，姑娘可去那千级台，一应俱全，兼且出入方便，主客皆宜呀！此地多简陋，为我等老道清修之地，恐招待不周，烦请姑娘移步……”
那女子冷冷的说道：“第一山的待客之道实在不敢恭维呀。”
“姑娘深夜闯山，只怕也不是客人所为吧？”
“何为客？”
“客随主便为客。”
“若是不依呢？”
一名黄袍道人站了起来，高声应道：“第一山只招待朋友。不欢迎你这样不守规矩的人！”原来之前说话的男声都是此人。此人尖嘴鼻高额宽，一双细眼，个子高出女子两头还出，远远看去，就如一支竹篙，再加上那一把苍老无比的声音，教人看了不忍与他多说两句话，生怕他一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那可着实冤枉小女子了，我这人最守规矩了。”
“姑娘要坚持上山也可，若为同道中人，一概欢迎，只是得依了山规，过十关……”
那女子打断道：“小女子刚才还有话没说完，我守的只是我建立的规矩。”
“大胆！”
“放肆！”
“狂妄自大！”
“目中无人！”
“过分了！”
“第一山乃是天下人的山，怎么如今成了你们自己的安乐窝了？你们凭什么可以限制天下人上第一山！”
“姑娘所言差也。不错，第一山是天下人之山，天下人皆可来也。第一山又非天下人之山，第一山又名第一剑山，皆因第一名剑，自古以来天下人皆知第一名剑制定上第一山的规矩。”
“第一名剑还不是你们五人说了算？十年一期的论剑大会，你们五人轮流坐庄，各领风骚十年，真是好朋友啊，好朋友！”
“姑娘，饭可以乱吃，话可别乱说！”
“小女子既要吃饭，又要说话，你想怎样？”
“老道一向以理服人，既然姑娘已经明了第一山的规矩，老道念在姑娘未闯一关却能来到此地，这般年纪能有如此能耐实属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老道有爱才之德，姑娘，若要上山来此，闯关成功后老道必定封你为上宾！”
“可笑啊，可笑！”
“有什么可笑的。”
“黄老道，看你风烛残年，活了一把年纪，怎么如此不通世事？”
“黄兄，不用和她多费口舌，送她下山就是，任她胡搅蛮缠无理取闹，耽误了我等论剑！”
“正是。”
“难不成老道士要对以弱女子用强了？”
“正是。”
“就不怕说出去被人笑话？”
“不怕！”
“穿黑衣的，站出来，为何说话只说两个字，说多了就不会说了吗？”
只见那黑衣道士站了起来，矮矮胖胖的，一张圆脸，黑黑大眼睛，嘴小、鼻小，话还少。
他应到：“不说……废话。”
那位女子说道：“那就试试吧。”
“且慢！”一名白衣老道士站了起来。“还是由老道效劳吧，众位兄弟稍作片刻。”
“白老道，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己动手了？”
白老道嘿嘿笑道：“我年纪小，自然要多做些事情的。”
“胡闹！”一名穿着紫衣道袍的道士说道，他声如洪钟，声音在大殿回响不绝。
“姑娘，看来你不只是为日出而来吧？”
“正是！”
“那你来所为何事呀？”
“来定规矩！”
“你说什么？”
“我来的第一件事，是定规矩！”
“定什么规矩？”
“就定上第一山的规矩吧！”
